陳慶新坐在凳子上睡著,突然聽見消防鈴聲大作,他下了一跳,起身就要跑,眼睛都沒睜開。
睜眼時看見陳蕓一臉壞笑的拿著手機播放著鈴聲,方秀蓮也跟著哈哈大笑,陳慶新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回去坐下。
方秀蓮對陳蕓說:“你哥昨晚上沒咋睡,在那門口站了一夜,你就別折騰他了。”
陳慶新聽了卻說:“沒事兒。”,轉頭伸手在陳蕓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你一天就知道折騰我。”
陳蕓卻理直氣壯,把嘴一撅說:“這間病房里我也只能折騰你。”
“天吶!你快開學吧!大學為啥沒作業啊!”陳慶新無助地叫著。
病房里傳來爽朗的笑聲,方秀蓮看見這兄妹倆如此和睦,不禁想起陳慶天來,留下眼淚。
陳守年一個人在早市里逛著,他要買幾只紙扎的紅燈籠,疫鬼最喜歡這玩意兒,他已經有辦法處理這些畜生了。
由于快過年了,賣燈籠的也不少。
冬日的早市里,一個長胡子老漢,穿著大棉馬褂,腰上捆著一條皮帶,皮帶里別著一只煙槍,手里拿著幾只大紅燈籠,樣子滑稽,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而視。
由于燈籠是紙扎的,陳守年只能這樣頂著人們的目光一路走到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方秀蓮看見這滑稽一幕,嘴里的一口水差點噴到陳慶新臉上:“你買那么多燈籠干啥?”
陳守年正準備扯個慌,陳慶新趕緊解釋:“人逢喜事精神爽,把這房子搞得喜慶些,您也好的快些。”
“就你機靈。”方秀蓮笑著說。
疫鬼生平最喜愛紅燈籠,陳慶新是打算把這些疫鬼引在一起,然后用符咒困住,等到天亮,讓陽光燒死他們。
說干就干,他們在燈籠里放上破煞符,在病房四個角上各放一個,還有兩個,擺在門上。
“看,是不是喜慶多了?”陳慶新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是一百個不愿意,要不是為了盡數消滅那些疫鬼,他才不愿意干這么傻的舉動。
這下等天黑就好了。
天一黑,陳守年就要和陳蕓就要回去,叫陳慶新留下來繼續守著。
“雷聲震十方,妖惡自消亡,萬祟隨符滅,千妖遂咒亡。”
陳慶新嘴里默默地念著啟符的咒語,這書里的符咒大多接觸到鬼魅之類才會自啟,但要是沒有碰到時,啟動則需要這句咒語,而且咒語后要加“急急如律令”
陰風乍起,一群疫鬼出現。
陳慶新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看這些畜生,就靜靜地等著他們。
他透過玻璃看著門外的疫鬼,約摸著有幾十只,這六張符,再加上自己身上的護身符,妥妥的鎮住它們。
疫鬼看見了燈籠,瘋了一樣的往病房里擁,惹得門口的燈籠嘩嘩作響,等到燈籠不響了,疫鬼也都進來了,這群畜生圍著燈籠,跟沒見過一樣,它們手上的燈籠瞬間就不好看了。
陳慶新嘴角上揚,饃饃念動咒語:“雷聲震十方,妖惡自消亡,萬祟隨符滅,千妖遂咒亡,急急如律令!”
一聲只有修道之人能聽到的“嗡嗡”聲傳來,燈籠里的符咒泛出淡淡藍光,把疫鬼都逼到了病房中間,它們咬牙切齒得在這僅有的小空間內飄蕩著,由于是靈體,所以并不覺得擠。
距離它們最近的陳慶新就站在那里,它們也只能干瞪眼。
“你們這群畜生,害我兩個晝夜不能休息!”陳慶新心想,“今天你們死定了!”
一看時間四點多了,再堅持四個小時,陳慶新躲到廁所狠狠地嘬了幾口煙,心想:“我也得搞個煙槍去,太好使了。”
冬天的日出太晚了。
陳慶新抱怨著。
六點多,太陽快出來了,陳慶新心想,反正太陽也出快來了,不如睡一會。
這么想著就要閉上眼睛。
突然陰風陣陣,在陳慶新身旁形成一道旋風,慢慢匯聚成為人形,茍凈月。
“你進步挺快的啊,都會用簡單陣法了。”茍凈月對陳慶新說。
陳慶新被嚇了一跳,壓低聲音,怕吵醒正在睡覺的病人:“你咋來了,而且你不受破煞符的影響嗎?”
茍凈月聲音很大,但是普通人是聽不見的:“我們是陰司,必然會用一定的保護措施。”話鋒一轉,說道“這些東西屬于地府,你要是把他們滅了,地府減你陽壽都是輕的,若不是你哥知道這些畜生來到這里,再過一個時辰你連命都沒了!”
從腰間拿下一個紅色口袋,對著那些疫鬼,念動咒語,將他們一并收入。
“這是個好東西啊。”陳慶新感嘆。
“你要啊?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帶一個。你哥說了,讓我多照顧你,他現在正走不開呢,地府最近有點亂。”
等茍凈月離開,那六只燈籠里一齊放出爆鳴,六張符咒已經報廢,變成了一堆灰燼,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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