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厲害。”爆爆湊到沈澈身邊,鼓起膽子說,“原來執法官是這樣當的啊。”
“為什么這么說?”
“我以為他們只會在黑巷里耀武揚威,看到領導就點頭哈腰。”爆爆給凱特琳豎起大拇指,“原來不服從命令都能那么帥。”
說罷,她故作老成的拍拍沈澈的肩膀,說:“你要加油咯,一個隊長還沒范德爾威風。”
沈澈老血都快吐出來,這小家伙臉上的小表情分明是“你遜爆了”!
“吃了我那么多小蛋糕,終于會幫我說話了。”凱特琳笑臉盈盈地抱起爆爆。
爆爆不好意思的也笑起來。
這兩星期她每天都有小蛋糕吃,可每當凱特琳和蔚他們爭吵的時候,都會站在姐姐的那一邊。
她知道自己的白眼狼行徑有些不對,可要從姐姐和蛋糕之間做出選擇的話,只能選擇朝夕相處的一方啊。
“我可是貧賤不能移的人吶!”
無奈,她只能轉移話題,朝著沈澈嘆了口氣,“都怪某個牛郎隊長太遜了,太讓人失望了......”
“他不是遜色,是一直在抗拒融入這個世界。”
凱特琳把爆爆放下,直視沈澈,“守衛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我,有爆爆,有蔚、麥羅和克萊格......你是我們的隊長,可當有任務的時候,你選擇孤軍奮戰?”
“對。”沈澈點點頭。
“這家風俗店也只是表象。”凱特琳說,“那些愛得冒泡的男女,興致最高的時候都在向客人套話......蔚也說過這里可以打聽消息,所以你一個隊長在這當牛郎?”
“對。”沈澈還是點頭。
“什么情報需要隊長親自臥底?一聲不吭的消失,把我們這些隊員全部晾到一邊?”
凱特琳走到沈澈面前,居高臨下的怒視著沉默少言的隊長,臉貼得越來越近,像個在決斗中勝出的雄獅,為了統領整個族群,勢必要讓敵人臣服。
“別給我說對,你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沈澈沒說對。
他把凱特琳拉近懷里,堵住了她的嘴。
.
走廊上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是馬丁靴踏在木質地板上的發出的聲響,很沉悶,也很清晰。
凱特琳看著突然神色嚴峻的沈澈,就明白了,或許來人就是隊長潛伏在此,要打探的對象。
只不過靴子踏出的聲音太熟悉,熟悉到她不敢相信。
只能茫然無措的沖沈澈緩緩搖頭。
連在一旁擺弄泡泡的爆爆,這會兒都躲在門口邊的角落。
她每次睡懶覺都會被密密麻麻的這種腳步聲吵醒。
她也聽明白了,只能瞪大了眼,把目光投向在泡泡中緊密依偎的兩人。
沈澈把手從凱特琳的嘴上拿開,惹來女警的瞪視,在感覺自身已經足夠鎮定之后,她緩緩地把頭轉回去。
她想親眼證實自己的猜測。
沈澈立馬阻止,雙手貼緊著凱特琳的臉龐,確保她不會輕舉妄動之后,微微昂頭,示意凱特琳看向自己的額頭。
他已經做好了偽裝,素白的面具覆蓋了他的臉,極具機械風格的墨鏡也掛在腦門。
走廊的一角被映在鏡片上,凱特琳看得很清楚,身披長袍的男人行走規整,輕輕瞥過房間,面露謹慎。
他為什么會在這?
為什么身邊跟著黑巷的人?
看著熟悉的臉浮現在鏡片的一角,凱特琳愈發震驚。
只不過有人的大腿遭了殃。
“你看到了對不對?”待來人走遠,腳步聲不再,沈澈幽幽地說,“掐那么重,下死手?”
“對。”凱特琳點頭。
“這潭水很深對么?”沈澈輕聲說,“你還要執行下去么?”
“對。”凱特琳還是點頭。
“你能不能別靠在我身上。”沈澈輕笑道,“你想給我秀身材對不對?”
“對......滾!”凱特琳跳起來。
于是包間的某個角落里多了一個身影。
半脫離家庭的掌控,加入守衛隊兩個星期之后,凱特琳第一次接觸到這個真實的世界,鍍金的外表下隱藏著斑駁的銹漬。
她和爆爆緊緊相依,都雙手環抱膝蓋,呆呆的發愣。
直到長廊上響起俗風店老板的甘言媚詞,又響起送客進門的密集腳步聲。
待一切歸于平靜,沈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把素白且繪有大寶劍的面具扣得很緊,幾近要喘不過氣來,才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
凱特琳尾隨其至。
“你跟上來干嘛?”沈澈把她抵到墻邊,壓低了聲音。
“偷聽啊。”凱特琳手指向房間,“你在這的目的就是等他?”
“我只是想找些小蝦米,誰知道來了條魚。”沈澈輕聲說,“我在這第一次見他。”
“蝦米可不值得你蹲那么久。”
“但蝦米的背后有人喂飼料。”沈澈說,“而且都不是一伙人。”
“現在黑巷到底有幾伙人啊。”
“最少三伙,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沈澈故意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你先回去,哪有兩個人偷聽的道理?”
“這種地方.......”凱特琳看向四周兩兩相擁的男女,反問道:“一個人有點奇怪吧?”
“那你能不能找點擋臉的東西。”沈澈扶額道:“一身黑袍能擋所有了?”
“我教你。”
——“啪!”
手掌和墻壁來了次碰撞,凱特琳卻感覺像是打出了彗星撞擊星球的爆炸。
她在活學活用這方面無疑有很高的天賦,前不久蔚才對她做過這個動作,現在她都能將其運用到沈澈的身上。
酡紅色的燈光給長廊營造出曖昧的氛圍,墻壁上點綴有古金和暗銀色的紋理,沈澈靠著墻,凱特琳靠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豎起耳朵偷聽起房間里的談話。
.
俗風店,最大的包廂里。
碩大的金色吊燈,把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照得像是群魔亂舞,在燈光透不進的黑暗角落里,兩個人影隔桌而坐。
“真沒想到。”
希爾科舉起杯,里面的酒如鮮血般艷紅,“馬可思隊長居然會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種地方。”
馬可斯習慣了希爾科的說話作風,直截了當道:“我只是想過來問問你,底城什么時候才能穩定下來。”
“慢慢來,不著急,這不是一個能短時間解決的事情。”希爾科手指向舞臺中央的群芳艷舞,“那里有沒有隊長心儀的姑娘啊。”
“我對這些可沒興趣。”馬可斯不屑道。
“可據我所知,隊長的愛人懷有身孕,而且肚子里的是個女孩。”希爾科輕輕抿著杯中的酒,“憋壞了吧,不想生個男孩么?”
“別調查我的家庭!”馬可斯直視他,沉聲道,“我們只是合作,你平定底城的混亂,我負責在上城面前隱藏你的信息,僅此而已!”
“放輕松。”希爾科把弄著手上的酒杯,淡淡的說,“和沈隊長相比,你可真是沒有魄力。”
“沈澈?他也跟你們合作了?”
“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會成群。”希爾科輕笑道,“他是猛獸,我也是,我們天生不搭。”
“聽起來你很了解他。”馬可斯淡淡的說。
“只是見了一面,他就把我的尊嚴碾壓成粉末。”希爾科說得輕描淡寫。
他放下酒杯,反手抄起一旁的酒瓶灌入口中,良久,才輕輕說道:“你見過開鑿的場面么,機器把石頭擊碎,濺起無數飛灰,白色的粉末鋪天蓋地,然后又消散在風里。”
“他就是那個機器?倒是為上城做了些貢獻。”
“是,但他給我送上了一份大禮。”希爾科起身,把無邊的黑暗看得出神,“看不到的粉末消散了,但它卻存在于每一個角落。”
“這是你幫忙平穩祖安的理由?”馬可斯不太相信。
“禮尚往來,不是么。”希爾科被改造的眼球有紅光泛出,“我不同意他的要求,但我會讓他看到我所管制的祖安。”
他在黑暗中張開雙手,明明什么都沒有,卻像在擁抱整個祖安。
“我不管誰是下城的老大。”馬可斯走到門口,回頭,堅定的說,“我只希望下城的人,永遠都別招惹到上城。”
“如你所愿。”希爾科沖他微笑,和空氣干了個杯。
...
即便是再界限分明的黑白,也都會有相互接觸的那一道線。
馬可斯之所以選擇和希爾科合作,是因為他很清楚,有一條鯊魚游進了黑巷的這潭深水,把水攪動得渾濁不清。
大概從十天前開始,皮城就出現了無數起貨物被截的案件,這在一個港口城市里是不可原諒的,而作案分子都來自黑巷,來自同一個勢力。
他知道,格雷森知道,沈澈也知道。
他們都見到了那個勢力所攜帶的武器,在技術層面上與皮城守衛隊的裝備相差無幾,但殺傷力巨大,是十足的戰爭武器。
他們也知道黑巷的暴亂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但上頭永遠是拍拍腦袋,或許要等到水淹脖子了才知道后悔。
但要被革職的沈澈至今下落不明,而他又收到了希爾科發來的合作邀請,只能貿然合作。
一切都是為了皮城啊。
馬可斯朝天嘆了口氣,走出大門。
...
凱特琳和沈澈在外面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幾句話。
只聽到最后馬可斯在門口說的,我只希望下城的人,永遠都別招惹到上城。
旋即就是門鎖開啟的聲音。
此時他們就身處于門口旁邊,兩人都有一只耳朵貼在門邊,且凱特琳的臉是面對著門口的。
沒有面具。
所以凱特琳只能把臉往沈澈的頭上湊,但被沈隊長攔住了。
沈澈使勁把凱特琳的帽子往下扯,盡量讓她藏在黑袍里,可什么都藏不住。
黑袍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裝嗶的東西,遮不住體型也遮不住臉龐,就連少女的深藍長發都遮不住。
他只能把她抱起,抱得很緊,像是懷中藏著一只不能經歷風雨的脆弱小貓。
更像是壞蛋在皇宮里帶走了公主,哪怕后面沒有皇家守衛和千軍萬馬,但絕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的抱著的是花瓶還是公主。
凱特琳是想快點離開,不生事端的,但她無意中瞥見了看過來的馬可斯,他睜大的眼睛更像是銅鈴。
不,不是銅鈴,銅鈴絕不會有這般耀眼,更像是經過海克斯科技改造的燈泡。
她只能把臉再次湊了上去。
沈澈使勁抬頭,可抬啊抬啊,他的脖子也升不到天花板。
有這樣占便宜的么?壁咚完自己還要上嘴的么?長得漂亮也不能為所欲為對吧?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奮力的往前跑,越過泡泡組成的大幕,也越過兩側親昵的男女,直到少女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夢幻泡影中,他們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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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4字,每天應當更4000,欠1補2,欠1000.
因為動漫是三線并行,然后以我這種撲街的筆力,居然敢妄想跟隨,所以現在需要慢慢整合成一條線。要交代的地方很多。
其實這章本來有4000多(留在后面了),因為我覺得在這結束剛好,因為要交代的東西有些枯燥,加點糖。
我不太擅長這個東西,修修改改只能成這種樣子,覺得好的話我可以多寫,覺得不好的話我可以不寫。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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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看葡萄
昨天日記: 碼了兩章,發現吃書,遂改。 于是兩張報廢,傷心欲絕。 決定睡覺。 PS:我今天碼了快一萬字,最后能用的只有4000多....... 我整理好時間線就開始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