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瞳孔向左移動,開始了那一段回憶……
十四年前,那個時候原恩南星的父母原恩雄和慕容雪還沒有遇到意外,連住所都不是現(xiàn)在趙夜辭他們看到的這所老舊小區(qū)。
原恩南星三歲生日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而在她三歲生日那天,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這也是原恩南星一輩子也抹不去的陰影。
那一天,三歲的原恩南星學(xué)會了自己束雙馬尾。也是那一天,她知道了一個常識——黑色絲襪可以在火災(zāi)中有效避免腿部燒傷。同樣是那一天,她的父母送給了她一只布娃娃,也就是現(xiàn)在她睡覺時抱著的那一只。
在那一天夜晚前,她的父母和其他父母給自己孩子過生日一樣,帶了原恩南星去了游樂場,吃了許多美食。
一切的變故,都在那天晚上。
那晚,原恩南星一家人剛到家,原恩雄就發(fā)現(xiàn)了異端。沒等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戴著黑色兜帽,戴著面具的男子站在客廳里。而他的身上都有寫著“1”字。
“哦?一家子都湊齊了啊。”那個人說。
“是你。”原恩雄惡狠狠的說。
三歲的原恩南星察覺到異樣,本能的躲在媽媽后面。母親慕容雪也本能的保護住原恩南星。
“好了好了,見到我的話至少把刀拔出來吧,要像一個戰(zhàn)士一樣英勇地死在疆場上才行啊。”那個人又說道。
“[戰(zhàn)神]……雪,快帶著南星離開。”原恩雄對著慕容雪說道。
[戰(zhàn)神]邪笑了一下,便快速拔出武士刀砍向原恩雄。一道黑色的刀影劃過,原恩雄就這么倒在了[戰(zhàn)神]腳下。
那道刀影似乎充滿了恐懼,慕容雪拉著原恩南星不斷后退。
“爸爸……媽媽,爸爸他怎么了啊……”原恩南星用著無助的聲音拉著慕容雪的衣袖問道。
不過為她解答的是[戰(zhàn)神]:“好了,你很快就能和你爸爸還有你媽媽一起在一個地方見面了,不過那個地方暫時不能讓你安心了。”
“沒事,媽媽在這,不會讓你出事的。”慕容雪拔出武士刀,準備迎戰(zhàn)[戰(zhàn)神]。
“不,不要,媽媽……”原恩南星的手拉的更緊了。
此時,要做出抉擇的,便是慕容雪。出于她對自己女兒的愛,她必須和[戰(zhàn)神]一戰(zhàn),才能為原恩南星爭取逃跑的機會。
“來啊,你不是要讓我像一個戰(zhàn)士一樣嗎?”慕容雪對著[戰(zhàn)神]喊道。
“確實,你拔出了刀啊。”
[戰(zhàn)神]不給慕容雪一絲機會,甚至連釋放技能的機會也沒有……又一個身體倒下……
“媽媽,媽媽你醒醒啊,媽媽……”原恩南星不斷拉扯著慕容雪的身體。
[戰(zhàn)神]一步步走來,手里的武士刀逐漸指向了原恩南星。他絲毫不打算給這個剛滿三歲的小孩子一丁點的機會。
“出生在這個家族,成為這個家族的人,很遺憾啊,屬實是你的不幸啊……”
原恩南星的頭頂,就是一把結(jié)束生命的刀刃,原恩南星還在希望她的媽媽可以醒過來把[戰(zhàn)神]打跑。
就在[戰(zhàn)神]的刀落下的一瞬間,又一道刀光抵擋了攻擊。
一個男人站在客廳外,站在了原恩南星的面前。
“你怎么闖進來的?”[戰(zhàn)神]有些不解。
“我們剛才在這邊抓捕通緝犯的時候,聽到一聲巨響。派人來查看,正好門被一道刀影沖破,進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的父母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那個男人說道。
[戰(zhàn)神]一看穿著,低吼著:“刀行部……不過你們別想攔著我把那孩子給滅了。”
又有幾個刀行部的人沖進來,紛紛擋住[戰(zhàn)神]。而先前的那個男人趁此抱起原恩南星跑了。
“別想攔著我!”[戰(zhàn)神]怒吼道。
[戰(zhàn)神]快速的將這些刀行部的人清理掉,追到門外時,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和原恩南星早就消失不見。
“可惡,我不可能放過你的。”
南光市刀行部里,那個男人通著電話:“這樣啊,沒有生命跡象了嗎?唉,那這個孩子太慘了。”
原恩南星似乎聽懂了電話里面的內(nèi)容,不禁哭起來:“爸爸,媽媽……嗚嗚嗚……”
那個男人見狀,過來擦掉原恩南星的眼淚,保證道:“孩子,叔叔我向你保證,我?guī)阏覀€新家。”
后來原恩南星不知怎的就帶著悲傷進入了睡夢之中。后來那個男人帶著原恩南星到了一所福利院,笑瞇瞇的院長是原恩南星最后一次覺得溫暖的時候。
福利院里,院長為了多賺些錢,不惜克扣孩子們的食物費用。而睡的床鋪,是隨便用幾塊爛木頭就造成的,被子是極其薄的。一切的環(huán)境可以說是不如禽獸的。
在這種長期環(huán)境下生活,不,應(yīng)該是生存,難免出現(xiàn)一些惡勢力。年紀大點的孩子,經(jīng)常為了果腹去搶奪小孩子的食物,原恩南星自然是被常常欺凌的那個。
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使得原恩南星一想到父母的笑顏就潸然淚下。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她十二歲那一年。
那一年,她在她床下的箱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泛黃的書籍。她趁著其他壞孩子不在的時候在一處角落里打開了這本書,那本書是她父母除了那只布娃娃以外另外留下的東西。其中正是原恩南星所在家族里使用的雷斗術(shù)。
有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事。她經(jīng)常在沒人的地方一遍遍練習(xí)著雷斗術(shù),但是環(huán)境因素和她的個人因素導(dǎo)致雷斗術(shù)不像她之前打王濤那樣強悍。在她十三歲那年終于離開了那所福利院,她也有更好的空間去練習(xí)雷斗術(shù),直到現(xiàn)在。
回憶完這些后,三人才發(fā)現(xiàn)原恩南星早已留下了兩行淚,而這連原恩南星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說,那個殺掉你父母的人叫[戰(zhàn)神]嗎?”趙夜辭抓住了重點。
“說不定,[戰(zhàn)神]就是我們父母的兇手。”林硯寒補充道。
“[戰(zhàn)神]……我這輩子要親自看著他下地獄……”原恩南星無力地說道。
一旁從頭聽到尾的林硯霜打破了悲涼:“我們今天過來不是給南星過生日的嗎?”
“我早就不過那東西了。”原恩南星拒絕道。
“你仰慕的林硯寒說要過來給你過生日的,你還不要?”趙夜辭故意使用激將法說道。
“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不是——”林硯寒剛打算反駁,被一聲打斷。
“就是你啊哥。”林硯霜笑道。
事實上這個主意確實不是林硯寒提出來的,而是林硯霜突發(fā)奇想出來的。趙夜辭得知這個想法后也決定“兩肋插刀”。
“無妨,你們愛怎么著怎么著去吧。”林硯寒嘆聲道。
林硯霜拉住原恩南星的手準備往外拉,原恩南星拒絕道:“別了別了,真的不用你們——”
“走了走了。”
一處游樂場門口,原恩南星還在試圖說服趙夜辭他們:“我十四年沒來這個地方,而且,到這個地方也容易想起十四年前那次——”
“你如果真的想要讓[戰(zhàn)神]下地獄的話,你就要先克服陰影。你十多年沒過過生日了,那也要去面對,不然你這輩子都只有三歲。”林硯霜開玩笑似的說道。
進入游樂場內(nèi),林硯寒一直在回想原恩南星的回憶,試圖可以挖掘出更多的信息。趙夜辭似乎看出了林硯寒在想什么。
“你跟我來。”趙夜辭說道。
男廁所內(nèi),趙夜辭一針見血道:“你剛才又在想那件事了?”
林硯寒有些疑惑,趙夜辭是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你該不會也在想?”
“那是自然,畢竟那是她三歲的事,那個[戰(zhàn)神]對我們親人動手時我們還沒有記憶。”趙夜辭道。
“確實。”林硯寒認可道,他又說道,“而且來這個地方怎么想也不是我的意愿,硯霜她以前喜歡和別人交流,所以喜歡往外跑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們要警惕。”
趙夜辭不禁摸向腰間,仍然沒有武士刀會出現(xiàn)的跡象。
長椅上,坐著在等待人的兩個女孩。林硯霜道:“我哥看起來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實際上和他待久了他也會習(xí)慣。”
“他在我認識的人中的確是個特例,畢竟除了妹妹以外不和別的異性交流確實讓別人看起來怪。”原恩南星道。
“你們在這啊。”趙夜辭打招呼道。
原恩南星起身道:“那我們走吧。”
疾馳的過山車掠過軌道,上面承載了不少人的尖叫。悠緩的旋轉(zhuǎn)木馬運作著,里面充滿了孩子的歡聲笑語……
在旋轉(zhuǎn)木馬上,原恩南星一直在看著每一個帶著笑臉的孩子,眼睛不覺有些觸動。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其中一個帶著笑臉,無憂無慮的一個小女孩啊。
她又多么希望,這些孩子是在一個可以免受殺身之禍的家庭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