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要說實力最為強大的勢力,不是英租界,也不是法租界,更不是日租界,而是掌管著本地最大幫派的青幫,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幫派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無比,自從接到了幫里最新任務任務之后,青幫這個龐然大物運轉了起來,每一個角落都被一一巡視,不放過哪怕一間廢棄已久的茅房。
這天,許文強正在蘭心大劇院處理工作事務,經過前幾天幾位龍虎山道長的出手后,蘭心大劇院再也沒有出現過鬧鬼的事情,戲班的人心也穩定了下來,而那家一直想購買蘭心大劇院的日本商人也沒有再來,許文強知道就是這家日本商人搞得鬼,一直派人盯著,相信他們會和那幾個修行者聯系,但是過了這么幾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不由得有些急躁。放下手中筆,剛想打電話問問青幫的朋友,聽到敲門聲。
丁力徑直走進來,一臉喜色,湊近許文強身邊道:“強哥,找到了。”
許文強驚喜地看了一眼丁力,“真的,在哪兒?”
“在日租界的一間工廠的廢棄倉庫里,那幾個人知道躲在大使館是我們的重點盯防對象,所以跑到偏僻的地方藏了起來,被在工廠上班的老李頭發現了蹤跡,每天都有人送飯到廢棄的倉庫,還有好酒,好肉的伺候著,不允許外人接近。
老李頭把情況告訴了再青幫當差的兒子,當天晚上他兒子就帶人在那廢棄倉庫的周圍盯梢了,由于是被下了死命令不能靠近,所以只能隔遠遠的看著,一連盯了兩天,每天夜里總是會傳出狼叫聲,像是在療傷。今天早上青幫的堂主劉志強給我打電話說了情況,我一下子就想到前幾天夜里,那只被李道長斬傷的妖怪,比就是只狼嗎,而且叫聲也如此相像。就斷定了,那一伙日本就在倉庫里面。”丁力當即把情況說給許文強聽。
“應該不會錯了,不過還是要我們親自去確定才行,今天晚上我們去看看。”許文強沉吟片刻,謹慎道。
“嗯,強哥說不錯,不能貿然地去打攪幾位道長。我這就去安排。”丁力也一臉的肯定的點點頭,那一晚發生的事實在令他記憶猶新,尤其對于幾位龍虎山的道長來說,更是敬畏有加。
夜里,日本人的倉庫建立在離城區不遠不近的地方,緊靠著日本的加工廠,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但廢棄的倉庫里面卻是燈火通明的景象,很明顯有古怪。出入口都有人站崗放哨,進出的人員都得排查,嚴格到了極點。
離倉庫二百多米遠的一間民房里,許文強,丁力和一位中年精悍的男子正在仔細觀察著倉庫的一舉一動,觀察良久,許文強轉過頭來說道,“這次多謝劉堂主了,應該就是這里了,那幾位日本人的身份不簡單,應該是道長幾人說的日本的貴族安培家的人,所以才會被如此重視,待會再確定一下,那叫喊聲,我們立刻去陶公館通知幾位道長,劉堂主又是大功一件。”
劉志強對于許文強的識趣感都滿意,他早已從高層哪里知道了那幾位龍虎山的道長的本事,那是真正的神仙中人,要是這次能在其面前露面交好,將來好處多多啊。表面不露聲色,“那里大功不大功的,只希望到時候許先生和丁先生在幾位道長面前多美言幾句才好。”
“劉堂主嚴重了,這件事幾位道長看的很重,只要確定了,事后肯定會有所表示的。”許文強多精明的一人,哪里聽不出劉志強話里的意思,但是他懂得分寸,既不能得罪青幫,也不能大包大攬答應條件,雖然那位李道長對他和丁力明顯有些區別。
劉志強雖然沒有得到許文強的承諾,但是聽到這件事對于幾位道長的重要性,便沒有多說,心想“既然如此,那么到時候也不在乎你的美言了。”剛要說幾句體面話,旁邊的倉庫傳來了,“嗷嗚嗚”的似狼像狗的嚎叫聲,不過叫聲里面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痛苦,想來應該是傷勢得到了極大的緩解,這件事必須馬上通知幾位道長,盡快除掉這幾個日本妖怪。
許文強和丁力點點頭確定無疑是哪天那只妖怪的叫聲,許文強對著丁力和劉志強說道:“阿力,你在這兒守著,不要輕舉妄動,避免打草驚蛇,我和劉堂主去陶公館通知幾位道長。”
丁力看了劉志強一眼點點頭,許文強和劉志強兩人來到遠處,乘車離開。
陶公館,李初,張陽,張洞之,王紫煙,還有寧雪和陶樂樂六人聚在陶公館的屋頂,上面擺放著著法壇,張洞之一身明黃色鑲著紫色華貴條紋的道袍,頭頂魚尾冠,莊嚴肅穆,正要通過做法占卜推算那陰陽師的下落,要不是做法占卜需要消耗氣運,早幾天張洞之就這么做了,只是一直沒有受到消息,擔心那陰陽師治好傷逃跑了,日后成為一大禍患,所以今天準備法壇強行做法占卜測算陰陽師的方位。
要是有那陰陽師的生辰八字或者本命相關的東西,就不用那么麻煩了,還能不消耗氣運就能算出來。現在只能消耗氣運憑空測算了。
張洞之拿起一柄上品法器桃木劍,施法點燃兩支蠟燭和高香,腳踏罡步,李初著小心看著寧雪,觀察她的反應,看看她到底對于道家的做法有沒有什么興趣,寧雪的臉色逐漸變紅,晶瑩剔透的,突然轉過頭來狠狠看了一眼李初,怒懷羞的哼了一聲,旁邊的陶樂樂看不下去了,“臭道士,這幾天你是不是有病啊,每次都偷偷看雪兒,也不說話,要是喜歡就直說啊,這么偷偷的看算什么,有賊心沒賊膽?雪兒你也是,明明心里開心地不得了,偏要撅著性子等臭道士開口。”
這一下其他人的眼睛都看向兩人,寧雪臉色頓時通紅,嬌艷異常,快要嫡出水來了,先生慎怪地看了一眼李初,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陶樂樂,“死丫頭,你說什么呢?”
旁邊李初也難得老臉一紅,張陽則臉色揶揄看著李初,王紫煙則一臉鄙視,張洞之也停下了做法,一臉好奇。李初想要開口解釋,但話到嘴邊看著滿臉嬌羞的寧雪,又把話咽了回去,只想著以后在解釋吧,寧雪看李初不說話,也不解釋,臉上的紅暈更甚,看著李初眼睛里面都是情意綿綿,嘴角露出微笑。
一旁觀察著好閨蜜的陶樂樂翻了翻白眼。沒救了。
門口傳來了喇叭聲,張陽來到護欄邊上看看情況,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許文強,忙叫住正要開始做法的張洞之,“師兄,應該是有消息,先不用做法了。”
張洞之聞言便停下做法,氣運雖然能彌補回來,但是不知道要多久,能不做法還是不做的好。
李初聞言,也走過來一看,正是許文強和一位精悍的中年人,“我們下去看看,要是有消息是最好的。”眾人聞言點點頭。
來到大廳,許文強和那位中年人已經在等著了,看到他們一行人立刻站了起來,許文強上前說道:“幾位道長,那件事有消息了,這位是青幫的劉志強劉堂主,消息就是由他提供的。”
李初見許文強沒有明說出來,知道他意思,便看向劉志強,“劉堂主,請說吧,要是消息屬實,我等定有報答。”
“幾位道長客氣了,我老劉也只是幫了點小忙而已,不用報答,那幾個日本人現在在日租界的工廠旁邊一座廢棄倉庫里面,我的人已經在哪兒盯了幾天了,今天和許先生,丁先生一起去確定了,正是幾位道長要找的人,就馬不停蹄來陶公館報信了。”劉志強一臉的謙虛微笑,但幾句話不離自己的功勞,李初自然聽得出。
拿出一張初階辟邪符和一張初階護身符,“這是經過我親手煉制的符箓,乃是我龍虎山嫡傳的法符,佩戴在身邊,可保劉堂主不受外邪侵擾,和關鍵時刻救的一條性命。”
聞言,劉志強瞬間接過兩張符箓,滿臉的笑容,暗道真是來值了,嘴里則,“這些都是小事,當不得如此重禮,以后幾位道長若是有什么需要請隨便開口,能辦到的,我老劉已經竭盡全力辦到。”
李初點點,“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今天晚上就了絕這段恩怨。”
“好好好,請。”劉志強忙說道。
張陽和兩位女孩留在陶公館以防萬一,王紫煙,張洞之和李初上了車,原本筑基期修士已經能夠御劍飛行了的,但是現代社會靈氣的稀薄,補充不易,交通也方便了起來,所以大多還是選擇交通工具,除了已經不在乎那點消耗的金丹修士,想去哪就去哪兒,豪不在乎。
很快來到先前的那間監視的屋子,李初三人沒有進去,而是直接施展道法飛快朝著倉庫沖去,青幫眾人只看到三道身影一下消失不見,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嘆三位神仙的道法高強,倉庫那邊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爆炸聲。
李初三人來到倉庫已經很明顯感應到了三個氣息強大的存在,其他都是不入流的普通武者或低階修行者,沒有猶豫祭出法劍直接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