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可能對你很重要。”
接過老瘸子遞來的玉佩,寧沁歪著頭把玩著,輕輕回上一句“應該是很重要吧!”
這玉佩對原身相當于身份的象征,當然很重要,可是:
她不太確定自己要不要去找尋原主的身份,以及要不要去擔當原主的責任,畢竟:
她只想為自己而活啊!
“先過著,就這般過著,一切順其自然吧!”她如是想著。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老瘸子覺得不要有太多負擔,過好當下,珍惜當下,這才是最好的生活態度。
“嗯。”
寧沁順水推舟,見老瘸子一臉關切,她表示:“我不甚在意,只是有些好奇。”
“那你干嘛不問我?也許我知道呢?”
寧沁抬頭,
見老瘸子不似開玩笑,可能他真的知道些啥,于是淡淡的回道:“我想你知道得也不會太多。”
不過,她總算知道自己為何會相信老瘸子了,原來“認識”啊!
“確實。”
老瘸子怔住,這是事實,他知道的確實不多,準確的說很少,畢竟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甚清楚。
“既然如此,何必自尋煩惱。”她接。
老瘸子點頭,很是認同,畢竟說得有道理嘛!
老瘸子起身,寧沁也起身,老瘸子是回家,她則是去買衣裳。
時光錦宮。
這店名一聽就大氣上檔次;讀著還朗朗上口;又還好聽、好記,可它賣的竟是——粗布麻衣。
一開始,寧沁還以為是錯覺,等走入其中,她發現不是錯覺,事實上它賣的就是粗布麻衣。
買好衣服,她又去買了點藥油、皂角、玉米粒。
等回到這棟花了一兩五錢租住的小院,她身上的銀錢已只剩下了二兩半。
燒水,洗澡,再給自己頭上抹上藥油,之后她就坐在小院里等頭發風干。
“當家的,我們回來了,你看這個放哪?”
秦時最先進院,他肩扛手提,臉色潮紅卻笑得跟傻子似的,此刻正舉著手里麻袋問寧沁。
“就擱這吧。”
寧沁心下了然,這麻袋里應該就是自己蓋的那床破被子,身下墊的破布塊罷。
“當家的,我們住哪?”
“我住左廂房臨道那間,剩下的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這院子不小,左右廂房并兩間,正房三間,除去正中堂屋與西廂房的一間廚房,一間用來洗澡,剛好一人一間,有啥好分的。
“我住當家的邊上,我不打呼嚕。”
紅臉插口,他認為這樣對寧沁比較好,畢竟那兩人打呼嚕、磨牙、腳臭……毛病一大堆。
“行,不過,啊騾你要記住,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仇,哥哥記下了。”
“記下就記下,我還怕你不成!”
輸人不輸陣,紅臉啊騾覺得這波至少有氣勢,再說了,咱也是實誠不是?
寧沁不想再聽兩人斗嘴,她拍拍手掌道:“對了,這藥油治虱子,等下你們都好好洗洗,洗干凈之后抹頭上,咱以后要做買賣,別讓人覺得咱不講衛生。
還有,我估么著給你們買了一身衣裳,等下我們出去一趟。”
三人跟隨寧沁的手指,看到了小罐子、看到了包裹,然后猛點著腦袋。
……
……
“我要打一口平底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長水街角,一家鐵鋪內,寧沁正連比帶畫的向老師傅講解需求。
“這恐怕不行,為了你這一單重新造個模子,不劃算啊!”
老師傅懂了,可他覺得不值當,除非對方價錢到位。
“那算了,我去別地看看。”
寧沁不是舍不得孩子,而是她的孩子不夠啊!
“當家的,這個生意黃啦?”
“嗯。”
寧沁有些心不在焉,此時她正在琢嚰著接下來的打算。
“當家的,不急,咱慢慢想,總會有適合咱的生意,畢竟,您那么聰明。”
黑狗見寧沁凝眉,他開解道。
“是啊!不行,咱就去捉魚,憑當家的那些個本事,怎么著也餓不著咱。”啊騾趕緊表態。
寧沁回神,停下腳步大聲問:“哪里吃食最多?”
“橋市,那里每日午后都有許多小販。”
“走,去看看。”
“當家的,你要是餓了,咱回去吃,黑狗手藝真不錯,外面多貴啊!浪費錢。”
秦時覺得花錢大手大腳不行,這是不會過日子的表現。
“多嘴,當家的是去吃嗎?不是,當家的這是去考察。”
“考察”一詞是寧沁出門前隨口說的,黑狗記在了心里,這會這么一說,他有些洋洋得意,畢竟,只有我懂,你們都不懂啊!
——寂寞如雪,高處不勝寒!
黃昏,黃昏后,文德街,橋市。
寧沁一行四人踏入。
“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
“燒餅,又香又脆的炊餅……”
“十年老山參嘍,送父母,養育之恩補一補……”
“——”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一路走一路看,等走完橋市,寧沁已了然于心。
好多她認為不該出現的吃食出現了,但為何平底鍋還沒出現呢?為何她買的玉米炒制不出爆米花呢?
她就想簡簡單單的授之于漁,咋就這么難呢?難道真要一直養著這三貨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寧沁想了很多點子,不過,又一一否定。
“你這白薯怎么賣?”路過一烤白薯攤子,寧沁指著炭火上的白薯問。
“一文錢兩個,隨便挑,隨便選。”老人沒抬頭,繼續翻搗著白薯,不甚在意買賣成與不成。
這態度,寧沁沒了談興。
她本佛系,吃不吃在可與不可之間。
“你這木雕怎么賣?”
路過一小玩意攤子,寧沁又指著其中一木雕問。
“五文。”小販看著寧沁,見從對方臉上得不到答案,又介紹道:“除了這盒子,其它的都五文錢一件,隨挑隨選。”
“那盒子呢?”寧沁又問。
“盒子雖無花紋,木材我也不知其種類,但是它堅硬無比,我怎么弄都弄不開,你要誠心要,給五百文就成。”
“哦。”
見寧沁無下文,小販又道:“四百文,不能再少了。”
“我看看別的。”寧沁移開視線,她想試試對方會不會再降價。
“您隨意。”小販不想再降了,畢竟,他收這盒子就花了三百文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