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人拍到我和段一遙一起吃飯,新聞出來就說我和神秘男子深夜約會,神秘男子夜宿我的香閨。粉絲在網上為我澄清,所謂的神秘男子只是我的經紀人,順帶不忘諷刺媒體一句,“黑得太沒水準”。
CP粉紛紛留言。
“同框既男友嗎?這些媒體連基本職業素養都沒有啊,經紀人都不認識,還神秘男子,真可笑。”
“黑子是看冉冉太火,又沒其它的黑點,饑不擇食了。”
“說誰不好,說經紀人,用這個黑也不會有人相信啊。”
突然有位網友說:“我怎么感覺冉冉姐和經紀人小哥哥很有愛呢?”
“你瞎啊,冉冉能看上一個經紀人?”
“日久生情,一切皆有可能。女明星怎么就不能愛經紀人?而且那個經紀人小哥哥好帥啊!”
此話一出,瞬間招來一群網友討伐,“黑子就不要來帶節奏,滾。”
“你幾年級啊?以為拍偶像劇啊?臉好看有什么用,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小朋友。”
“愛情是要門當戶對,勢均力敵的。”
“圈地自萌,懂不懂?不要來找存在感。”
“大家不用搭理,這就是一個黑子。”
我看了看正在擦窗戶玻璃的段一遙,“網上的人戾氣太重,一言不合就要懟人,一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他瞥了我一眼,“不要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無聊的事上。如果你真無聊,就過來幫忙擦玻璃。”
“呃……”我擠出兩聲干笑,“我還是去練臺詞了。”說著,趕緊鉆進書房。從書房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了,段一遙坐在沙發里看電視,我打開廚房的燈,“一遙哥,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面。”
他不說話,默默走到廚房,用小鍋煮了西紅柿面,在里面加了荷包蛋、火腿腸,端上桌,拿出兩個小碗,無聲的盛面。
我手機響了,一看是肖葉漓的電話,我忙把手機遞給段一遙,他隨手接過,熟練的說道:“喂,你好,我是秦小姐的經紀人,她現在正在工作不方便接你的電話,請問你是哪位?是否有話需要我轉達?……好的,再見。”掛了電話,段一遙側目瞧著我,“何必這樣?”
想起就在前幾天,我去醫院體檢,在走廊的轉角處,我正彎著腰系鞋帶,突然感到自己身邊增加了個陰影,看到了一雙男人的鞋子,我系好鞋帶,站直身子,就看到肖葉漓。
“真是你。”肖葉漓低喊了一聲,喉中居然有些嘶啞。我站在那兒,他以一種不信任似的眼光,深切而驚訝的看著我,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來醫院做什么?生病了嗎?”
“只是檢查一下身體,已經都看完了。”我笑笑,“你最近怎么樣?”
“我還好。”肖葉漓深呼吸,“現在能不能請你喝杯咖啡?”
我猶豫的看了一下表,“好。五點半有人來接我。”
肖葉漓也看了一下表,“還有半小時。”
我微微垂眸,淺笑盈盈,不再說話,跟著他走進醫院附設的咖啡廳。這家外資醫院是第一流的,餐廳也裝潢得非常典雅,絲毫沒有醫院的氣氛,我們在靠窗的角落里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
肖葉漓啜著咖啡,“你還是單身嗎?”終于,他問了出來,這句話好像已梗在他心里好久了。
“是。”我低垂著眼眸,秀發柔柔的垂在臉側。
良久,他輕輕的說:“那么,是不是代表我有機會追求你呢?”
我心口一緊,抬起睫毛來,驚愕、震蕩、不安,而內疚。事隔多年,他還沒有忘記我?
“你……上次見面也沒問,你結婚了吧?”我勉強想擠出微笑,就是笑不出來。
肖葉漓的臉上浮現著一抹蒼涼笑容,“結過,離了。”他注視著我,“你不知道么?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不應該是這樣的!時間與空間早該把一切都沖淡了。再見面時,都只應當留下一片淡淡的惆悵而已。
在肖葉漓的目光注視下我有些瑟縮,低下頭去,用小匙攪動著咖啡,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肖葉漓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瞅著我。
我抿了抿嘴唇,小聲說了句,“真的對不起。”
過了許久,肖葉漓自我解嘲的笑笑,說道:“我一直以為你當年和我分手是因為我年輕,不成熟,一無所有。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啊。”
“我想我該走了。”我看了看手表,半小時在如飛消失。
肖葉漓站起身來,“我送你。”
我不說話,他走在我身邊。我們走出了醫院的大廳,到了花園里,花園的另一端是停車場。老遠的,我已經看見段一遙站在車前,不耐煩的張望著。我對他揮揮手,反身對肖葉漓說了一句:“再見!”然后,筆直的往段一遙那兒走去。
段一遙看看我,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條件不是挺好的嗎?還是老熟人。多好的事啊,沒理由拒絕,不是嗎?”
我捧起碗,心滿意足的喝了口面湯,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說:“我不愿意,這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