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心是因為宋以安說自己不喜歡奶油蛋糕了才做的芒果慕斯,他跟她一樣,自小喜歡水果,不比她每次能吃到的只有普通的蘋果、梨之類,他得到的都是相對罕見的,比如那時候比較貴的芒果。他對芒果的香氣十分迷戀,迷戀到喜歡一切芒果味的東西。
蛋糕底用的是小四卷的配方,柔軟度滿分,入口即化,因為怕膩,宋以心減少了淡奶油的比例,加了一點厚酸奶,這個季節的凱特芒甜度合適,雖然比小臺芒的香味要淡一些,卻有一股特有的清甜感,頂部鏡面的作用是裝飾,但Q彈的口感給整個蛋糕加了分。
六寸的蛋糕,舒玦和宋以心只吃了一小塊,宋以安在送舒玦出去后,回來就抱著不肯撒手。
“我以后只吃慕斯了,奶油蛋糕太膩。”他塞了一勺進嘴里,對正刷碗的宋以心說道。
宋以心不應他,每次她覺得心里煩躁的時候就會洗東西,衣服、碗筷或者地板。她對舒玦這個人的感覺十分矛盾,加上宋以安鬧的這一出,感覺生活里進來一個不速之客,她有點抓狂。這種情緒比較罕見,她不知道怎么掌控,所以就逐漸轉成了煩躁。
宋以安見她不作聲,情緒就低落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挖著蛋糕。
宋以心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整個廚房已經接近發光的狀態,像打了蠟一般。宋以安正坐在沙發那看電視,手里還抱著蛋糕托。
“吃不下了?”宋以心掃了一眼,蛋糕還剩了一些。
“嗯?!彼我园矐?,很小聲,低落的情緒十分明顯。
“宋以安,”宋以心捏著遙控漫無目的地選著頻道,“你多花點時間在自己身上?!?p> 她說的輕輕巧巧,不帶絲毫的情緒,旁人是聽不出來其他意思的。但宋以安知道,她有些厭煩,意思十分明顯,就是叫他別折騰了。想到此,宋以安忽然紅了眼圈。上了大學后他就很少有這樣的時候,說也奇怪,仔細追究起來,他從來沒在別人面前哭過,從小到大,除了幼兒時期,后來的每次哭都是因為宋以心。
“行吧,我倆過一輩子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別人嚼舌頭,估計會說姐弟倆有什么隱疾,最糟糕也就出個不倫戀的謠言,”宋以安又挖了一勺懷里的慕斯蛋糕,還沒咽下去,宋以心的手就搭到了他的后腦勺,他下意識地想躲,被宋以心的笑容震到,“咽下去了嗎?”宋以心笑著問。宋以安囫圇咽下,點了點頭,下一秒,后腦勺就十分結實地挨了一下。
“狗吃飯的時候也不能打??!”宋以安氣道。
“你不是咽下去了嗎?”宋以心收了手,默認了他對自己的比喻。
宋以安紅著的眼圈愣是被氣到發白。
兩個人都沉默了會,盯著電視的宋以安幽幽地開了口:“你不覺得舒玦跟我們很有緣分么?”
“巧合。”宋以心的左手臂支在扶手上,撐著臉,右手依舊在頻繁地換頻道。
“他媽改嫁了,他爸過世了……”
“哦,真巧?!?p> ……
宋以心其實在聽到后半句的時候有點詫異,但她不想給宋以安希望。
“舒玦人不錯的……”
“他是你上輩子失散的兄弟?”
“不,我覺得上輩子跟你是兄弟?!?p> “下輩子別做兄弟了,做姐妹吧?!?p> ……
“你看,這么多巧合,人長的也不錯,職業也不錯啊……”宋以安挖完了蛋糕,抹了抹嘴。
“你喜歡他?”宋以心懶懶地抬眼。
“是啊,多招人喜歡啊,我跟你說,這要放在我們學校,肯定很受歡迎!”宋以安點頭如搗蒜。
“比你還搶手?”
“肯定啊,人家比我有錢?!彼我园渤姓J的很快。
“沒看出你喜歡男性啊。”
宋以安剛起身準備給自己倒個水,聽到這句差點自己把自己絆倒,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依舊盯著電視的宋以心:“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好嗎?!”
“找個女朋友回來我就信你?!彼我孕狞c點頭,一副“我要信你我就是白癡”的表情。
“我不,只要你不找,我就也不找,我倆相依為命一輩子好了!以后老了你幫我推輪椅,或者我幫你推輪椅!”宋以安咬牙切齒。
“現在的輪椅都很高級,不用人推,以后應該會更高級,比如用意念控制之類的,指不定我倆七八十歲了還能結伴坐輪椅去旅游?!彼我孕恼f的淡淡然。
“姐!”宋以安暴怒。
“刷牙的時候牙膏多擠點!這么愛吃甜食,小心蛀牙。”宋以心擺擺手,結束了話題。
“哦——”宋以安的氣焰瞬間就滅了,老老實實地去洗漱。
電視畫面依舊在不停地更換,宋以心的目光沒有焦點,忽然想起來包里還放著書,起身去取了出來,放回書架。
書架上多了個空出來的位置,宋以心愣了愣,想起似乎是少了自己寫的那本《剎那芳華》,她轉頭向浴室的方向喊:“宋以安,少了本書!”
“送人了!”正認真擠牙膏的宋以安回道。
“誰?”宋以心隱約覺得不太妙。
“舒玦!”宋以安答了這句話,迅速鎖上了門。
宋以心有種自己掉進了一個坑的感覺,一個巨大的坑。
宋以安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關注宋以心單身這個問題的,他自己都忘記了,似乎是大三暑假里的一個早晨,宋以心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閃現來電人名:林沐陽。宋以安覺得很意外,因為宋以心來往的人不多,手機通訊錄里的人名少到他都能背出來,除非覺得有必要,她基本是不存號碼的,反正多數時候都是別人找她,她鮮少主動聯系人家。所以看到這個他之前從沒見過的人名時,宋以安除了意外更多的是好奇,男的,還被存了號碼,宋以安的手一滑,就接通了。
林沐陽是因為微信轟炸宋以心后被拉黑了,所以電話一接通,開口就是:“奶奶,您消氣了沒?”
宋以安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那端的林沐陽沒聽出來,還是一個勁地討饒:“我錯了還不行嘛,您趕緊給補上啊,今天要排版呢!”
宋以心晾完衣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宋以安笑的沒心沒肺,搖了搖她的手機,遞給她。宋以心看一眼,直接掛斷。
“誰???”宋以安湊到她面前。
“編輯?!彼我孕囊话雅拈_他湊過來的臉。
“沒了?”
“學長?!?p> “還有嗎?”
“沒了。”
“本城的?”
“隔壁區的?!?p> “多大啊?”
“很老?!?p> ……
宋以安從來不八卦別人,但只要跟宋以心有關,什么蛛絲馬跡他都像蚊子聞到了血,所以單憑著宋以心那么簡單的幾句應答,他找到了晚報編輯部的林沐陽。
林沐陽長得可真普通啊,五官普通,身高普通,估計沒到一米七五,宋以心如果穿雙中跟鞋就能跟他一樣高了。這是宋以安第一眼看到林沐陽時的感覺,他覺得有點失望。但他愣是本著“雞蛋里挑骨頭”的勁兒尋了林沐陽的一點優點出來,比如身材比例還好,笑容比較,嗯,比較殷勤。
林沐陽在這個年紀里坐到主編的位置靠的不僅僅是專業能力,還有他的勤奮和見風使舵的圓滑,所以沒弄清宋以安的來頭時也笑臉迎人,當知道對方是宋以心的親弟后,盈盈的笑意立即就轉變成了殷勤,速度之快,讓宋以安瞠目結舌。
兩個人在隔壁的咖啡店里喝了杯咖啡,閑閑地聊了會就各自知曉了對方的來意,并且迅速達成了“協議”:你去追我姐,我幫你催稿子。
林沐陽對宋以心沒有好感么?當然不是。他從一開始就對她有好感,宋以心是個自帶光芒的人,不是刺眼的光,是啞光,不扎人卻有著朦朧的美。他還記得給新生頒獎時,有好些男生湊在一塊竊竊私語,打探她是哪個系的。但是他已經快畢業了,而且宋以心明顯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空余時間都泡著圖書館或在宿舍睡大覺,幾乎就沒有任何人生追求,跟她說話得打腹稿,撿重要的說,什么修飾詞都用不上,因為能按照她的習慣來,他才成了唯一跟她有來往的學長,不咸不淡地維持著關系。
林沐陽不貪心,他對喜歡有不同的概念,喜歡分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這樣遠遠地看著,他覺得也挺好,畢竟宋以心的性格更適合遠觀,靠太近容易被扎到。有次他半開玩笑地問她:“要不,我給你當哥哥吧?你不是沒哥哥嗎?”
宋以心冷眼地回:“不用了,家里有弟弟,陽氣太重!”
林沐陽就呵呵地笑著掩飾尷尬,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半分逾越的玩笑。
畢業后回了本城,林沐陽的努力和勤奮都放在了工作上,父母倒是催過,也安排了幾次相親,但都被他隱晦地推掉了。得知宋以心畢業后,他主動聯系了幾次,那時她正在實習期,也沒什么話聊,問她對未來的規劃是白問的,因為永遠是一臉認真的“混吃等死”。后來她忽然辭職去旅游,一直聯系不上,等到上線的時候才知道她窩在家里寫了一本小說。
林沐陽對宋以心一直很殷勤,用宋以安的話說,就好像慈禧旁邊的李蓮英那樣殷勤。稿子看到一半的時候,林沐陽問宋以心是哪來的素材,宋以心在他眼里雖然一直都很拒人于千里,但言行舉止都不像是來自這樣的家庭,雖然那年在學校傳過一個謠言,但后來她父母帶著弟弟來了學校,所以他一直以為宋以心是被呵護著長大的,只是有些自命清高。
宋以心不說,他就也沒再問,看素材新穎,文筆細膩,就聯系了朋友,書比較順利地出版了,與他預料的一樣,賣的不錯,還再版了兩次,宋以心拿到了一筆豐厚的酬金,請他吃了頓飯。
再后來,他請她寫專欄,她拒絕,他就磨,最后終于答應了。跟前一位作家的風格截然不同,宋以心完全就是“毒舌”,那些柔柔弱弱的感情在她眼里就是煩人的拖泥帶水,她總能將讀者來信中描述的那段感情迅速拎清,快刀斬亂麻地告訴對方腦殼壞在哪……
林沐陽是心驚膽戰地排了版,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結果專欄爆了,公眾號留言滿滿當當,精選不過來……
但是偶爾也有吐槽太毒舌了的,玻璃心的覺得接受不了,林沐陽又擔心萬一鬧出事來不可控,時常就勸她委婉一些,偏偏宋以心不聽,一勸就想撒手,讓他另外找人寫。所以微信被拉黑就成了循環的狀況,要等她心情好一些了才能被放出來。宋以安接到他電話的前一天,他又因此被宋以心拉黑了。
林沐陽沒想到宋以安也長得如此好看,而且來意十分喜人,居然慫恿他去追求宋以心,且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可以幫他催稿子。林沐陽后來想起來,自己當時應該是被從天而降的“未來小舅子”哄昏頭了,明明了解宋以心是什么樣的性格,明明知道她看不上……
他原本以為隔了好幾年終于有突破口,穿戴整齊地去赴約,最終在宋以心的死亡凝視下不到三分鐘就交代了事情的原由。
宋以心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因為“不能浪費糧食”,最后扔給他一句:“我弟從落地開始就怕我,現在是,以后也是。”
說不失望是假的,畢竟是宋以安忽然給了希望。但林沐陽覺得自己可能是一直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笑一笑就算過去了,此事再也不敢提,倒是跟宋以安成了朋友。
不死心的宋以安上班后還試圖給宋以心介紹自己的同事,但有了林沐陽這個前車之鑒,宋以心這次連坑的邊緣都沒踩到,宋以安還差點被揍一頓。
宋以安喜歡交朋友,但凡他覺得適合宋以心的人他都喜歡來往。雖然這次依舊很快被識破了,但宋以安覺得比之前兩次的情況要好,隱約覺得宋以心的反應跟以往不太一樣,所以他開始三天兩頭地往舒玦家跑。
出門的時候跟宋以心說自己去買水果,一買就一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除了水果偶爾還帶著一兩本書,說是借的。
宋以心鬼使神差地去翻了,一翻就翻到最后一頁,看到那行熟悉的字,暗想,這習慣是養了多少年?每買一本書都做記號?
舒玦有這個習慣,每次買到的書都會在最后一頁寫上購書日期和名字,跟舒展一樣。許馨媛曾笑他倆:“習慣這種東西也會遺傳嗎?”其實不是遺傳,只是影響。舒展對舒玦的影響有多大,也許只有舒玦自己知道。
跟多數人家的父親不一樣的是,在舒玦的成長里舒展一直都傾心傾力,從幼時的吃喝拉撒到后來的教育,幾乎都是舒展親歷親為,許馨媛十分輕松。舒展深愛這個聰慧的兒子,但不喜拔苗助長,拒絕過幾次學校提出的跳級,而是讓舒玦像其他孩子一樣循序漸進地求學,“人生不可急功近利。”這是舒展時常對舒玦說的話,正是因了這樣的囑托,才讓舒玦養成了不緊不慢的性格。
宋以安總是拎著水果來敲門,門一開,他就笑,孩子氣的神情跟孟濛相似:“我給你買了點水果?!?p> 不厭其煩的開場白。
舒玦漸漸就習慣了。
這個時間點舒玦時常是在備課或者看書,人來了,他就停下來,閑閑地聊一會,最后宋以安借走一兩本書,過幾天再來還,依舊是閑聊,也不說其他的事。如此循環了一周,舒玦沒有主動問起他的目的,也絲毫沒有半點不耐煩和好奇。
最后還是宋以安沒忍住開了口:“你看完那本書了么?”
“嗯?!笔娅i點了點頭。
“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比如?”
“比如那本書里寫的事是不是真的之類的?!?p> “那本書里寫的都是真的嗎?”舒玦順著他的話問。
“真的,就是事實要嚴重的多?!彼我园残Φ暮芸酀?,宋以心并沒有把老太太傷害她的細節寫出來,理由是怕給一些讀者留下心理陰影,但宋以安知道,她依舊害怕那些折磨人的場景。
舒玦愣了愣,他原本以為因為創作需要可能會寫的更嚴重些,結果是相反的情況。
“大冬天的,潑她一身的冷水,稍不順心就是一巴掌,謾罵就沒停過,還會半夜拿根長針扎她,說要扎掉她身上的晦氣,家里有什么不順心的事,都說是她引來的,拿針戳她手指,說要放掉她身上臟的血……”宋以安空洞的眼神落在面前的紅茶里,似笑非笑,眼眶有些發紅,“她不哭,從來不哭。就是后來每到那個點就醒,醒來后就很難入睡……”
舒玦心驚,深吸了一口氣才緩和下來,“你也在固定的時間醒?”他問宋以安。
宋以安抬了頭,看到他眼里的肯定,笑了笑:“是啊,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倒了這個點就醒。”這十幾年,只要在家,他都會在醒來的時候去宋以心的門口站一會,聽見她起了床,光著腳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許久才躺回去,確定沒有異樣,宋以安才回自己房間。
舒玦頓了一下,語調緩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的事她也在做?”
“什么?”宋以安怔住。
“保護。”
宋以安沒明白過來,看著舒玦滿臉的疑問。
“你一直在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她的問題,有沒有想過她可能也在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你的問題?”
“我?我有什么問題!”宋以安直接否定。
“創傷后應激障礙。”
“怎么可能,我一直好好的。”
“你喜歡紅色嗎?”舒玦沒有像他預料中那樣去反駁他。
宋以安愣住了,很久以前他對紅色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嚴芳華也給他買過一些紅色的衛衣和籃球鞋,但后來他看到大片的紅色都會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腦門發冷,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好像是見到宋以心割脈之后……
“我送你那支鋼筆的時候,你的臉色不太好,一開始我以為你是不喜歡紅色,后來我發現你們家基本就沒有紅色的東西,孟濛的數學作業,批改的時候用的不是純正的紅色,是紫紅色,你姐割脈的時候是你發現的吧?”舒玦想起他生日那天,自己帶去了一支紅色的鋼筆。
宋以安看著舒玦,他的表情安靜而祥和,自己卻覺得手心直冒汗。
“她受的傷害已經波及到你了,只是他們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的,因為你也會在這個時間點醒來。就像你想保護她一樣,她也想保護你?!辈杷行隽?,舒玦起身給換了一杯溫熱的,看到宋以安微顫著手端起,抿了一口。
“以安,你有女朋友了吧?”舒玦問。
“啊?”宋以安愣住,不明白為什么忽然蹦出這個問題,“沒,沒有,她不找我也不找。”想到前幾日和宋以心的對話,宋以心放松了一些,有些賭氣。
舒玦笑了,“你為什么要覺得自己應該跟她捆綁著生活呢?”
“什么?”宋以安聽的一頭霧水。
“你沒發現自己除了工作,所有的關注點都在她身上?細致到衣食住行。”舒玦留意過,宋以安對宋以心的照顧非常細致入微,倒杯水都要叮囑兩次:小心燙。
宋以安沉默了。
“她后來有沒有過類似的過激行為?”
“沒有,出院后在家呆了半個月,后來再也沒有過?!彼我园惨獡u頭,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在家寸步不離地跟了她半個月。
“你跟她說什么了?”舒玦很肯定,宋以心是找到了新的支撐點,這個支撐點應該就是宋以安。
“如果她死,我也跟著死?!彪m然十多年過去,但宋以安的腦子里時刻印著這句話。
“所以她不敢,”舒玦笑了笑,“因為她信你這句話,也或許,對她來說,只是時間的問題,等你們都有了自己的人生歸宿,情感依靠換了人,你們的注意力就會轉移。你母親已經有了新的生活,現在她最期望的應該是你也有屬于自己的生活。我也不能說她痊愈了,但無論之前她是什么樣的狀態,在這個等待的過程里,她一直在自救,也確實在好轉,雖然她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自己,幼時是為了你母親隱忍,而今是為了保護你?!?p> 宋以安呆住,他一直覺得宋以心只是生病了,因為生病才這樣不哭不笑,因為生病才形單影只,他并不知道宋以心的內心是怎樣的,更不知道她看似云淡風輕的背后實際是在努力地撐過一天又一天,只因為他還沒有人陪伴。
心神恍惚的宋以安回了家,宋以心依舊窩在沙發上不停地換著電視頻道,見他進來,沒好氣地吐槽:“從你男朋友家回來了?”
宋以安默默地坐到她身邊,喊了一聲:“姐?!?p> 宋以心轉頭,看到他紅了眼眶,翻了翻白眼:“干嘛?分手了?”
宋以安卻反常地沒有生氣,歪了頭靠到她肩上,又喊了一聲:“姐?!?p> “干嘛?”宋以心的語氣里有不耐煩,心底浮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我害怕?!?p> “什么?”
“怕你死了?!?p> ……
小貼士:芒果慕斯(6寸)
蛋糕底: 40克牛奶 40克細砂糖 40克低筋面粉 40克玉米油 4個雞蛋(去殼約45克左右)檸檬汁數滴
1.蛋清蛋黃分離,蛋黃中加入玉米油、牛奶攪拌治乳化后篩入低筋面粉攪拌均勻。
2.蛋清中加入檸檬汁和細砂糖(可分三次加入也可一次加入),打發至提起有小尖角。
3.烤箱預熱上下火170度。
4.面糊和蛋白霜混合均勻(翻拌),倒入模具內,放入烤箱中層25分鐘左右。
5.出爐冷卻后脫膜。
慕斯層:淡奶油200毫升酸奶(稠的)150毫升細砂糖45克芒果肉200克吉利丁片 15克
1.吉利丁剪成小片放入冷的純凈水中泡軟,150克芒果肉和酸奶打成糊。
2.泡軟的吉利丁瀝水后隔水加熱至融化,涼到手溫狀態和酸奶糊混均勻。
3.淡奶油加入細砂糖打發至半流動狀態,和步驟2混合均勻。
4.慕斯圈底包錫紙后墊入蛋糕底,倒入慕斯糊,中間撒一點切成丁的芒果肉(約50克),再倒入剩下的慕斯糊,頂部包錫紙,放冰箱冷藏三小時左右。
鏡面層:芒果肉30克吉利丁片5克純凈水20克
1.吉利丁泡再20克的純凈水里,泡軟后直接隔水融化(無需瀝水),加入打成泥的30克芒果肉,攪拌均勻。
2.倒在已冷藏三小時的慕斯頂層,重新入冰箱冷藏四小時左右。
注:脫膜的時候用熱毛巾捂著慕斯圈一會,也可以用電吹風或者烘焙用火槍掃一圈周圍,就可順利脫膜。

吃了個餃子
偶爾我也會想起,剛開始玩烘焙的時候,你說我可能是三分鐘熱度,現在算來,已經過去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