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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點心鋪

16.心底的不堪

盲盒點心鋪 吃了個餃子 7494 2021-11-19 00:02:00

  宋以安是在忐忑不安中回來的,擔(dān)心宋以心的腳,又怕她生氣,結(jié)果回到家,宋以心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fā)那看電視,等他站到她面前想解釋一下為什么把她“托”給舒玦的時候,她還用右腳踢了他一下:“讓開,擋著電視了。”

  宋以安驚奇地發(fā)現(xiàn),宋以心的臉色比他預(yù)計的要好的多,甚至看著比他出門前還要紅潤一些。

  “舒玦給你吃了什么牌子的飼料?”宋以安邊說邊離她遠(yuǎn)點。

  “嗯?”宋以心愣了下,迅即撈了個抱枕砸過去,“滾!”

  “回頭我跟他取個經(jīng)哈。”看她神色如常,腳上的傷也不是很明顯,宋以安繃了一路的神經(jīng)就松了下來,想著自己真是白擔(dān)心了,舒玦不僅把飯給她顧上了,連水果都沒耽擱,果盤上的水果一點都沒少,反倒還多了好幾個品種,因為宋以心不會挑選水果,這么多年都是他負(fù)責(zé)買,更不用說她這會還崴了腳,怎么可能自己去水果店。

  宋以心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轉(zhuǎn)了頭瞪他:“干嘛?”

  “沒干嘛,好幾天沒看見,多看兩眼。”宋以安挑著眉,想到她行動不便,奈何不了自己,心里十分開心。

  “出去的時候腦袋被門夾過了?”宋以心白他。

  “姐,舒玦做的飯好吃嗎?”宋以安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宋以心一時分不清他是真的好奇還是揶揄,想了想,還是決定不上當(dāng):“你自己去問。”

  “這個要問吃的人啊,做飯的人通常不知道的。”

  “宋以安,”宋以心看著他,“今天是幾號?”

  “4號啊。”宋以安不明所以。

  “明天是幾號?”宋以心冷著眼。

  “5號啊!”宋以安脫口而出,過了幾秒,忽然意識到了問題,嚴(yán)芳華約的吃飯時間就是5號,雖然宋以心現(xiàn)在奈何不了他,但她不愿意去吃飯的話,他也同樣拿她沒辦法。

  “姐,你吃蘋果嗎?”宋以安瞬即變臉,殷勤的很。

  “不吃。”

  “喝水嗎?”

  “不喝。”

  “我錯了。”

  “你沒錯。”

  “真錯了。”

  “沒錯啊!”

  “錯了錯了,都是我的錯。”宋以安點頭如搗蒜。

  “念三百遍。”

  “啊?”

  “前一句,念三百遍。”

  可憐的宋以安又一次敗北,老老實實地念了三百遍,念到口干舌燥,悲戚戚地癱在沙發(fā)上:“我要是累死了,明天怎么背你去啊。”

  “去哪?”

  “吃飯啊。”

  “我有說要去?”宋以心一臉無辜狀。

  “姐啊!”宋以安哀嚎了一聲。

  “你沒覺得蔣妍芝對你有意思嗎?”宋以心關(guān)了電視,盯著他,“你仔細(xì)想想,這么多年,她說的那些話。你就沒發(fā)現(xiàn)她那么懟你也許是想引起你注意?”

  “不能啊,不是也懟你么?”

  “那叫‘懟’嗎?那是刺好嗎?”

  宋以安仔細(xì)想了想,忽然有種五雷轟頂?shù)母杏X,“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失蹤吧?”

  “關(guān)系上,媽是她繼母,她爸是我們的繼父,你覺得可以躲一輩子?”宋以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能躲一次是一次。”宋以安恨恨地說道。

  “你不喜歡她啊?”宋以心眨眨眼,“挺好看的一姑娘。”

  “你當(dāng)我沒見過好看的人啊?”宋以安被氣到,蔣妍芝雖然長得還行,但扔在人群里也不會是很出挑的那種,加上性格十分潑辣,在宋以安眼里,她的樣貌上連宋以心的邊都沾不到;性格上,雖然宋以心冷得讓人一年四季都覺得是冬天,但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蔣妍芝的刺人。

  宋以心忍了揭穿他有女友的事實,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找個女朋友吧,讓她趁早死了這份心。”

  宋以安:“……”

  宋以心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被盯上的人。所以第二天當(dāng)他倆走進(jìn)云天樓302包廂,見到四個人時,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宋以心的腳沒好全,她穿了一雙踩住后跟的單鞋,走的就有些慢,先進(jìn)去的是宋以安,因為憑空多出了一個人,宋以安愣在原地,宋以心就差點撞上他的后背,伸手就想拍他后腦勺,又想到是在外面,默默忍了,納悶他杵著不動的原因,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嚴(yán)芳華和蔣謙勇挨著坐,蔣妍芝坐的有些遠(yuǎn),隔了他們好幾個位置,奇怪的是蔣謙勇身旁坐著一個年紀(jì)跟他們相仿的男子,斯斯文文,戴了一副金絲眼鏡。

  “什么鬼?”宋以心在心里嘀咕。

  “蔣妍芝男朋友?”宋以安側(cè)臉,幾乎耳語地問身后的宋以心。

  “你見過男女朋友分開坐這么遠(yuǎn)的?”宋以心白了他一眼。

  “你們來啦?快坐,快坐。”蔣謙勇本來在和身旁的男子說話,見他們進(jìn)來,立即打招呼。一旁的嚴(yán)芳華笑意盈盈,好久沒見到他倆,眼神里都是關(guān)切,“不是叫你們早點過來嘛,都等了好久了。”

  宋以安立即堆滿笑,點著頭尋了最外側(cè)的位置拉著宋以心坐下,“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

  “長假里確實是比較擁堵。”金絲眼鏡忽然開了口,盯著宋以心的臉有些傲慢。

  “不是說六點?現(xiàn)在正好。”宋以心感覺到了這挑剔的目光,皺了眉頭,應(yīng)話的時候是朝著嚴(yán)芳華的。她向來很守時,跟人說好幾點就幾點,有時候連分都給算進(jìn)去,路上給自己留出充足的時間,如果早到,寧愿在外面等一會也不會提早進(jìn)去。

  對方?jīng)]料到她會這樣回答,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礙于她確實如蔣謙勇說的外貌極佳,只好笑了笑:“宋小姐真是守時。”

  一旁的蔣妍芝覺得有趣,臉上浮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默默地夾著冷菜,她好久沒見到宋以安,有些開心,再說,今天她主要是來看戲的,所以不打算喧賓奪主。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技術(shù)科新上任的副科長,梁羽霖,這是我們家以心,以安。”蔣謙勇給金絲眼鏡介紹了一下。

  宋以安已經(jīng)習(xí)慣了蔣謙勇在跟別人介紹的時候總是“我們家”開頭,但宋以心仍舊不太適應(yīng),蔣妍芝更是夸張,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雙臂,一臉鄙夷,“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聞言的蔣謙勇嚴(yán)厲地掃了她一眼:“說什么呢?”

  “孩子說著玩呢,你別這么大聲。”嚴(yán)芳華扯了扯蔣謙勇的衣袖。

  “聽說宋小姐是個體戶?”梁羽霖開了口。

  宋以安的目光在他和宋以心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含笑的蔣妍芝,以及笑得一臉慈祥的蔣謙勇和嚴(yán)芳華,忽然就明白了。

  宋以心沒有打算回答他,嚴(yán)芳華接了腔,一臉笑意:“以心開了家甜品店。”梁羽霖點了點頭,“聽說你是京大畢業(yè)的,當(dāng)個體戶太屈才了吧?”

  這話聽著像贊許,但在宋以安耳朵里聽來卻很刺耳,口口聲聲“個體戶”,這看不起人的味道怎么那么濃呢?他扯了扯宋以心的衣角,對方不為所動,只是端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菊花茶。

  宋以安摸到兜里的手機(jī),悄悄地給舒玦發(fā)了條微信:飼養(yǎng)員,您在哪呢?

  約摸過了兩分鐘,舒玦才回了過來,他這會正和孟白在吃飯,孟白本以為姚芮態(tài)度緩和了很多,會同意他搬回去住,誰知道依舊每天到點就趕人,孟白覺得憋屈,正在和舒玦訴苦。

  舒玦一愣,怎么稱呼變了?再一想應(yīng)該是指前幾天自己管著宋以心的飯,就了然了。

  舒玦:外面。

  宋以安:沒出城吧?

  舒玦看著手機(jī)停了幾秒,孟白正邊翻著烤肉邊吐槽姚芮“欺負(fù)人”,情緒十分高昂,想了想,回復(fù)他:在城區(qū)。

  宋以安:空嗎?

  舒玦:講重點。

  宋以安看到這三個字,又看了看面色淡然的宋以心,暗想,舒玦這是被他親姐傳染了嗎?講話方式都開始像了,他邊打著哈哈:“要上菜了嗎?我有點餓了,催下上菜唄?”

  聽他這么一說,最靠近上菜位的蔣妍芝招呼了不遠(yuǎn)處的服務(wù)員:“上菜吧。”

  宋以安邊假笑,邊繼續(xù)給舒玦發(fā)消息:救個場啊,不,救個命。我姐要炸了。

  別看宋以心現(xiàn)在氣定神閑,內(nèi)心在想什么別人看不出來,但宋以安是知道的,軟磨硬泡讓她來吃飯的是自己,盡管這場明目張膽的“相親”他沒份參與暗地操作,但宋以心可不管,他雖然有那么短短幾秒的幸災(zāi)樂禍,但很快就想到自己回去后可能要遭受什么樣的場景,光想象就讓人瘆得慌,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得趕緊找人救命。

  舒玦:哪?

  宋以安:云天樓302包廂,我媽和我蔣叔想把我姐嫁出去!你快來救我!

  舒玦看著手機(jī),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一會又笑了笑,他在宋以安這條消息里分析出了兩件事,宋以心可能被安排了相親,但她很不樂意,宋以安應(yīng)該事先也不知情,這會正擔(dān)心自己被牽連。他記得宋以心說過五號要跟母親和繼父吃飯,估計也沒想到一場家庭聚餐會演變成相親。

  “笑什么?”孟白將肉片沾了點醬,正要往嘴里塞,看他笑得有些開心,問道。

  “你自己吃吧,我有點事,先走了。”舒玦站起身,順手帶起一旁椅子上的外套。

  “啊?你能有什么事?這才剛開始吃呢,這么多菜……”孟白說了一半,閉了嘴,因為人已經(jīng)走到外面去了,再想想他剛才的笑,心里有點數(shù)了。

  他倆吃飯的地方離云天樓并不遠(yuǎn),二十分鐘不到的路,油門被舒玦踩的重了些,黑色的Q7迅速匯入車流。

  梁羽霖是個降落傘,雖然明面上掛著的職位是技術(shù)科的副科長,但其實是蔣謙勇在職的那家公司老板的外孫,理論知識很豐富,實際操作經(jīng)驗卻少之又少,蔣謙勇已接近退休年齡,上面安排梁羽霖掛副科長一職,擺明就是希望他能帶一帶,等他一退休,科長一職肯定是梁羽霖的。梁羽霖對誰都是一副不屑的態(tài)度,卻在吃了幾次虧之后對蔣謙勇的專業(yè)知識十分心悅誠服,私下的來往多了一些,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婚姻問題,因為沒看上家庭合影里的蔣妍芝,蔣謙勇想起來還有個繼女,正好嚴(yán)芳華也發(fā)愁宋以心這個年紀(jì)了還單身,趁著長假,被好奇心驅(qū)使的梁羽霖就借著節(jié)后需回總公司交流的說頭赴了這場約。但他并不知曉宋以心是不知情的,所以見她這樣冷淡,以為是特意擺了架子。

  六個人,坐了一個十人位的包廂,是因為蔣謙勇想著不能讓人覺得小家子氣,特地訂得空間大一些。

  熱菜陸續(xù)地上,嚴(yán)芳華和蔣謙勇陪著梁羽霖說話,一臉吃瓜表情的蔣妍芝并不知道梁羽霖在家庭合影里見過自己,單純地以為是父親給宋以心安排的相親對象。雖然她不太喜歡宋以心,但梁羽霖這種顏值,她也覺得跟宋以心不太搭,加上對方說話很不客氣,所以也沒幫著他說話,只是老老實實閉了嘴,閑散地吃著飯,偶爾看到宋以安對某個菜特別中意的時候就悄悄按一下轉(zhuǎn)盤鍵。

  宋以心在忍耐,每被問一個問題,她都想站起身走人,但是嚴(yán)芳華在看她,宋以心讀得懂那個眼神,她對這個眼神太熟悉了,因為看了很多年,每一次自己想要掙脫的時候,嚴(yán)芳華都會用這種眼神看她,滿是祈求的眼神。但是她明明記得嚴(yán)芳華在宋平堯死了之后說過,自己犯了一個錯,后來不得不犯更多的錯,但以后不會再犯錯了。她不明白為什么嚴(yán)芳華走入了另一場婚姻里又開始這樣。

  宋以安很緊張,緊張到雙手冒汗。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宋以心有這樣的表情,冷得讓人如臨深冬,卻又像個被積雪覆蓋的炸彈,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更不知道爆炸的威力有多大,他朝門口張望了好幾眼,才過去十幾分鐘,但他覺得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jì),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希望舒玦快點出現(xiàn)。

  “宋小姐談過幾次戀愛?”梁羽霖不太滿意宋以心的態(tài)度,他有著迷之自信,總覺得自己樣貌不錯,家庭背景不錯,工作也不錯,平日里經(jīng)常有人給介紹合適的女孩子,他也見了不少,卻沒一個看上的,眼前的宋以心雖然端著架子,但確實讓人非常驚艷,他想著是不是該給對方個下馬威,這樣的顏值肯定談過不少戀愛,如果都談過幾次戀愛了,這個年紀(jì)了也沒什么好矜持的。

  “關(guān)你什么事?”宋以心擱了茶杯,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幾個字。

  “噗——”蔣妍芝沒忍住,笑了出來,因為動靜太大,除了宋以心,其他人都瞬間望向她,她連忙捂住嘴,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就是,忽然想到件好笑的事。”

  宋以安偷偷地瞥看一眼宋以心,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宋以心的臉色有些發(fā)青。

  舒玦是被停車位給耽擱了,假期里外出就餐的人比較多,云天樓人氣比較旺,來就餐的人很多,他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了一個車位,下了車剛要走,又回到車?yán)飵贤馓祝鞘碌奶鞖庾兓媚獪y,早晚溫差極大,這會已經(jīng)涼意十足。

  吃癟的梁羽霖有些惱,卻礙于面子不好發(fā)作,蔣謙勇多少了解宋以心的個性,自己畢竟又是繼父,只能打著哈哈:“現(xiàn)在的年輕人講話都這么直來直往,哈哈哈,吃菜吃菜……”

  宋以心抬眼看了看嚴(yán)芳華,對方眼神依舊,她心里的火便又旺了一些。

  包廂門忽然被敲了敲,站在一旁等傳菜的服務(wù)員去開了門。

  “舒玦,這兒,這!”宋以安一見來人,興奮的很,直接站起對他招手。

  眾人看向門口,見到了一米八三的舒玦,他穿了海藍(lán)色的襯衫,松著領(lǐng)口的扣子,米白色的休閑長褲,配了一雙卡其的休閑鞋,手臂上還搭著一件淺灰色的羊絨開衫。

  “不好意思,打擾了。”舒玦笑了笑,點著頭走到宋以心身旁坐下。他來的時候并沒有想過會是什么局面,一心趕路,臨到門口忽然有點擔(dān)心,自己并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一下子面對這么多陌生人可能還會不適,但想到宋以心正在竭力對抗,就沒有了猶豫。

  “生氣了?”一落座,舒玦就側(cè)了臉,笑著伸手揉了揉宋以心的發(fā)頂。

  宋以心怔在那,剛想開口問他怎么來了,擱在桌下的左手就被他輕輕地捏了捏,她微張的唇就閉上了,心里竄著的那股怒火瞬間熄滅。

  宋以安吃驚地看著他倆,舒玦是有演戲天賦么?這么快就進(jìn)入角色了?為什么親姐的耳垂忽然紅了?可以啊,宋以安心想,他倆這都可以直接去拿奧斯卡了吧,演得可真是天衣無縫,都不用提前對劇本啊!

  “這位是?”呆住的人里,蔣謙勇是最先回神。

  面對忽然冒出來的舒玦,蔣妍芝還在震撼中,宋以安顏值這樣高的人,一跟舒玦對比瞬間就黯淡了好幾分,好看的人不是沒見過,網(wǎng)絡(luò)信息時代,什么樣的人間絕品手機(jī)里看不到啊?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里遇到長相和身材絕佳的卻少之又少,更不用他身上還有種儒雅的氣質(zhì)。什么來頭?為什么看宋以心的眼里都是寵溺?

  嚴(yán)芳華也愣在那,沒人告訴她,還會多個人啊,看這情況,好像還是跟自己女兒關(guān)系特別親近的人,什么時候找的男朋友?

  “蔣先生好,我姓舒,單名一個‘玦’字,是不是打擾到大家了。”舒玦站起身,對蔣謙勇略彎了腰,又對嚴(yán)芳華示意,“蔣太太好。”

  “沒有沒有,坐吧坐吧,孩子們也沒提前說一聲,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蔣謙勇雖然是技術(shù)科出身,性格卻并不死板,腦子比較活絡(luò),他只有一個女兒,對嚴(yán)芳華的兩個孩子雖然沒有什么特別深厚的感情,卻也是真心實意想對他們好,年紀(jì)越大,越愛熱鬧,總是希望能親近一些,梁羽霖的態(tài)度雖然不太好,但他想著總歸家庭條件不錯,人雖然幼稚了點,但他相信年紀(jì)長一些后會沉穩(wěn)下來,應(yīng)該會是個好歸宿,倒是跟嚴(yán)芳華提過是不是先透個消息給他們,但被嚴(yán)芳華否決了,她了解自己的孩子,如果事先知道了,宋以心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會出現(xiàn)的舒玦,雖然摸不清楚背景,但從外貌和言行舉止去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宋以心端坐著不動,一言未發(fā),他們就只能揣測舒玦的身份。

  “你們也沒提前跟我們說還多個人啊!”宋以安在心里嘀咕。他不敢轉(zhuǎn)頭,因為感覺到宋以心已經(jīng)時不時地瞄自己一眼,應(yīng)該是,他露陷了……

  “她說是跟家里人吃飯,不讓跟,但是前兩天我們?nèi)ヂ稜I的時候她腳崴了,我有點不放心,就直接過來了。”舒玦坐了下來,臉上一直帶著淺笑,注意到對面的梁羽霖臉色不太好看,猜到應(yīng)該就是他們準(zhǔn)備塞給宋以心的相親對象,“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梁羽霖還在一頭霧水中,不懂為什么自己的相親對象會有男伴來,腦子轉(zhuǎn)不過彎,說話就有點坑洼:“我,我姓梁。”

  “梁先生是蔣先生的?”舒玦故作疑惑。

  “同事。”梁羽霖的腦子轉(zhuǎn)了彎,覺得還是應(yīng)該先撇清關(guān)系,否則更下不了臺。

  “噢,原來,”舒玦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宋以心,“不是說只能家里人吃飯才不讓我來的?”

  他邊說邊伸手在桌下捏住她忽然握緊的拳頭,笑著看她白皙的小臉漸漸有了紅暈。

  宋以心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宋以安,他拿著筷子的手有點抖,又想笑又害怕。

  局勢發(fā)展有點迷,除了梁羽霖,其他人都在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講明情況,宋以心有口難開,咬牙切齒地在桌下擰一下舒玦的手背,想警告他見好就收,他卻干脆張開手指,包住了她的手,掌心里傳來的溫暖像一股輕微的電流竄到她身上。

  她驚訝地看向他,卻見他依舊淡然地笑著,她的唇張了張,沒吐出一個字。

  舒玦挑了眉,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低頭看了看她的左腳,“腳疼?”

  “嗯。”宋以心立即應(yīng)聲,她現(xiàn)在想的是立刻、馬上、迅速地離開這里。

  舒玦站起身,手卻沒放,依舊牽著她,邊跟蔣謙勇他們示意:“不好意思,那我們先走一步,改天再約個時間吃飯?”

  “噢噢,好的好的,不要緊吧?”蔣謙勇關(guān)切地看了一眼。

  “已經(jīng)好多了,不過還是好好養(yǎng)幾天,以安,你一起嗎?”舒玦看了一眼大氣都不敢出的宋以安。

  “不不不,我一會自己開車回去哈,你們先,你們先。”宋以安忙不迭地擺手,他已經(jīng)開始膜拜舒玦這渾然天成的演技,但是想到自己可能還處于比較危險的氣氛里,所以能躲就盡量躲一下。

  宋以心被舒玦牽著往外走,因為怕她腳疼,他走的很慢,但她又想快些離開,所以就變成了她走在前,他還略微在后面一些的場景。兩個人出了包廂,宋以心掙脫了他的手,剛想說點什么,卻看到嚴(yán)芳華跑了出來,“以心,以心!”

  舒玦見狀,退開了一些:“你們聊會。”

  宋以心這會其實不想跟嚴(yán)芳華說話,但他這么說,她只能原地站著。

  “怎么受傷了也不吭一聲,看過醫(yī)生了嗎?”嚴(yán)芳華擔(dān)憂地看了看她的腳,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想想她進(jìn)來的時候確實走路有點異樣。

  “沒事。”宋以心有些不耐煩。

  “你生媽媽氣了嗎?”嚴(yán)芳華察覺到表情里的冷淡。

  “沒有。”宋以心惜字如金。

  “你蔣叔叔也是為你好,”嚴(yán)芳華看著她,“你不小了,都快28歲了,以安也要26歲了,也該找個人,但你不找,這孩子說要一直陪著你,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過,所以…….”

  “媽,以安和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宋以心緩了口氣。

  “我知道,知道的,但是媽媽也是為你好,以前……現(xiàn)在只是想,彌補你一些……”嚴(yán)芳華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

  宋以心躲開了,她心里那股熄滅的怒火在母親強調(diào)第二次為她好的時候騰地竄了上來。

  “以心?”嚴(yán)芳華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情緒這樣激動,宋平堯死了后,她就一直很安靜,極少有情緒起伏的時候。

  “媽,你確定這是為我好?”宋以心看著她,眼里都是失望,“我們就各過各的行不行?你放心,我不會讓以安守著我一輩子。”宋以心的眼眶有些發(fā)紅,她不明白,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母親依舊沒變,依舊會要求她用隱忍來換取表面的和諧。

  “媽媽對不起你,”宋以心眼里的難過讓嚴(yán)芳華覺得很不安,“媽媽對不起你,沒照顧好你……”

  “我要的不是你的照顧!不是啊!”嚴(yán)芳華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挖開了宋以心埋葬了的過去,她的憤怒被瞬間點燃,情緒失控,聲音大了很多,好在附近就是大廳,正在承辦一場婚宴,人來人往,噪雜聲淹沒了她的崩潰。

  “蔣太太,先不談了吧,以心不太舒服。”舒玦走近,將外套披在宋以心身上,攬住她的肩。

  “以心……”嚴(yán)芳華紅了眼圈,雙手捂著嘴,沒有再說下去。

  宋以心望著嚴(yán)芳華的眼神太復(fù)雜,有失望和悲傷,還有一絲后悔。一開始的時候,她并沒想過忍耐,更不愿意坐以待斃,如果不是嚴(yán)芳華那樣卑微地祈求她,讓她忍忍就好,熬一熬就好,不要弄得家里雞犬不寧,不要讓老太太有機(jī)會責(zé)罵她們,她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站在原地挨打。她沒辦法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哭,更沒辦法接受每一次母親都和他們一起站在她的對立面,她要的僅僅只是保護(hù),哪怕一次也好,但嚴(yán)芳華從沒表明過立場,都是默默地看著,含著淚對她搖頭。

  嚴(yán)芳華不知道,比起他們對她的傷害,自己的行為更像一把利刃,在年幼的宋以心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傷口,那些傷口,無法愈合。

  舒玦以為她只是單純地“被相親”了,自己來帶她離開就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伸了手,捏住她的手腕,輕語,“走吧。”

吃了個餃子

認(rèn)識的太早或太晚,似乎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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