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觀看記憶
“校長,您要是把這個看起來就很貴的盆送給我,我倒是也不會介意。但是您這要拉我看一段自己的記憶,我老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在校長室里,面對鄧布利多的邀請,杜恩如是說到。
當杜恩跟著老鄧來到了校長室里坐下之后,鄧布利多從柜子里取出了冥想盆。在杜恩滿心歡喜的以為老鄧要把刻滿古代魔文的冥想盆送他,正在心里構思怎么隨便客套一下就將其收入囊中時,鄧布利多用魔杖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附近,從白色的頭發中間挑出一根同樣銀白的霧氣投入了冥想盆,并對著杜恩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感覺一陣蛋疼的杜恩努力地扯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您是打算把自己的藏寶地告訴我嗎?直接說就行的,教授,我記憶力還不錯,肯定能記住。”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在杜恩還想說些什么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大頭朝下栽入了冥想盆之中。
進入冥想盆不能算是一種愉快的經歷,尤其是當你是被動地突然進入的時候。杜恩感覺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旋轉,快速地穿過了一片又一片扭曲的黑暗,不斷地墜落、墜落再墜落,似乎在永無盡頭地向下落去。
雖然杜恩并不恐高,也知道這里是毫無危險的冥想盆,現在也只不過是在進入記憶畫面的讀條,但他在墜落的過程中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直到他的雙腳接觸到了堅實的地面之后,他才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杜恩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正站在一條空蕩而有些熟悉的街道上。面前屋子的招牌上,一個豬頭正在緩慢地向下滴落著血跡。一個披著斗篷的鄧布利多神色匆匆地走進了面前的豬頭酒吧,而另一個正站在杜恩身邊,含笑看著那里。
“這是十一年前我聽到的一段預言——也是伏地魔失敗的前兆。”
說著,他和之前的那個鄧布利多一樣,邁步向著豬頭酒吧走去,滿面糾結的杜恩也跟在他的身后,進入了熟悉的豬頭酒吧。
“嗯,很抱歉,請您不要過于激動,特里勞妮小姐。我并不是對于占卜這一項富有魔力的行為有什么不敬的想法,但是學校目前確實并沒有開展占卜課的打算……”
樓上傳來了記憶里那位鄧布利多的聲音,他似乎正在面試特里勞妮教授。而杜恩很清楚,接下來應該就是那段影響了伏地魔和哈利以及許多人一生的預言。
果然,特里勞妮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用低沉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出生于第七個月的月末……黑魔頭標記他為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黑魔頭能量的人將于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正當杜恩打算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他震驚的發現特里勞妮的聲音并未就此中止,而是變得激昂而高亢地繼續說了下去:
“時空失控的勇者也終究會到來……殘暴的古龍向其俯首稱臣,巨頭們的遺跡也將為其所征服……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正在展開,但紊亂的未來也隨之來臨……勇者迫切地想要回到最開始,但是他終將失去所有……選擇,記住,一切都在于選擇……”
深知特里勞妮預言威力的杜恩忽略了她其余的神神叨叨的話語,只聽到了那句“終將失去所有”。
杜恩轉頭看向鄧布利多校長,想要說些什么,但他感覺自己的嗓子好像銹住了,開合了幾下嘴巴之后并沒能說出任何言語。
“我認為已經可以回去了了,杜恩。”鄧布利多說。他的臉朝向了別處,杜恩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握住杜恩的胳膊,輕輕地一拽。一轉眼間,杜恩就失重般地在黑暗中越飛越高,最后和鄧布利多一起穩穩地落回到了辦公室里。
回到了校長室的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毫無異樣,他慈祥地注視著杜恩,像是在鼓勵他說出他心里的疑問。
心如亂麻的杜恩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關于這兩段預言,教授您有什么看法嗎”
“前一段是關于擊敗伏地魔的人的預言,現在看來應該是哈利·波特無疑;但我想你應該更關心后半段預言。”
“我認為勇者指的是你,杜恩。”
“那么‘終將失去一切’是指我將要失去一切嗎?教授?”
“不,杜恩。”鄧布利多說,“我認為預言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一切在于選擇’。就像伏地魔選擇標記了哈利,所以預言才會應驗,伏地魔才會倒在了嬰兒哈利的面前。但實際上,還有一個隆巴頓家的孩子同樣滿足這段預言。”
“那么您選擇給我看這段記憶……是想告訴我什么?”
“我認為你有知道這一切的權利,杜恩。但我希望,你在之后的選擇中能更加慎重一些,或許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就會決定最后的結局。”
看著明顯有些東西沒說的老鄧,杜恩勉強地點了點頭,并向他說明自己有些累了,希望回去休息。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的杜恩并不想走路,他呼喚了肌肉小精靈,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盤膝坐在了柔軟的床上,杜恩心亂如麻的狀態稍微緩解了一點,開始分析起那段特里勞妮為自己做出的預言。
“‘時空失控的勇者’毫無疑問是指我通過不受控時空隧道穿梭而來……”
“殘暴的古龍,咳咳……”
“巨頭的遺跡應該是指接下來我會找到其它三位創始人的遺跡,目前只有格蘭芬多的有線索,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還是未知的,但是這個對我來說完全可有可無,除非找全之后才能回家或者解封小龍女……”
“‘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正在展開,但紊亂的未來也隨之來臨’,這大概是為了烘托氣氛加上的,基本可以忽略……”
“失去所有是指什么?難道是我無法回去?一切在于選擇又是什么選擇?該死的,聽著一點都不吉利,這些神神叨叨的預言對于來自異世界的我來說真的那么準確嗎……”
“老鄧只要不傻肯定知道我是穿越的,怪不得我做什么他都不太問我。要是不把斯萊特林的遺跡找到,估計他也是似信非信,但是找到之后這也太明顯了……順便把小龍女也暴露了,雖然福克斯應該早就告訴他了。”
“神神叨叨的謎語人和時靈時不靈的老宅女怎么全被我碰到了,真是煩死了……”
正在杜恩心煩意亂的時候,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在房間里出現。小龍女立即出聲示警,而杜恩也有所察覺,立即一個翻身滾下床鋪,警惕地拔出魔杖看向危險感覺的來源——床邊的禮物堆。
正當杜恩一邊釋放盔甲護身一邊思索那里有什么可能造成危險的東西時,一陣煙霧在房間里出現,十幾只八眼巨蛛從煙霧里直撲杜恩,前仆后繼地撞在了鐵甲咒上,堆疊在透明的墻壁之后,看起來有些滑稽。
杜恩看著被弄得一團糟的禮物堆和床鋪,一股怒火立即涌上了本就被預言占據的心頭。他憤怒地咆哮著:“阿瓦達索命!”
一股綠光從杜恩的魔杖尖端射出,正中站在他床上的那只體型最小的八眼巨蛛。那只八眼巨蛛立刻像是觸電一般渾身抽搐,仰面躺在了床上之后悄無聲息。
被怒火沖昏頭腦的杜恩突然感覺一種奇妙的感覺,很像當他進入時空隧道時那種感覺——當時他失去了自己的身體,只剩靈魂來到了這里。
他終于明白古爾薇特教授嘴里那種不可言說的感覺了,但這并沒有讓他欣喜起來。杜恩看著那只死亡的八眼巨蛛,一股復雜難名的滋味涌上了他的心頭。
這是杜恩兩輩子以來第一次產生殺戮的欲望,那道恐怖的阿瓦達索命就是殺意的證明。之前擊殺八眼巨蛛時,杜恩只是抱著打獵的心態,去獵取八眼巨蛛身上的材料——他只把這當成類似前世去山上打兔子的行動,最終目的只是材料。
但這一次,怒火攻心的杜恩是完完全全地抱著殺戮的想法釋放出了那道魔咒,為的就是取走八眼巨蛛的性命。這讓他對陌生的自己感到一絲害怕——之前他的心態并沒有從前世那個安穩平和的環境里完全脫離,但如今,他自己的手上也沾上了鮮血。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殺掉剩余的八眼巨蛛,而是把它們擊暈之后再度變小,塞到了另外一個水晶瓶里面。看著猶如被暴風掃蕩過的房間,杜恩揮揮魔杖讓散落的東西各自歸位,隨后他怔怔地看著正在自我修復的床和那只毫無聲息的八眼巨蛛,發出了一聲深深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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