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掏向桌肚里的紙盒。
捏媽媽的,我怎么又忘了要從宿舍里帶盒新的來教室,這下可好,沒紙可用了。
所以我才討厭感冒,不僅要忙著噴嚏打個不停,還要各種頭腦不清醒。
“付露遙,借幾張紙一用。”我隨意地向坐在我左邊的同學。
她猶猶豫豫的,看上去想說什么又不開口,最后還是默默地掏出幾張紙遞給我。
我可不管她心里有多少只馬狂奔而過,豪爽的一擤之后接著該干嘛干嘛了。
付露遙搖搖頭表示無語,不過好像并沒有很放在心上。
不對。
她有什么好猶豫的?
就按這幫小女生一個宿舍六個人四十二個群的個性來講,大概又是把自己繞進什么鉆牛角尖的人際關系了。說起來,她跟陳雨瑤是同一個宿舍來著,而且最近走得挺近的,就是開學前軍訓的時候的那個沒記住。
我心中升起模糊的猜想,從側面偷瞄了一眼前面的陳雨瑤,發現她正躲躲閃閃地藏著什么東西。
當然表面上看起來,她正處于認真學習好學生模式,但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
確實是很簡單的推理,簡單思考下就能理解。
“阿丘,阿丘。”我先故作僵硬地做了一手表面功夫,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稍微一顫。
“雨瑤,我鼻子難受。”我。
“哦。”她頭也不回,冷冷地。
“借幾張紙一用”我看似平常地。
“剛剛不是才借過?”她還是不肯看著我講話。
“已經用完了啦。”我感覺今天的自己不太正常,平常應該是不會這樣死纏爛打的才對啊,跟個小孩子一樣。
“再去問付露遙借啊。”她稍微側過一點臉來,然而還是根本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根據快壓不住的語氣推測,她的宿舍恐怕又要多出幾個qq群了。
“我就想問你借嘛。”不對勁不對勁,萬一這是一部小說,我的人設肯定已經崩壞了,讀者肯定要問我把程躍天綁架去了哪里。
大概是被我這不間斷的腆著臉追逼整無語了,陳雨瑤陷入沉默,不過她終于愿意轉過身來了。
三分之一的羞澀,三分之一的憤怒,三分之一的迷茫,雜糅在一起就是陳雨瑤現在的臉色。
“唉。”她輕嘆一口氣,像是放棄了什么。
她讓開半邊身子,亮出她的桌肚,其中有一盒紙巾,還有一小疊的紙巾被整齊地疊在一邊,顯然這一小撮才是重點,它們既有不可推卸的使命,又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要被陳雨瑤出賣啦,她撅嘴看著我,確認我看清之后從那一小疊紙最上面拈起一張,然后右手隔著它捏住我的鼻子。
“這下你滿意了?”她松手,我抬手接住。
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內心不由得泛痛,是啊,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呢。
“抱歉。”我。
“被奪舍了今天?還是借尸還魂了?”她微笑。
“可能是燒糊涂了吧。”我,“有些話實在是不經大腦了。”
“呵呵,那我下次燒糊涂了的時候,你可也得讓著我點啊?”她。
“就像十來天前一起感冒的那時候一樣?”我試圖緩和氣氛。
“笑死。”她這應該是放過我了吧?
“還有除了那以外的大多數時間一樣?”我。
“你這家伙哪兒都都挺好的。”她稍一停頓,“就是長了張嘴。”
“笑死。”我。
“好啦好啦,撒嬌夠了就好好休息吧,可別熱血上頭讓病情加重了。”陳雨瑤的背后張開雪白的天鵝翅膀,頭上也順勢升起鈦合金光環,我于是激動地暈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