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理寺被拒絕入內,更莫說要檢看尸體了。
“你一個六扇門的捕快,跑到我大理寺衙門做甚?”
遞了銀子也不行,原來,上次懷秀來看望錢得勝,走了后門,被發現了,衙門便下了命令,如錢得勝這樣重大罪犯是不得探監。
與之同時,胡玉珠找到周清月,“不是說韓彪在賭坊嗎?怎么又挖出一具白骨來?”
周清月冷言道,“我只說賭坊可能會有韓彪的下落。”
胡玉珠皺起眉頭,她們找到暗格里的借據,她在賭坊周圍打聽了兩日,還是沒有找到韓彪的下落。
胡玉珠問,“大理寺的人是你引來的?”
周清月道,“不然,你能查出白骨來?”
胡玉珠驚訝,“你事先便知白骨?”
周清月看她一眼,“不知。”
胡玉珠狐疑,未追問,“那么接下來要怎么辦?我見李懷秀也在賭坊外。”
“想不到,她們這么快就尋來了。”周清月道,“你去跟著李懷秀,看她接下來的動作。”
胡玉珠不樂意,“我為何要去跟著她,我自己不能查嗎?”
周清月笑道,“那你有線索嗎?”
*
賭坊被封,一干人等被抓進了牢房,這廂宋元得到了消息,大為意外,立即讓馮征去打探,陸慧娘聽說了急急來尋宋元,“二娘怎么樣了?”
“還不知情況。”
“怎么會出這樣的事?難不成是二娘的身份被發現了?”
宋元搖搖頭,“不會,是賭坊里發現了一具白骨。”
陸慧娘驚訝,“白骨?是二娘所為。”
宋元皺眉道,“她做事一向干凈,不會這么不小心。”
陸慧娘心急如焚,“當年二娘對我頗有照顧,宋大哥一定要救她。”
宋元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這是自然。”
*
懷秀在大理寺外侯了一整日,想堵住杜衡,卻看到朱煜的馬車。
“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想到了一個法子。”
“你不會想讓朱煜幫忙吧?”長安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
“他不像好人。”
懷秀對于長安看人的能力,從來都是不敢恭維,誰在她眼里都不像好人,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對姜澤道,“姜大哥再去探探許含山,他與韓彪必然會有聯系。”
“我正有此意。”姜澤道,“我們兵分兩路。”
懷秀點點頭,姜澤很快離開。
“長安,你回一趟六扇門,問問盛長司可有什么法子。”
“不去。”在懷秀嚴肅的目光下,“好吧,去就去。”
二人相續離開,懷秀繼續留下。
“世子,李懷秀在。”小楓早己發現了她。
朱煜輕聲一笑,“就知道她會來,先別管她。”
二人進了大理寺,約半個時辰,大理寺卿裴允親自送朱煜出來,在大門口一陣客套寒喧。
小楓駕來馬車,朱煜登車而去,懷秀緊緊跟在車后。
“小楓,快點。”
“是。”
馬車飛馳,懷秀跟著奔跑,眼見身后人影不見了,朱煜又吩咐小楓放緩速度,直到懷秀跟來后,再次加速奔跑,如此三二次,朱煜十分樂意。
最后馬車回到寧王府,朱煜下了車站在門口。
懷秀己知朱煜故意戲耍她,但她并不惱,他能停下來等她,說明他會見她,果然,見朱煜在門口對著她笑,懷秀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世子。”懷秀施了一禮。
朱煜道,“真巧,李捕快是路過嗎?”
懷秀知他在開玩笑,她尷尬一笑,“懷秀是特意來找世子的。”
“哦。”朱煜挑了挑眉,“何事?”
“有一事需世子相助......”懷秀覺得難以開口,卻又不得不開口,誰知朱煜哼了一聲,還未等懷秀話說完,轉身就進了院,懷秀一時愣住。
看著他的背影,懷秀著急的在門口大喊,“世子?世子?懷秀早想來給你道歉了,只因最近衙門事情太多......”
朱煜突然停下步子,轉身朝她大步走來,三兩步來到懷秀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院子里帶,懷秀跟著一個踉蹌,未料他力氣這么大,懷秀下意識掙扎,朱煜轉過頭來,“怎么,不要有事求我嗎?”
懷秀只得由他拉著,直到被帶進了一間書房。
房里的布置很典雅,有濃的書香味。
朱煜放開她,一掠衣擺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未看她。
懷秀趕緊道,“不知世子有沒有聽過,聚錢莊賭坊白骨一事?”
朱煜慢悠悠的喝茶。
“那世子應該聽說了鐵釘案?”
“原來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朱煜終于看她一眼,懷秀結巴道,“我,我......出來匆忙,我一時忘了帶禮物,望世子見涼,還請世子相告,世子想要什么,懷秀下次,一定帶給世子。”
“你覺得我會缺什么?”
懷秀想想也是,他這樣的身份,自是什么都不缺,“不如,我請世子去醉仙樓吃一頓?”
朱煜斜眼看她,“你請得起嗎?”
懷秀一本正經道,“買一壺酒還是可以的吧。”
朱煜呵呵一聲,“醉仙樓的上等酒一壺五兩銀子。”
懷秀一怔,五兩銀子?那還是酒嗎?
懷秀討好一笑,“世子說得沒錯,我沒有那么多錢,下等酒可以嗎?”
朱煜臉色難看,“你讓我喝下等酒?”
懷秀趕緊道,“禮輕情意重。”
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朱煜笑問,“我認識的李懷秀可不是你這樣子。”
懷秀暗忖,還不是要順你的意。
“懷秀十分敬重世子。”
“得了吧。”朱煜敲了敲幾案,一幅不相信的模樣。
懷秀又道,“真的。”倒有幾分真誠。
朱煜看她半晌,笑道,“你幫我倒懷茶吧,就當賠罪了。”
懷秀一喜,莫說倒一杯,就是倒一壺也行。
懷秀趕緊倒了一懷茶,雙手遞給朱煜,恭敬道,“世子請。”
但朱煜久久未接,懷秀正詫異著,聽朱煜說來,“你喝了吧。”
“世子......”
“喝吧,沒有毒。”
懷秀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躊躇著喝了一口,只覺一陣甘甜,又喝了一口,說實在的跑了幾條街,她早就又渴又累了,喝完后,滿足的將茶懷放下,正要感謝朱煜,朱煜己起身,拿著一張帕子,準備為她擦汗,懷秀受驚似的連退兩步,警惕的看著朱煜。
朱煜嗤一聲,但那笑意很冷,因她的拒絕有些氣惱,于是將帕子丟到她懷里,“自己擦。”
“不,不用了......我有帕子。”懷秀將朱煜的帕子小心的放在桌上,然而自己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一張帕子來,她從來不帶那玩意兒,干脆扯起袖子往額上抹。
朱煜嘖嘖兩聲,“你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朱煜再次拿起帕子,不容懷秀拒絕,有些霸道的替她擦汗。懷秀一身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他這是什么意思?
他這是什么意思?
玩暖昧嗎?
然而,抬頭看他,他十分認真的樣子,并無半點戲虐,依舊是那個在船上彬彬有禮的公子。
懷秀不由得紅了紅臉。“我自己來。”她接過帕子,自己胡亂擦擦。
朱煜菀爾,“這才是一個姑娘該有的樣子。”
說得她以前不是姑娘一樣,懷秀正要反駁,罷了,有求于人,他說什么都對。
朱煜又道,“好了,說說你的來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