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寒他們從沙漠里走出來后,離這里還有……”
趙夜辭還在計算著林硯寒他們從沙漠走出以后離秋氏集團別墅的大體距離,殊不知門外的秋月白已經待在那很久了,一直在偷聽著房間里趙夜辭的一舉一動,好像想要知道些什么情報。
當秋月白已經徹底掌握了趙夜辭已經成功和林硯寒他們取得聯系時,她毫不猶豫地打開房門,徑直地走了進去。
“你已經和你的同伴們取得聯系了,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吧?”
秋月白進入房間后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接進入主題了,而趙夜辭也認為這事沒什么好隱瞞的。
“對啊,咋了?”
“你難道就那么想要和他們去干那種螳臂當車的事嗎?”
目前為止趙夜辭還沒有看著秋月白,目光而是繼續看著沙漠的方向。
趙夜辭心里清楚,他還得幫陳黎昊一個忙,就是讓秋月白產生好感甚至愛上陳黎昊,只不過這一切的都得建立在秋月白徹底對趙夜辭產生厭惡的基礎上。
“沒錯。”
秋月白此時心里宛如刀絞一般,她不明白趙夜辭到底哪里來的底氣讓他這么堅持下去,難道就在這一直生活下去不好嗎?為什么要去面對那個未知的危險?
“到底為什么……”
秋月白無力地吐出五個字,雖然讓趙夜辭回頭看她了,但是趙夜辭給予的回答依然讓秋月白無法理解。
“看來不是一路人了,我以為讓你知道你真正的記憶是什么可以讓你覺悟,但還是不行。”
秋月白再一次勸誡無果,又一次充滿疲憊地離開房間。
其實秋月白從得知趙夜辭想要離開秋氏集團繼續和林硯寒等人的旅途的時候,就總有一種要把趙夜辭徹底趕出去的想法,但是實際情況并不允許她那么做。
“白鷺,即使你后面你不再喜歡趙夜辭,甚至是對他產生厭惡了,你也不能擅自把他趕走,我和那幫人是有交易的。”
秋月白記憶里的秋葉原在趙夜辭他們還在迪戴蓋鎮的時候就對秋月白說了這句話,那時秋月白對趙夜辭的仰慕之情不言而喻,那時她還認為她怎么可能發生所謂的“不再喜歡趙夜辭”,“甚至對他產生厭惡”這種情況,不過現在她稍微可以理解一點秋葉原為什么要說出那后半句的話了。
在秋月白離開房間后,趙夜辭用呼吸感應法感應到秋月白確確實實地離開了房間,并且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沒有追問我從哪里得到硯寒他們的聯系方式,不然她可能又會去怪陳黎昊了。”
午后,趙夜辭再一次拜訪了陳黎昊。
下午一點到三點是秋氏集團創始人統一的午休時間,這段時間創始人們不會處理任何的工作,所以這個時候也是趙夜辭拜訪陳黎昊最好的時機。
“你說,現在我雖然態度很明確,不過我還是打算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讓秋月白徹底對我厭惡。”
“簡單啊,你使勁喝酒,把自己灌醉為止。”陳黎昊毫不猶豫地就說出了方案。
趙夜辭聽陳黎昊回答地那么快,便有些好奇地問道:“嗯?你怎么那么快說出方案了?”
“剛好我加入秋氏集團沒多久后剛好趕上一場應酬,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月白對喝酒這事很反感。”
那場應酬,在秋月白眼里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那無非是一場秋氏集團和某家石油企業的應酬。
在那場晚宴剛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秋葉原就在對方董事長的接連攻勢下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秋月白打秋葉原連續喝下三杯自罰酒的時候就已經露出了些許難堪,到了后面基本上一直盯著秋葉原,時不時還提醒著。
“哥,你差不多得了,別喝了。”
“沒事,你哥我今天挺高興的,而且這位老板也很高興,我們得一起高興。”
秋葉原醉醺醺地回應秋月白,語氣里帶著點刺鼻的酒味總讓人懷疑這句話究竟靠不靠譜。
晚宴結束后,秋葉原也終于扛不住了。
回到別墅后,秋葉原不要命地抱著馬桶大吐了一場,秋月白無奈只能輕輕地拍打著秋葉原的后背。正好那時陳黎昊負責去拿醒酒藥,走到衛生間時他看到秋月白擔憂的臉色不禁問道:“你很擔心你哥喝酒嗎?”
“不只是擔心,我討厭每一個喝酒的人,他們以為在酒局上陪那些所謂的客戶喝點酒,讓他們高興就可以談成一門生意。我不那么認為,如果合作的項目對方認可的話,不需要所謂的酒局,就可以談成。但如果項目不符合對方的口味,那么就算喝死在酒局上這個生意也談不成。”
這一番談話讓陳黎昊知道了秋月白討厭比爾喝酒,以及所謂的“酒局上的生意”。
“不過你真的用這招的話,感覺有點昧著良心了。”陳黎昊下意識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不過這也是我能安心備戰剩下的創始人最佳的方法了。”
“好吧,不過你直接找仆人要酒喝的話不太方便,你說一下你什么時候需要那些酒,我找人安排。”
“好,那就今天晚上吧,你告訴那位送酒的,酒送到門口的時候要有節奏地敲門。”
晚上,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正是送酒的人正在給趙夜辭對暗號,告訴他酒已經在門口了。
趙夜辭輕輕地打開房門,見地上放著兩瓶已經打開好的紅酒,便端了進去,準備實行計劃。
看著瓶子里面紅如血的紅酒,趙夜辭又回想起了臨走前叮囑陳黎昊的話。
“對了,在那個送酒的人送完酒以后的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讓秋月白有到我房間門口的契機。”
趙夜辭將瓶口往自己鼻子湊了過去,一股較為明顯的發酵味撲鼻而來,對于那些品酒師來講,可能這是品質上好的紅酒所產生的香味,但在趙夜辭的認知范圍里這種氣味除了刺鼻以外沒什么特殊的了。
終于,他下定了決心,一把將紅酒往嘴里灌。
剛喝下一口,紅酒強烈的刺激感就讓此前毫無喝酒經驗的趙夜辭被嗆住了,還在嘴里以及酒瓶里面的一些紅酒也被傾灑了出來。
“真的刺激啊,但也沒時間像那些品酒師端著高腳杯慢慢品鑒了,得趕緊了。”
二十分鐘后,秋月白果然通過某種契機來到了趙夜辭房門口。
起初,秋月白看了一眼房門便打算離開,直到房門突然傳出趙夜辭的聲音。
“啊,這酒,沒想到還不錯……”
秋月白好像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呆呆地站在門口半天。
直到房間里趙夜辭又傳出了相似的話,并且帶有“酒”字,秋月白又一次回想到了秋葉原在當初的酒局上的醉態,以及回到家中的那種不堪,秋月白這次毫不猶豫地沖進了房門。
一瓶空的酒瓶倒在地上,里面殘存的紅酒一點點地滴在地上。趙夜辭手里的酒瓶還有不足半瓶紅酒在里面搖晃著。
而浮現在趙夜辭臉上的紅暈,則是秋月白徹底爆發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