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星艾被驚訝到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陳已剛準備在星艾對面坐下,下一刻,星艾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趕緊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坐我旁邊的位置,那里有人了。”
陳已看著一臉緊張的星艾,在她旁邊拉過椅子坐下。
雖然不知道對面是誰,但連你叔叔都不能影響我吃飯,想來也沒什么大關系。
“等會兒是皇室的人來,幫我應付下。”星艾直視前方,不動聲色地說道。
皇室?陳已一愣,這是組織的名字,還是說是真正的皇室?
“瀾城王的長子,好像叫什么塞莫·瀾。”
姓瀾?陳已這時對于這個世界的姓氏體制又多了些理解。自己在這里的人眼中只是名字叫陳已,而非姓氏。
這兩天他也和一些鄰居聊過天,但基本也沒人說過自己的姓氏是什么。
再比如卡斯的自我介紹,似乎也沒有表明過自己的姓氏。難不成,姓氏一定是要某些特定的家族才會有?
就在陳已思考著姓氏問題時,一個身型出現在了陳已的對面。
看上去確實有幾分皇室的氣度,正微笑地和星艾打著招呼。
然后,他看了眼坐在一邊的陳已,頗有禮儀教養地問道:
“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朋友。”星艾答道,然后又朝著陳已說道,“你快自我介紹一下。”
“陳已。”陳已模仿著尹林那時的狀態介紹到。
星艾的家族看上去身份也不低,自己作為星艾的朋友,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位長子的情況下,也就只能這樣了。
陳已看著面色有些不滿的塞莫·瀾,知道自己表現的可能有點問題。
要不客氣點我給您磕個頭?
當然,陳已肯定是做不到的。
“哦?星艾小姐的這位朋友還真是特別,而且竟然沒有姓氏嗎。”
陳已挑了挑眉,目光轉向桌上的食物。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除非是不想暴露特意隱藏,一般人說的就是他的全名。
星艾看著陳已眨了眨眼,但是陳已完全不理會她。
“哦,沒姓氏好啊,以后說不定能和我姓。”
饒是陳已,剛取回一塊蛋糕的手也差點不穩,及時補救下,才護住了那一小盤蛋糕。
“呃,是他能進入教會,說不定能得到魯德紛斯之姓。”星艾小聲地解釋著,但是想必也沒人能聽到了。
“星艾小姐還真是幽默。”
那位瀾城王長子明顯連動作都加重了幾分,在星艾對面坐下。
“那想必這位陳已先生一定有神之眼吧?或許還是風神之眼,真是令人羨慕啊。”
“也沒有。”星艾依舊笑瞇瞇地回答,“他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
“砰。”
低著頭吃蛋糕的陳已沒直接看到發生了什么,只是桌子像是被某個氣急之人拍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都直接沾到了嘴上。
這讓星艾又有了可趁之機。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溫柔的語氣都令陳已有些發顫,并且星艾還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還沒用過的餐巾遞了過來。
就差幫陳已擦嘴了。
…
結果不出意料,塞莫·瀾直接借故離開了。
留下星艾捂著嘴傻笑著。
“簡直是大型相親示范現場。”陳已吐槽道。
“相親是什么?”
“呃,這個很難解釋,不過你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陳已心中雖然沒有對皇室和魯德紛斯家族的估量,但前者明顯聽上去排面也不小,自己在這可能拉到的仇恨還要更大些。
“沒事,又不是正統,而且就算他繼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星艾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可能不了解,皇室掌權者一般都沒有神之眼。”
“因為神之眼象征著的是超凡力量,而塔和各教會,甚至是小組織,都是超凡力量的組織。”
“而皇室,則是象征普通人權利的組織,所以上位者更不能有這種力量。”
陳已好奇地問道:“那要是不小心擁有了怎么辦?”
“那就藏藏好,實際上不少王位、特別是皇位,一般在位時長能達六十年,也就是最長限期。”
“總不能真趕他們下位,在上位前只要能避免。那在稱王稱皇的過程中領悟些力量也是在所難免的吧。”
“所以皇室一直是地位看似高,但又最不作為的一個。”
陳已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怪不得星艾的那句話讓塞莫·瀾這么激動,皇室的地位只是虛高,恐怕只是平時受盡他人尊敬,但真遇到什么事情,也就落差大了。
……
正午的陽光更熱烈了些,照透了早晨還依稀尚存的薄霧。
待陳已重新回到正廳時,他之前感知到的元素力確實都已經消失了。
不過大概率也只是他感知的。
他沒有問星艾關于尹林說的事。
風神教堂如何被毀與他無關,即便這樣少了個吃飯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規劃一下逃跑路線,甚至有意阻止也不太可能做到。
至于其他的,例如那一個個虔誠的信徒民眾的安危他不可能有暇顧及,只能寄希望于尹林背后的風神教會能計劃好一切。
還有,就算少女的實力比他強很多,他也得提前提醒她一下。
所以,陳已正在人群中尋找星艾。
教堂大廳內是有一個大鐘的,巨大的鐘盤上三根長短不一的銀色指針正在轉動著。
此刻,離一點已經只差了十三分鐘。
但是,陳已找不到星艾了。
望著各色各樣的人正不斷地涌入教堂,陳已只能被迫爬上二樓。
雖然他規劃的幾條安全逃跑路線根本沒有這里。
視線掃過每一個人,陳已卻怎么也找不到那個他唯一熟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