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光面露得意,天才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得給我低頭,注意到周圍有人在看著這邊,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太過暴戾,便將兩人的束縛微微放松些,又恢復了仙風道骨的樣子。
“你二人為何反抗,宗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與貧道回去便可,不要再逼貧道出手了。”說罷嘆息一聲,好像對兩人心存愧疚,看得旁人一陣作嘔,剛剛動手時候你倒是一點不留情啊,抓兩個填竅期的你至于嗎。
自覺挽回了些面子,趙文光將兩人攝到自己身邊,正要帶走,就聽到遠處一聲怒吼。
“趙文光!給老子放下!”
話音剛落,趙文光還來不及反應,身周出現一雙木制大手,泛著青光,猛地向中間一合,將趙文光夾在中間。
那趙文光也顧不得許川兩人,將兩人松開,全力抵抗大手的擠壓,一時間竟慢慢撐開,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你張季同不過如此嘛。
趙文光身邊生出十幾只大手,高高舉起,輪番下落拍打,蕩得周圍滿是灰塵,那趙文光硬生生被砸到地下數丈,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上。
這時,一道身影才落到地上,扶起許川和王寬,急忙向兩人嘴里塞了丹藥,向兩人體內輸送元氣,為兩人療傷。
探查到兩人身上的傷勢,張季同臉色冰冷,眼中滿是怒意,走向剛從坑里爬出來的趙文光,冰冷道:“誰給你的狗膽。”
“張季同你竟敢對宗門長老動手,是要造反嗎!”趙文光硬撐著傷勢,威脅道,他有這個底氣,因為呂濤做事向來周密,肯定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一定有后手。
沒有回答,張季同只抬起手,朝著空中一揮,趙文光身后頓時多出一只大手,攥進了拳頭,猛地朝下砸去。
砰的一聲,趙文光腦袋被砸到了地下,拳頭不斷抬起砸下,將周圍的地面濺得都是血跡。
張季同宣泄著自己的憤怒,呂濤做事越來越沒有底線,竟然公然栽贓陷害,損害宗門利益,還派長老親自懲罰自己弟子,這賬,該好好算了。
沒有再管地上的趙文光,將自己的弟子攙扶起,低聲說了句:“抱歉,師父來晚了。”
看著兩位弟子的慘狀,不由得悲從中來,幾欲淚下。
“弟子沒......沒事。”王寬斷斷續續道,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許川已經沒了意識,昏死過去,張季同冷哼一聲,帶著兩人向宗門飛去。
腦袋被嵌到地上的趙文光見張季同離開,將頭拔了出來,心有余悸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太強了,未見其人便已經能與自己匹敵,站在張季同面前竟然沒有一絲抵抗能力。
急忙將自己清理干凈,正準備離開,就發現宗門內另一位長老周翔飛降落,急切地朝自己走來。
“趙長老沒事吧,唉,都怪貧道路上出了差錯,沒能及時趕來相助,實在慚愧。”周翔飛慚愧道,其實在他被十幾只大手拍到地下時就到了,只不過忌憚張季同的實力,不敢出面,躲在遠處。
“哦,周長老不必客氣,那張季同不過如此,只可惜貧道略處下風,還是讓他被人帶走了。”趙文光嘆息一聲,心里卻是冷笑,呵,剛來,誰信這鬼話,怕不是害怕張季同,怕得不敢出來吧,慫包。
“趙長老實力高深,貧道十分佩服,不過人沒到手,還是趕緊回宗,看呂長老怎么處理吧。”周翔飛稱贊一聲,心底卻十分鄙夷,都讓人鑲到地里了,還略處下風,老不要臉。
兩人路上相互寒暄,和和氣氣,實則心底相互鄙夷,就這么一路到了山門前,兩人推脫了好一陣誰先誰后,這才并肩進了宗門,到了呂濤的住處。
“人呢?”呂濤冷聲道。
“被......被張季同帶走了。”趙文光唯唯諾諾,大氣也不敢出。
“你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去支援嗎。”又轉過頭去盯著周翔飛,眼神冰冷。
“路上......走的慢了。”周翔飛低聲道。
“哼!走的慢了,修到狗身上去了?你們兩個廢物,壞我大事,你們知不知道那兩個人有多重要!”說到后面,怒氣已經快壓制不住,處在爆發的邊緣。
“滾!”
兩人趕緊告退,到了外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呼一口氣,看了看對方,心底互罵一聲廢物,然后互相露出一個微笑,整理狀態后拂袖飛走。
......
烈日峰上,楊春楓住處。
小樓內,許川緊閉雙眼躺在床上,張季同在一旁為他梳理體內元氣,恢復經脈,楊春楓則紅著眼眶,給許川喂下一顆丹藥,祝他化開藥力,輸送到身體各處恢復傷勢。
王寬也在一旁焦急地看著許川,他身上的傷沒那么重,簡單處理一番便可,幾日便可痊愈。
許川體內骨骼幾乎全部碎裂,有不少碎片都刺入了內臟中,能活著就已經很難得,而且傷勢恢復極其緩慢,也是楊春楓兩人用丹藥才將性命吊住。
心臟不時輕微跳動一下,失去往日的活力,張季同正仔細地將心臟內所有骨骼碎片清除,治愈著細微的傷口。
心臟忽然有力地跳動一下,一股龐大的能量從心臟泵出,將所有碎片震碎擠出,將張季同輸送入體內的元氣驅除,嚇了張季同一跳。
隨后又將楊春楓的元氣驅除,只留下那股龐大的能量在體內流動,修補著損傷,速度極快。
三人在旁邊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一個重傷瀕死,毫無意識的人,體內竟然冒出一股強大能量自己治療起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師父,師弟他......”王寬驚訝道。
“看來他另有奇遇,阿寬,此事不要外傳,免得有心人覬覦。”張季同嚴肅道,他很清楚,這股能量的來源必然不是許川自身,而是某位前輩高手所留,而且實力高于自己,自己這個徒弟還真是讓自己驚奇啊。
“好了,我在這看著他二人便是,你快去休息,經歷兩次大戰,又趕了這么遠的路,一定累了。”楊春楓輕聲道,擔憂地看著張季同。
“那我去休息一下,小川醒了叫我。”張季同到另一個房間去打坐休息了,他確實累了,出口快開啟時,被人刺殺,好容易解決掉,還未來得及休息,發現自己徒弟讓人打了,之后又是一刻不停地趕回宗門,幫許川治療傷勢,確實太累了。
許川正在自己的神識空間內,目光灼灼地看著前面那位在海中釣魚的男人。
海是自己放置在這里的,但魚,可從來沒有,也沒這個本事,活物與死物的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而那個人不僅在自己的意識空間里,還創造了魚。
“你是......”許川遲疑片刻,開口問道,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小伙子,眼界要開闊些,格局要打開。”聲音沉穩,但有些飄忽,還帶著些不知道哪里的口音。
“你既然見到我,說明你快死了。”男人仍舊背對著許川。
許川一驚,才想起之前自己被壓成一個球的事情,那師兄怎么樣了。
“不過不要急,有我在,那你肯定死不了,但我也只能救你這一次,往后你可要操心了。”
“小朋友,可要好好修煉吶,要走出條自己的新路啊,過去的都太老,該換換了。”嘆息一聲,便消失不見了。
許川正思考著那些話的涵義,卻突然醒來,猛地坐了起來。
“你醒了!師父師娘,快來,師弟醒過來了。”王寬欣喜地對外面大喊。
正在煉丹的楊春楓和打坐休息的張季同立即沖了進來,幫助許川檢查身體是否還有暗傷。
看著師父師娘還有王寬高興的表情,許川內心備受觸動,還有這么多人在乎自己的安危,真好。
“師父師娘,我沒事了,感覺很好,能跑能跳。”許川拍了拍胸脯,自己確實已經痊愈了,而且還感覺肉身比之前強了一些,經脈也更堅固寬闊,過去留下的暗傷也一并清除干凈,一身清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還是我疏忽才導致你們遇險。”張季同沉聲道,內心有些愧疚,自己將他們帶了出來,卻沒有保護好,對不起兩人的一聲師父。
許川與王寬急忙勸解:“要不是您來的及時,我倆現在怕是命都沒了,而且誰能想到那老東西不要臉,以大欺小。”
“說來還是我的錯,和呂濤結了仇,連累了師父和師兄。”許川自責道。
“不必自責,你只是捎帶的,是因為宗門里的事,宗主要閉關突破神元境,門內沒有副宗主,所以要從三峰內選出一位副宗主來,暫時掌管宗門事務。
各峰有幾位候選人,而紫陽峰內我實力較強,機會最大,自然被盯上了。
他是想用你們的命來威脅我,讓我退出副宗主選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本來不想當這個副宗主,這下我必須得爭上一爭。”張季同冷笑道。
門外有長老到來,傳喚許川與王寬到刑罰殿,審理藥田一事。
長老簡單傳喚便離開,不屬于任何一方,也就不必多說什么,按規矩辦事即可。
張季同答應一聲,對兩人說:“走,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玩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