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終宴會和密室
“斯萊特林場上目前只剩下守門員了!在芬里厄的炮彈攻勢下,斯萊特林的馬庫斯·弗林特也被打下了飛天掃帚!赫奇帕奇找球手塞德里克正在優哉游哉地追逐著金色飛賊,而其它隊員正在從斯萊特林隊身上刷分!”
福德激情的解說聲在球場上回蕩,但場上的赫奇帕奇隊員大都無精打采——尤其是快要睡著的守門員。杜恩提著球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看著斯萊特林的守門員徒勞地撲救著三個追球手的來回投球,又看了看三百比五十的計分板,不禁無聊地和旁邊的擊球手道科聊起了晚上的年終宴會。
最后,在斯萊特林找球手被龐弗雷夫人治療后即將回到賽場的時候,塞德里克終于伸手抓住了金色飛賊,以五百分的優勢拿下了本學年的最后一場魁地奇賽。
“太殘暴了……”福德小聲嘀咕著,但旁邊狂喜的斯普勞特教授笑瞇瞇地瞪了他一眼,讓他閉上了自己那張嘴。
本來杜恩沒打算這樣的——他本想享受一下與斯萊特林的比賽,畢竟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場魁地奇。遺憾的是,斯萊特林隊似乎不是這么想的。
他們比賽一開始就故意把塞德里克撞下了掃帚,又開始辱罵格雷,甚至喊出了泥巴種的詞匯,想要干擾赫奇帕奇球員的發揮。他們成功了一半——成功干擾到了杜恩,并激怒了他。
能扶著醉酒的海格回到城堡的雙手發揮了它們的力量——一個個斯萊特林被杜恩追著用游走球擊下了掃帚,直到場上只剩下了守門員。毫無抵抗能力的斯萊特林最終被血洗了五百分,丟掉了魁地奇獎杯的同時也失去了爭奪學院杯的機會——要么是目前分數遙遙領先的赫奇帕奇,要么是擁有救世主版外掛的格蘭芬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當晚上杜恩走進禮堂時,那里已經用代表赫奇帕奇的黃色與黑色裝飾一心,這意味著今年的學院杯大概率是由赫奇帕奇獲得。教授席背后的墻上還掛著一只活靈活現的小獾,斯普勞特教授正笑瞇瞇地拉著斯內普教授說著什么,后者的臉拉的老長,看起來更加苦大仇深了。
當杜恩走到赫奇帕奇長桌旁的時候,小獾們突然都鼓起掌來,歡呼著杜恩的名字歡呼著,慶祝著他們的勝利。塞德里克撲了上來,扎進了杜恩的懷里,看起來眼睛哭得通紅:
“我不敢相信,我們居然真的做到了,杜恩,我愛你——”
“滾?。】旆砰_我,白癡塞德里克,該死的,你的鼻涕蹭我袍子上了——”
正在杜恩瘋狂地試圖推開塞德里克,但后者抓著袍子讓他投鼠忌器不敢用力的時候,哈利悄悄走了進來,而鄧布利多也不知道什么出現在了校長席上。
“又是一年結束了!”鄧布利多興高采烈地說道,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但當他看到杜恩一直抓著魔杖盯著他的時候似乎變得有些無奈,“多么精彩的一年!但在舉辦宴會前,我希望你們花點時間聽聽一個老頭子的陳腔濫調。你們即將迎來暑假,我希望你們能把小腦瓜在這學年裝滿的東西好好消化消化,讓腦子騰出空來……”
簡短的演講過后,他終于說到了學院杯的事情:
“……現在,據我所知,我們首先必須進行學院杯的頒獎儀式,各學院的具體得分如下:第四名,格蘭芬多,三百六十分;第三名,斯萊特林,三百六十二分;第二名,拉文克勞,四百二十六分,第一名——”
他看向了杜恩所在的餐桌,那里都屏息靜氣等待著他的宣讀,只有杜恩把玩著自己的魔杖,似乎下一秒就要大鬧宴會一場。鄧布利多微微停頓了一下,大聲宣布道:
“第一名,赫奇帕奇,六百七十分!”
赫奇帕奇的餐桌上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和跺腳聲。小獾們激動地不能自已,有些女生甚至激動地哭了起來??仄骊犖槌蓡T們驕傲地挺起了胸膛,塞德里克甚至把魁地奇杯帶來了,高高地舉起了它,向所有人展示著,杜恩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斯普勞特教授的臉紅撲撲地像是喝醉了一樣,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笑容。
“是啊,是啊,表現不錯。”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倍Y堂里變得非常安靜,赫奇帕奇們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杜恩則干脆冷下了臉,等待著鄧布利多后續的話語。“呃,呃,”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還有最后一些分數要分配。讓我看看。第一項——羅恩韋斯萊先生……”
鄧布利多給三人組每人加上了一百分,哈利則是一百一十分,這讓格蘭芬多的分數變成了六百七十分,躍居第一位,與赫奇帕奇同分了。格蘭芬多長桌上的歡呼聲震耳欲聾,而赫奇帕奇們面色沉重,杜恩按住了想要站起來說話的福德,并示意面色不虞的其它人先聽鄧布利多說完。
“另外,勇氣有許多種類,面對敵人時的勇氣難能可貴,而對朋友堅持自己的立場的勇氣同樣不能忽視,為此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
格蘭芬多的餐桌上爆發出一浪又一浪的歡呼聲,他們簇擁著哈利三人組和納威,興奮地慶祝著。但主席臺上的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都看起來面色非常沉重,斯內普則是露出了不屑的譏笑。
“別沖動……鄧布利多應該還沒說完?!倍哦鬏p輕說道,勸解著幾乎想要立刻退場的獾院同學們,但他自己也終于忍不住自己的憤怒,暴怒地一揮魔杖,格蘭芬多們頓時發現自己全部都沒辦法發出聲音了,他們震驚地停止了自己的慶祝,而本就笑的很勉強的三人組立刻轉頭看向了赫奇帕奇的方向,那里現在安靜的可怕。
“當然,還有最后一項?!编嚥祭嘈Σ[瞇地說道,他一揮魔杖,解除了令格蘭芬多學生們束手無策的消聲咒,然后繼續說道:
“羅恩的棋藝、赫敏的推理、哈利的大無畏和納威的勇氣,這些都很重要。但有一位學生,一直不辭辛苦地守護著禁林與秘密,追查著黑巫師的蹤跡,并且最終救下了哈利三人并親手擊敗了黑巫師。甚至——”
鄧布利多朝著面色緩和了一些的杜恩俏皮地眨了眨眼,“——甚至在這期間還順手奪得了魁地奇獎杯,并提前一年在三年級的考試中拿到了全校第一?!?p> 這次,輪到目瞪口呆的格蘭芬多們看著赫奇帕奇在慶祝了了,他們大聲歡呼著杜恩的名字:
“杜恩·芬里厄!杜恩·芬里厄!”
鄧布利多不得不放大了自己的音量,才勉強蓋過霍格沃茨人數最多的學院的歡呼聲。
“所以,我要獎給杜恩·芬里厄一百五十分——為了他清醒的頭腦、過人的勇氣、高超的魔法技藝以及——精湛的魁地奇技術!”
赫奇帕奇們歡呼著,他們把杜恩拋起又落下,幸虧禮堂的天花板足夠高,才沒有出現火車上的那種慘案。杜恩在天上笑著放眼望去,看到斯萊特林們為了自己丟掉了七連冠而感到十分難受——本來這意味著整整一個學院七個年級都是學校最最優秀的學生,但現在失去了今年的學院杯,許多人把責任歸咎在了新入學的一年級生那里。
拉文克勞們大多矜持地鼓著掌——他們當然也渴望著學院杯,但赫奇帕奇打破斯萊特林對學院杯的壟斷也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至于剛才還在歡呼的格蘭芬多們,大多五味雜陳地坐在那里,只有少數人——例如哈利三人組和納威,還有韋斯萊雙胞胎為赫奇帕奇鼓著掌,其它人都面色復雜地直挺挺坐著,仿佛在上斯內普的課一樣。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似乎一眨眼就到了離校的日子。在這期間,杜恩整天扎在了房間里為遠行做準備,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三人組和其他人,直到他們都離校之后,杜恩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校長室。
“我有些事想跟您說,教授?!?p> “當然,坐吧,要來點蟑螂堆嗎?”
杜恩拒絕了校長的好意,轉而面色嚴肅地說道:
“我應該是找到密室入口了——就在桃金娘那個盥洗室里面?!?p> 聞言,鄧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蟑螂堆,面色嚴肅地坐直了身子,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放松了下來說道:
“有把握嗎,杜恩?”
“九成八吧……”杜恩回答道,“家養小精靈幫我仔細地搜查了那個盥洗室的每一寸角落,發現了水龍頭上有一條小蛇的標志。我猜測需要某種斯萊特林獨有的秘術才能開啟密室,比如……”
“蛇佬腔?”鄧布利多毫不顧忌形象地往嘴里放了一個蟑螂堆,杜恩清楚地看見一條黑色的腿掉落在了桌面上,這讓他不禁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縝密的想法,那么我們一會兒就過去把蛇怪解決掉吧。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當然,教授。您確定好下學期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了嗎?”
“目前有一個人選,吉德羅·洛哈特。你知道他嗎?”
“一個沽名釣譽的騙子,盜竊他人故事的無恥之徒,唯一可以稱道的優點是遺忘咒用的很熟練?!?p> “唔……”鄧布利多思索著,“我還沒仔細調查過他,上學時他確實顯得有些……過于想吸引他人注意,但我沒想到畢業后他會做出這些事來?;蛟S他能成為一個反面例子,告訴學生們不要成為這樣的人?!?p> “我不建議這樣,教授。”杜恩不贊成地搖了搖頭,“思想教育是很重要,但知識教育也很重要。今年的奇洛已經可以說是什么都沒教,假如再來一個,恐怕這幾年的O.W.L和N.E.W.T(s)成績會慘不忍睹。”
“而且……”杜恩頓了頓說道,“恕我冒昧,這么多年的畢業生里也只有一個洛哈特。”
“唔……”鄧布利多又陷入了沉思,最后點點頭同意了杜恩的想法。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確實需要一位優秀的教授為學生們補補課。那你有什么人選可以推薦給我嗎?”
“比爾·韋斯萊怎么樣?”杜恩笑著回答道。
“那是個很優秀的孩子……我記得他現在在古靈閣當解咒員?”
“是的,”杜恩點點頭,“之前我們通信時候他曾經有說過想回學校看看?!?p> “他不怕詛咒嗎?”鄧布利多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在埃及就是研究詛咒的,教授?!倍哦髀柭柤缯f道。
“那么古靈閣那邊……”
“我記得我在古靈閣遇到襲擊之后妖精們承諾補償給我的加隆似乎還沒到賬來著?!?p> “你考慮的很周全,杜恩。學生們會為此感激你的”
“我只希望他們不要在我背后念魔咒——去年我和斯萊特林可鬧得很不愉快,而今年格蘭芬多恐怕對我也不太滿意。”
“唔……我會去一趟埃及,找比爾和古靈閣分部談一談?!编嚥祭噢D移了話題,而杜恩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說道:
“那么不如先解決學校里的問題,您覺得怎么樣?”
“當然,事不宜遲,我們走吧?!编嚥祭嘁舱酒鹕韥?,一夜之間突然長大的福克斯從某個地方飛了出來,落到了杜恩的肩膀上,親呢地蹭了蹭杜恩的臉頰。
“我無意自我炫耀——”鄧布利多向著門外走了出去,路過杜恩旁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空閑的那邊肩膀,“——但蛇怪的目光確實對我無效?!?p> “我還沒試驗過,”杜恩跟在鄧布利多身后離開了校長室,與他一起走向了二樓那個廢棄的女生盥洗室,“但我估計我不行,奈德麗恐怕也不行?!?p> “畢竟你們都還年輕,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兩個人很快下了樓,抵達了目的地。桃金娘并不在這里,盥洗室里看起來破敗而荒涼,已經很久沒有人來到這里了。
“您覺得伏地魔是怎么發現這里的?”杜恩站在門前問道。
“什么?”剛剛推門進去的鄧布利多轉頭看向杜恩,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絲疑惑。
“我的意思是指——他來女生盥洗室干嘛?”杜恩一邊揮動魔杖清理著灰塵,一邊回答道。
哭笑不得的鄧布利多沒有回答杜恩的問題,而是張口發出了很大聲的嘶嘶聲。
廁所旁邊的水槽發出了響聲,鄧布利多和杜恩同時掏出了魔杖,警惕地注視著那里。頃刻間,水龍頭便發出了一片燦爛的白光,并開始旋轉。緊接著,水槽也開始向下移動,直至沉入地底之后消失不見。水槽原本的位置露出了一條黝黑的管道,寬得足夠讓一人滑入。
“一會兒我該喊加油嗎?”聞著一股腥臭的味道,杜恩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鄧布利多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不,是我給你加油,杜恩。我認為一點歷練是必要的——尤其在你即將遠行之前?!?p> 看到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杜恩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鼓動龍血讓自己的眼睛長出了一層厚厚的半透明眼瞼,然后又取出了一副護目鏡戴上。
“充分的準備是勝利的先決條件,你做的不錯,杜恩?!?p> “我還帶了只海格養的公雞,但我猜您肯定不想讓我用?!倍哦鞯疤鄣卣f道,而鄧布利多只是笑瞇瞇地微微頷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吧,好吧,希望那大家伙能原諒我的不請自來……”杜恩不滿地嘟囔著,右手用魔杖開始對著自己施展減震咒、泡頭咒和超感咒,左手則向著管道里面扔了個光球。
看著骯臟又濕滑的管道,杜恩又抬手給自己加了個防水防濕,并且讓福克斯暫時離開了自己的肩膀,隨后就邁步跳了下去。
滑行中的杜恩可以看到自己所在的主管道連接著許多其它細小的管道。杜恩不停地扭曲、旋轉、陡直下滑,他看到鄧布利多正在飛行著跟在他身后,白色的巫師袍一絲污穢都沒有粘上。他知道自己已經滑下遠深于學校和地牢的位置。
“這些管道不會都是下水管道吧……”擔心淤泥進到嘴里的杜恩沒敢張嘴說話,還好很快管道就變得平滑了起來,他像是被彈開的酒瓶塞那樣被水平的管道射了出去,但在他接觸地板的一瞬間就猛地一拳插入了地面上,強行讓自己停了下來。
“這里離斯萊特林的起居室不遠,或許距離還沒有一英里。”鄧布利多從管道中優雅地飛了出來,漂浮在空中對著杜恩說道。
“斯萊特林難道不嫌棄下水管道嗎?”杜恩抱怨著清理掉了身上的淤泥,揮手讓一個光球保持在自己身前一定的距離,邁步向前走去,鄧布利多笑瞇瞇地飛在身后。
一路上,杜恩忍受著臭味,看到地板上零亂散著許多小動物的尸骨。
“假如蛇怪就靠吃這些老鼠過日子未免也太慘了些……這塞牙縫都不夠。說起來,起居室里面的蛇怪吃什么,教授?”
“小精靈們用來處理餐桌剩余食物的通道直連到起居室,所幸那條通道是單向的?!?p> “吃剩飯也是夠慘的……唔,前面恐怕是一條蛇蛻?!倍哦鞒瑥姷囊暳ψ屗高^護目鏡和眼瞼發現了前面那條巨大的、長長的碧綠色圓柱狀的蛇皮里面空無一物。
“看起來有二十英尺,這能賣多少錢?”
“肯定比你金庫里面的兩千加隆要多,杜恩,但金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沒錢,教授,實際上我金庫里面只剩十一加隆七西可還有一個納特,其余的都變成龍肉喂給奈德麗了?!?p> “我還在好奇為什么那孩子長得那么快——正常它們的生長期至少是五年,但奈德麗半年就已經臨近成年了。”
“說起來,您知道奈德麗能活多久嗎?”
“唔……”盡管杜恩沒有回頭,但鄧布利多還是尷尬地笑了笑:
“我肯定是見不到她離去的那一天,但你恐怕也見不到……”
“好吧,好吧,”杜恩無奈地說道,“您不必這么委婉,而且我覺得您肯定活得要比我長些……我們似乎到了?!?p> 兩個人轉過一道彎,一面堅固的墻赫然立在他們的面前。黝黑的墻上雕刻著兩條相互纏繞的銀色毒蛇,蛇眼鑲的是閃閃發亮的巨大綠寶石。這次,輪到杜恩做出“請”的手勢了。
鄧布利多清清喉嚨,“嘶嘶!”
墻從兩條中間裂開了,分別悄無聲息地滑進了兩邊的墻壁,露出來了一個廣闊的大廳。杜恩嘆了口氣,向著大廳里扔進了一個超大號光球,握著魔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