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手機響了很長時間的忙音,就在林源以為沒人接電話將要掛掉的時候,那邊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
“喂?”
“請問是牧之野牧先生嗎?”雖然林源對他沒有一點印象,但從網上收集到的資料以及網友對他的評價還是讓林源對他很是尊敬。
畢竟林源也是受到過他的資助的。
“你是?”手機那邊傳來了沉重的鼻息聲,聽得出來對方飽受重度鼻炎的折磨。
“我是當年受到您資助過的孩子,現在特意想感謝您一下,請問方便說一下家庭住址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牧之野,我只是之前逐夢的負責人。”對方又狠狠的擼了擼鼻子,聲音傳到這邊很少嘈雜。
“???這樣啊。那您方便說一下家庭住址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咨詢一下?!绷衷椽q豫了一下說道。
逐夢的負責人也行,就是解散了好幾年了,不知道原來的資料還保存著沒有。
手機那頭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說出來了一個地址。
風華小區16號樓101房間
林源趕緊在紙上記下這個地址,隨后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折騰到六點多了,冬季的白天總是很短暫,外邊的天已經完全黑透。
林源打算明天再去男人家里,今天一天事情太多了,搞得他很疲倦。
掃了一眼桌面上,面條已經剩下最后一小把了,林源把它全都倒進鍋中煮了起來。
看著在開水里不斷翻滾的面條,林源感覺自己就和鍋里的面條一樣,不斷被生活的重壓蒸煮著,慢慢的由硬到軟。
他搖了搖頭,笑了一聲。
自己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這可不像我。
明天總會更好的。
林源拍了拍身下的沙發,他準備明天抽空再去淘一個單人床。
這個沙發哪都好,就是不好睡。
吃完面條,林源躺在沙發上,看著窗外城市的霓虹慢慢睡著了。
明天會更好的!
……
第二天中午,林源被強烈的太陽光給刺激的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昏沉沉的頭,打開窗戶讓冷風進去使自己清醒過來。
前幾天精神上的消化太大了,如果今天不是還有事情,他感覺還可以繼續睡下去。
洗漱過后,林源上街簡單的吃了一下算是早飯的午餐,才向昨天中年男人所說的地址出發。
到達小區前,林源猶豫了一下還是買了兩件禮品,畢竟是感謝對方的,總不能空著手過去。
來到房門前,林源敲了敲門,不一會門便開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禿頂男子打開了門,“就是你昨天打來的電話吧?!?p> “您好!我叫林源,非常感覺你們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提供幫助。”林源很是真誠。
雖然他并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但他還是很敬佩這些無私付出自己青春,來幫助貧困兒童的人們。
“我姓李,叫李銘,你喊我李叔就行了。”李銘揮了揮手,示意林源進來說。
房間里很干凈,雖然東西大多都很老舊,甚至林源還看到了差不多和他一樣大的錄音機。
墻壁上貼滿了各種男人和孩子們的合影,上面的孩子很多都是天生殘疾。
照片大部分已經發黃變硬,都是時間留下的痕跡。
李銘看到林源不斷的看著墻壁上的照片,想他解釋道,“這些都是十來年前的老照片了,那時候組織還有很多人在,我們救助的規模也挺大的?!?p> “李叔,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你點事情的?!绷衷纯粗掌械哪腥?,從青年到中年,從英俊小伙到禿頭大叔,變化的是年齡和外表,但他眼神中對孩子們的愛意卻從沒有改變。
“你說吧,其實你們只要能回來看看我就很開心了?!崩钽懙箒硪槐瓱岵柽f給了林源。
“你還能查到資助我之前的資料嗎?我遇到了一場意外失憶了,想要找到之前的記憶。”林源雙手捧著茶杯。冬天雖然很冷,但總有些人會給你帶來溫暖的。
“這個比較困難了。三年前組織解散了之后,好多孩子們的資料缺乏保管都丟失了。”李銘搖了搖頭。
這樣啊。
林源有點失望。
“不過牧之野當初離開時似乎拷貝了一份信息,不過……”李銘說道。
“不過什么?”
“11年前自從那家孤兒院發生了火災之后,牧之野就開始有些異常了。他很愧疚,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說畢竟是他找的那名護工。果然他不找那名護工,也不會害死這么多孩子?!?p> “不久后他就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每個月組織都會收到他的一筆匯款。”李銘盯著墻上的照片,似乎陷入了某個回憶之中。
“你說牧先生走了,找不到他了嗎?”林源剛燃起了希望又熄滅了。
“那你能和我說說他嗎?”
李銘拿起衛生紙擼了一下鼻子,冬天太干燥了,總是容易引起鼻炎。
“我對于他的了解很少,但他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p> “逐夢組織就是他創建的,也是他把我們這一群人拉攏到一起的,沒有他的話,我們估計很難做出這么多事情的?!?p> “雖然他是組織的創始人,但我們平時很少見到他,他不是忙著找需要救助的孩子就是在去拉贊助的路上,畢竟我們只是一個公益組織,雖然可以向社會征集捐款,但哪一點錢很難起到什么作用?!?p> “那段時間雖然很忙碌,但我們真的是很開心?!?p> 李銘說著說著,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可他也很固執,出了什么事情他總是獨自攬下所有的責任?!?p> “孤兒院的那一場大火,徹底的擊垮了他,不久后他便沒有告別就離開了”
”我們也去尋找過他,但撥打過去手機是空號,家庭信息也從來沒有和我們說過。”
“若不是這些記憶還存在我的腦海之中,我都以為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p> 李銘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嗆的咳嗽起來。
“抽支煙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林源急忙擺手。
“剛學會抽煙,但時不時的還是會被嗆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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