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青云門來說,因為郭晴的幫忙拿下這三分,不丟人。
但如果明天被挑戰(zhàn),然后輸了的話,會很丟人。
雖說那些能夠挑戰(zhàn)他們的宗門同樣是只有五個啟玄境,但絕大多數(shù)的啟玄境都比青云門這些個初入啟玄境的強。
郭晴昨日的對戰(zhàn),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是城主特意安排了人喂招的。
不少人回去以后都在調(diào)侃,可惜了,城主恐怕只來得及找到三個初入啟玄境的,否則搞不好能連贏十幾場呢。
吳息有些頭疼,在硬實力面前,青云門這幾個可以說毫無勝算。
“嘩!”
思慮間,看臺上一片嘩然,將吳息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吳息望向擂臺。
歸元境的擂臺和另外兩個不一樣,不僅只有一個擂臺,而且全是由巖石堆砌而成,堅固無比。
此時的擂臺上,只站著一個人,那人的腳下有一道裂痕,裂痕從他的腳下蔓延出去直到擂臺邊緣。
吳息順著裂痕看去,愣了一下。
巖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洞,隱約能看見里面有個人。
“清霄派,王同,勝!”
林副城主朗聲宣布結(jié)果。
吳息這才注意到擂臺上站著的那個人,就是清霄派長老,王同。
王同向四周拱了拱手,下了擂臺。
看臺上的人們卻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掌門!你看見沒?那個王同長老太強了!一劍!就一劍!就把那個歸元境八層的秀竹山長老給斬飛出去了!”
旁邊的弟子有些激動。
吳息沒說話,看著那道裂縫,忽然想起傳聞中,墨陽宗那道從前門一直到大殿的裂縫。
只是,出劍的那個人似乎真的回不來了。
“嗯,看見了。”
吳息淡淡的點了點頭。
另一側(cè)的趙昆抿了抿嘴唇,不知該說些什么。
自從來到了臨北城,吳息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經(jīng)常走神。
他知道,是因為師叔祖。
前些日子吳息還和他說,師叔祖可能還活著,只是從這幾天吳息的狀態(tài)來看,恐怕師叔祖真的死了。
猶豫了一下,趙昆拍了拍吳息的肩膀。
“掌門,青云門還在,我們還是要向前看,尤其是你?!?p> 吳息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趙昆,點了點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擂臺上的比試也越來越精彩,巖石擂臺此時已經(jīng)千瘡百孔。
甚至有不少罡氣都差點飛到看臺上來,所幸有林副城主出手阻攔。
終于,歸元境大比來到了最后一場比試。
“本次歸元境個人比試最后一戰(zhàn),清霄派王同對陣星引閣上官隱,我宣布,比試開始。”
隨著林副城主聲音落下,看臺上安靜下來。
都凝神靜氣的看著擂臺上的兩人,生怕錯過什么。
說起來,這一場也是最讓觀眾期待的。
因為自始至終,臺上的兩人每場都是干脆利落的贏下對手,和其他歸元境比起來,這兩人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檔。
王同不必多說,清霄派長老,歸元境巔峰,實力強悍,一把灰色寶劍鋒銳無匹,出戰(zhàn)數(shù)場,少有人能接下他一劍。
這上官隱來頭也不小,他是東域望川閣的閣主,七十年前就已經(jīng)是歸元境巔峰了,如今雖未突破天宮境,但也絕不是一般歸元境巔峰可比的,有傳聞?wù)f這上官隱已經(jīng)一只腳踏在了天宮境的門檻上了,只等契機一到,便能入天宮境!
而這次小界碎片,當(dāng)然被上官隱看成是最好的契機,因此這次大比,就是要沖著第一名去,否則等到了青州城,很難引起重視。
公文上說的,各城前五名去青州城再選拔,其實誰都知道,這選拔肯定不是再打一次了,否則受了傷還怎么進(jìn)小界碎片?
估計也就是各城的前兩名甚至是第一名才能進(jìn)去,畢竟進(jìn)入小界碎片的名額有限,能拿出一些名額讓他們這些宗門去爭搶,已經(jīng)是仁慈了。
畢竟在大奉朝,宗門和官府的關(guān)系更像是主從關(guān)系。
大奉朝就好比是最大的門派,管著他們這些小門派,之所以允許他們存在,一來,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修行,這樣能夠更方便發(fā)現(xiàn)有潛力的人。
很多進(jìn)入門派修行的人就是因為不夠資格進(jìn)書院,所以才加入宗門,若是日后有成,最好是能進(jìn)入朝廷吃皇糧,再不濟(jì)也能留下一些基業(yè)。
所以大奉朝里,不敢說人人都有修為,但是大多數(shù)人都有些修為傍身。
擂臺上,兩人并沒有急于動手,他們都很清楚,對方不是易于之輩,所以很小心。
大約過了十息,上官隱終于安耐不住,先行動手了。
起手便是望川閣的鎮(zhèn)閣武技,望川掌。
傳聞這是望川閣初代閣主觀泗江二百零七年所悟,一經(jīng)開創(chuàng)便是地級下品武技!
望川掌最大的特點就是如江河奔騰一般生生不息,一掌接一掌,每一掌都比前一掌強上一分。
據(jù)說這望川掌至多能連綿不斷的打出三十六掌,可越小境殺敵!
半步天宮的上天隱,若是打出三十六掌,怕是已經(jīng)勉強能和初入天宮境者相媲美了!
王同見上官隱直奔自己而來,并沒有選擇正面硬撼。
手持長劍,身形暴退的同時靈力運轉(zhuǎn)。
長劍寒光乍起,被王同揮舞的殘影如輪,密不透風(fēng)。
看臺上,觀眾眼里看到的,就是上官隱穩(wěn)占上風(fēng),將王同步步緊逼。
此時的王同已經(jīng)退到了擂臺邊緣,任誰看來,這王同恐怕?lián)尾贿^幾掌就會被擊落下來。
“這上官閣主不愧是半步天宮啊,那王同長老雖說實力強橫了但是碰上閣主怕是得敗下陣來了?!?p> “我猜最多五息,那個王同就會掉下擂臺。”
“五息?我猜三息。”
看臺上有幾人正猜測這王同何時落敗,卻不曾想看臺上爆發(fā)出一陣驚呼。
“你們快看!”
幾人連忙看向擂臺。
“這,這不可能!”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閣主怎么會掉下去的?”
擂臺上,王同劇烈的喘息著,白發(fā)有些散亂,手中的劍卻已然入鞘。
而上官隱站在擂臺下,神色復(fù)雜。
他看了一眼王同,又低下頭看著胸前被劃開一道口子的衣衫,有些不解。
沒有理會看臺上的嘈雜,上官隱沖著王同拱了拱手。
“王長老好手段?!?p> 王同回禮,“閣主承讓了?!?p> 上官隱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就此退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上官隱的雙手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