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要堡的平民還在睡夢中。
由于胡騎來的奇快無比,在安要堡四周都遍布馬蹄聲。
堡中大門被推倒,火光在照亮了屯堡,無數胡騎在其中奔襲,直接奔兵營房中去。
防守堡的士兵大部分都在夢中便沒了聲息,反應過來的等拿起武器,腦袋早滾到沙黃土中去,紅色液體侵染這片土地。
五千多平民被趕到空曠的場地,堡總兵被縛手縛腳的丟到一邊。
千余猙獰的面孔盯著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平民看。
胡騎嘰里呱啦的一頓。
小兒啼哭,婦女皆不能所避免胡騎的殘害。
為首的胡騎安尼咯笑著說:“這陳朝的軍隊就是弱,大首領還讓著我們小心,哈哈如今在這片土地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李,命你清選這安要中的青壯男子,帶給安東爾,交付與他,自有用處。”
“是,大人!”李言應付一聲,便帶十幾名胡騎清選去了。
清選前期很順利,但行到一半,堡中有一陳朝青壯,見胡騎腰中別著的彎刀,猛的一奪下,朝安東爾殺去,安東爾來不及架刀,快速的拉過一名自己親衛擋住來勢兇猛的彎刀。
將那行刀的勢擋住,那擋刀的親衛也已經沒了聲息。
這時四周的親衛才反應過來,紛紛抽刀迎上,將行刀的給剁了個稀爛。
周圍的民眾騷動,有了剛才人的開頭,他們自然蠢蠢欲動了。
安東爾為了壓住局面,將剛才那人的親屬帶上來,當場清理。
有了這個開頭反抗的后果,騷動的局面穩定下來。
李江還沒有從中緩過神來,他還在呆呆的望著那已經碎得不能再碎的肉體。
直到安東爾多次叫到李言,李言才緩過神來。
安東爾繼續押著兵帶李言完成安尼咯的命令。
而安尼咯看著被縛倒在地的堡總兵:“呵呵,我兩個又見面了。”
“呵,是你?”安要堡的總兵看到這個刀疤臉的時候,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后悔。
為什么他會后悔呢,原來在十年前,蒲總兵的父親的那個時代,自己曾跟著父親隨一位將軍征戰沙場,有一場戰斗中就是他與前面這位刀疤臉的戰斗,當時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讓自己面前這位逃跑了,那一刀明明可以砍殺他的,但只能在他臉上留下一刀。
“呵,當年我真是搞不懂那位將軍。”說到這里堡總兵苦笑一聲,“真的是糊涂啊!”(堡總兵的父親常年跟外胡打交道,言語自通)
“如今你落到我手里,我可以報當年那一刀疤的仇了。”
“哼,勾爾還想報仇,休想報那一刀,如果再有一次有機會,那么我定毫不猶豫,劈下那刀!”說完堡總兵便像是決定了什么,心一狠,嘴角便流出鮮血。
等安尼咯反應的過來,安要堡總兵早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一看到這安尼咯就氣急敗壞,直接拔刀要向投降的堡兵砍去。
正好回來的李江看到這就忙去拉住安尼咯。
安尼咯被拉住,氣頭上一把抓起李言,手中彎刀架脖子:“怎樣,你敢擋我!”
李江頂著脖子的痛,解釋道:“小的哪敢,這也是為大人好,如果現在就隨便殺,逼到極致必然反!”
“大人如果不顧及后果,那請便,李某生死權在大人一念之下,但誤了哈登如大人的大事!呵,如果那樣的話。”
哈尼咯權衡利弊之下冷靜了下來:“那就放他們一馬!”
“但你下次再敢攔我,定不要你好看!”安尼咯猙獰道。
安東爾將堡中青壯的陳人集中到一起。
那些陳人經過威震,早就沒有反抗的意識,因為連堡總兵都被殺害。
在他們認為,反抗是徒勞的。
如果就聽他們話,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哈尼咯招呼安東爾到自己面前,向他發布了一道軍令,就是立即將這些青壯陳人趕往當陽關,配合留守那邊的胡力爾,將陳朝邊關當陽拿下,務必為大胡圖后來的進軍掃盡障礙!
安東爾接到命令便帶三百騎晝夜追趕這些青壯陳人往當陽關外奔去。
“李江何在!”安尼咯喊了一聲,在旁的李言回道,“我在!”
“你帶百騎,將這堡中的財富,糧食押往平里堡,在你留守期間,務必配合那邊的守軍小將,不容出事情。”
“呼!眾狼兒隨我來。”高呼一聲,千余騎奔向祁東堡這個要鎮中的虎丘中,與哈登如匯合。
哈尼咯中一路上的小將都在調侃陳人比綿羊還要無力,才不到一天,就已經拿下當陽城的兩個重鎮,哦不,準確來說算上當陽邊外門戶當陽關就是三個了。
當陽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安尼咯想著,只要拿下祁東堡,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了。
天亮之前,哈尼咯總算是在天亮前與哈登如匯合。
祁東堡總的守軍主要是只三百的民兵與兩百的縣兵組成,雖然軍隊的編制是很少,但當陽中大家族分支派系不會少,明面上只有五百守軍,暗地里算上各家族的私兵,總守軍達到了一千。
祁東堡作為當陽最后的門戶,可不能丟失,那些小家族也定不能不出力,如果防守泄力,到時可就不是輕罪的時候了。
當陽城中的人自從將胡騎繞道進攻的那個消息帶回來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在逃亡的百姓中知情的得知,胡騎已經攻克了兩個重鎮,就在昨天已經奔襲到虎丘扎營了。
想到這,龍縣令就急忙傳令將趙縣尉叫到府上,與夜長談。
話說就在胡騎兩千齊聚虎丘的時候。
當陽關早就黑云壓城,沒有往日的談笑。
隨著胡騎牛號角的響起,兩千多陳人被趕上當陽關前,像牛羊一樣驅趕,往城關奔來。
其中也有胡騎兵混在其中,起引頭的作用。
胡騎壓陣,讓陳人喊話:“你們家人就在我們手里,如果你們敢向后撤退,不顧前方!后果!就是都得死!”
本來還磨磨蹭蹭的陳人在這一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奔向前方。
“趙副縣尉,怎么辦!”楊林詢問趙縣尉的想法。
“殺,給我殺!放,給我放箭!”趙副縣尉不顧周圍人的感受,怒吼道,“決不能將城關丟失!”
趙副縣尉的人將搭弓的時候,城關下的陳人眼中透露著恐懼,像是別殺我,我是無辜的。
“還在猶豫什么,給我射啊!”趙副縣尉一腳踢在他自己的人身上,這一踢,那人手中的箭放了出去,瞬間就將下面的一個人結果了。
城關下的紛紛向后跑,但被胡騎壓陣的人頂了回去,后撤的直接一刀結果,因為在他們眼中,這就是比綿羊還弱的動物。
混在人群中的胡騎起到了作用,他們將撞木推來,瘋狂的撞關門口。
“關都頭,帶你的人到關門給我頂住,必要時候將門堵死!”
城關的箭矢不停的往下發射。
“大哥,二哥……我們”楊鳴有些不忍。
“舍小家,為大家!我們不單單守的是小部分人,咱們守的是當陽的門戶,如果胡騎就這么的破了城關,死的人就不僅僅是這些人,是怎個當陽的百姓!”楊林大言。
“雖死但無誤!”
“放!”
那些混在人群中的胡騎個個都是神射手。
為此人城關守軍的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劉陽子也注意到了這個事情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士兵死去。
楊林更忍不了,直接找著那些放冷箭的胡騎,跟他們對射,這使得楊林被射傷了一個胳膊。
胡騎的主力還在后方壓陣。
夜幕降臨,胡騎留下冰冷的尸體后就往后如潮水般退去。
關都頭在得知胡軍退去之后,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直接靠著城墻昏睡過去。
而那趙副縣尉早在城頭說幾句話狠話之后就跑到關營中休息了。
楊林負著傷去報告情況,在進門的一瞬間,那里面盡是酒味回蕩。
楊林忍著心中的怒火和胳膊箭傷的疼痛向趙副縣尉匯報當前的情況。
“大人,今日我軍原562人,現死傷過小半,敵軍估計死千余人,但都是陳人民眾,不見其胡!”
“嗯,知道了,下去吧。”
“大……”楊林想說什么,卻被趙副縣尉頂回來,言道,“楊都頭,還有什么事情嗎?”
趙副縣尉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耐煩了,表情極不情愿再被人打擾。
楊林只得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沒有了便退下場去。
等楊林回到休整的地方,劉陽子便上來問道:“大哥,那趙副縣尉如今在何處?”
“唉,那趙大人,早在那營中大醉,酒味充滿了營中,久不散去,這樣的縣尉,如何將邊關守住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劉陽子
楊林搖了搖頭,表示先不考慮這個。
當先主要是挺住,待州府中派兵救援。
可當陽關守軍不知道的是,龍郵想居功,并沒有將北胡南下這個事情上報到州府,而且當陽一帶通往州府的路早在無形中被胡探切斷了。
一名老者在夜間觀星,他只是苦笑一聲,天幕中群星灰暗,只有一顆星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老者搖頭,氣長氣短,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