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設計房子
廚房里,蘇卿墨解開系在脖子上的頭巾,觸目驚心的痕跡,不禁讓顧時年起疑。
“你的脖子究竟是怎么弄的?這么些天了還是這般難看。”
顧時年給蘇卿墨上藥,起初看她的脖子不以為然的認為是林玨欺負了她。
邊緣的痕跡淡去,隱藏在下面的手指印顯現出來。
顧時年黑暗無邊的眼眸,似夏季的驕陽落入湖面,波濤洶涌。
上次獨自去陽城蘇卿墨這個死女人,肯定發生了什么……
蘇卿墨一直沉默著,任由顧時年給她上藥。
傷怎么弄的?想起來蘇卿墨就氣的牙癢癢,心里直接問候的那個惡魔的祖宗十八代。
桃源鎮
還是那處隱秘的小院中,魑,單膝跪地,恭恭敬敬。
“查得怎么樣?”
駱歸留把玩著手里的狐貍面具,帥出天際的俊顏,勾魂攝魄的眸子深不見底。
“回主子,查到了,那位姑娘和蘇冰楓系祖孫關系,十四年前轟動整個天耀國的瘟疫,砍頭的便是姑娘的爹爹,蘇冰楓的女婿。”魑,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回答。
“十四年前的瘟疫?”駱歸留庸散的咀嚼著魑話里的意思。
“是的!十四年前,天耀國發生大規模的瘟疫,聽聞是姑娘的爹爹用錯藥方導致病情擴散,死了很多人。”
“用錯藥方?”駱歸留庸散的語氣變冷。
“你速速回京查一查那個人。”
“是!”
魑領命退下,駱歸留戴上面具,對著空氣道,“去陽城。”
大雪紛飛的路上疾馳著一輛豪華的馬車。
馬車里,駱歸留好看的手指摩挲著手里的文字。
“女人,發現你越來越有意思了。”
駱歸留魅惑的唇瓣,眼眸里閃意味不明的光芒。
大青山腳下
“啰……這是你要我買的房契和地契。”
廚房里,顧時年拿出房契和地契放在蘇卿墨手上。
蘇卿墨看不懂古代的文字,隨意看了一眼扔給顧時年。接著搓麻繩。
“蘇卿墨,這不是你讓我買的嗎?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怎么看?她又看不懂古代的文字。”蘇卿墨心里說著,白了顧時年一眼。
‘買回來了,你收著就行!’蘇卿墨在顧時年手里寫著。
“我收著可以,地是一兩銀子一畝,我買了十畝,房子叔爺爺起初是要送給我們的,最后花了十五兩。一起共花了二十五兩。”
“蘇卿墨,地買了,你要做什么?”
顧時年將房契地契放在懷里,問著蘇卿墨。
‘建房子,挖坑泡黃麻,做線繃床啊!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
蘇卿墨在顧時年手心里寫著。
過于簡化的字,顧時年估計是習慣了蘇卿墨的“錯別字”,“你花那么多錢就是為了挖坑跑雜草?”
“咚……”一記響亮的爆栗敲在顧時年的額頭上,蘇卿墨氣勢洶洶的瞪著顧時年。
“蘇卿墨,你知道嗎?買地這些銀錢是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你卻用來挖坑。”
“線繃床是什么?你會做嗎?”
“當然會。”蘇卿墨心里吼道,線繃床可是前世爸爸的手藝,顧時年居然質疑她。
不能說話,蘇卿墨只能氣鼓鼓的瞪著顧時年。
蘇卿墨眼里的倔強,顧時年看在眼里,“好,聽你的,你說怎么弄,我怎么弄。”
顧時年終是妥協了。面對如今的蘇卿墨,顧時年早沒了原則。
房間里,蘇卿墨在紙上畫著,顧時年看得一頭霧水。
“蘇卿墨,你畫的是什么?”
“房子,我畫了是房子,用竹子搭起來的房子。”
好在林玨在,有人給她翻譯。
“房子?蘇卿墨你畫得不是院子的圍墻嗎?”顧時年毫不客氣的說道。
白色的紙上,隨意的圍成一個形狀,別說顧時年,林玨也是同樣的想法。
“娘子,要養怎么嗎?”林玨更絕。
“不是,我就是想畫個房子給顧時年,讓他建。”
蘇卿墨的畫風,屋里的兩個男子不敢茍同。
“娘子,你要建什么樣的房子,你口述,為夫來畫。”林玨心疼紙張,接過蘇卿墨手里的毛筆。
看著紙上黑乎乎的一坨,蘇卿墨無奈的起身將位置讓給林玨,自己坐到他對面。
接下來,蘇卿墨口述,林玨畫,果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人家林玨隨隨便便畫得幾筆,都比蘇卿墨畫得好。
不多時,一個浸泡黃麻的小房子就躍躍紙上。
房子中間挖了個坑,四周搭建的火臺,隔壁是幾間竹制的房間,木制的地板。火臺上能架起一口大鐵桶。
“蘇卿墨,屋里挖坑我能理解為泡那個所謂的黃麻,隔壁的幾個小小的房子是用來做什么的?每一個墻角都得留一個小洞。”
顧時年指著紙上不懂的地方問道。
“這些房子自然是用來沐浴的。”
“沐浴?這么多小房間都是用來沐浴的?”顧時年詫異的問道。
林玨一直轉述著蘇卿墨的話,攝人心魄的眼眸帶著笑意的看著。
“對啊!水生叔木工好,我已經讓他回家做浴桶了。”
“難道泡黃麻不能用木桶?非得在地上挖一個坑?”顧時年提出疑問。
“是要用木桶啊!所以麻煩你明天去買幾個大的木桶回來,放在坑里是因為黃麻浸水需要用重物壓著,不放坑里怕它受重力不夠。換水的時候也不方便。”
林玨一字不差的轉達。聽完顧時年冷著臉沒有說話。
“娘子,房子為什么要用竹子,而不是木頭呢?”林玨問。
“木頭透氣性不好,竹子牢固可抵抗住風雪。”
“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天太冷水會結冰,需要在房子里燃起篝火,竹子透氣比木頭好,再冷些,我們可以在里面看書寫字,不會覺得窒息。”
“娘子真聰明!”林玨很捧場,笑著夸贊蘇卿墨。
聽到林玨夸自己,蘇卿墨笑瞇了眼。
見狀,顧時年心里酸溜溜的,“說了這么多,還不是得我當苦力。”
“作為娘子的弟弟,做些苦力活不應該嗎?”林玨聽出了顧時年話里的酸味,眼眸不動聲色的暗了下來。
“說得輕巧,你怎么不做?”
“相公是用來疼的,弟弟是用來做苦力的。”林玨淺笑著提醒顧時年,蘇卿墨寫的話。
聞言,顧時年大怒,“我什么時候承認我是蘇卿墨這個死女人的弟弟?至于你這個相公,不過是個冒充的。”
“是不是冒充的林某不知道,不過娘子給我寫了作為夫君的三從四德卻是事實。”
說著林玨從懷里拿出蘇卿墨稀里糊涂簽字的紙張。
“什么三從四德?我怎么不知道?”顧時年被林玨氣得夠嗆,冷著臉問坐在凳子的蘇卿墨。
“我們夫妻間的事,怎可能讓小舅子知道呢?”
林玨站起身,護在蘇卿墨身側,低眸,溫柔小意將紙張收回懷里。
“娘子,你還想讓小舅子做什么?你說我畫。”
林玨一口一個小舅子,氣的顧時年捏緊了拳頭。
經林玨提醒,蘇卿墨又想到一些東西。
“蘇卿墨,你又讓林玨畫的是什么?”顧時年壓下心中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的怒火,拿起林玨畫的躺椅看。
“娘子說這是躺椅,用竹子做的。”
蘇卿墨腦子稀奇的想法,就像有一座寶藏等著林玨去挖掘。
“竹子做的躺椅?蘇卿墨,你怎么會知道這些?”顧時年對蘇卿墨起疑,他認識的蘇卿墨除了草藥什么時候知道這些了?
蘇卿墨搖搖頭,在紙上寫道,‘被陳富貴打了后,腦子里就多了這些東西,可能是外公教得,我是傻子的時候忘記了。’
外公年輕時走南闖北,非常時機,蘇卿墨只能搬出外公搪塞。
聞言,顧時年深深的打量蘇卿墨,她外公走南闖北知道這些不稀奇,可顧時年總覺得蘇卿墨在撒謊,在她臉上又看不出半點撒謊的樣子。
“竹子能做躺椅外,還能做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