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貿中心。
劉小輝又來了，他決定從香奈兒買一件禮物，送給方蓉作為圣誕禮物。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品牌。
還沒走到香奈兒，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哪位？”劉小輝問道。
“劉總您好。我是元氣奶茶，三元路店店長，我叫沈銳，之前在麥當勞工作。”聽得出來，沈銳有些緊張，語氣透著拘謹。
沈銳？劉小輝思索了一番，完全沒有印象，“你好，你找我有事嗎？”
“劉總，我想競聘北都市總經理。劉總，我畢業于天海理工大學，在麥當勞工作了三年，上個月入職的咱們公司。劉總，城市總經理的職務，主要是招聘和日常管理，我認為我能夠勝任。我想為自己爭取這次機會。”
對于誰來做北都市總經理，劉小輝完全不在乎。說白了，包括余勇在內，都是可替代的。
“沈銳，公司運營管理，我不喜歡插手。這件事，你應該聯系魏華，或者是余勇。你找我是沒有用的。”
“劉總，北都是首都，地位和一般城市是不一樣的。我們的產品雖然很受歡迎，但在服務和效率方面，依然有改進的空間。劉總，余總、魏總他們都出身肯德基，他們提拔人，都是優先提拔肯德基出來的人。劉總，我是麥當勞出來的，我想爭取這次機會，也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沈銳隱晦的說道。
劉小輝皺了皺眉，“沈銳，您想表達什么意思呢？”
沈銳略一沉默，鼓足勇氣說道：“劉總，元氣奶茶是您的企業，您也不希望只有一個幫派吧？劉總，我可以見見您嗎？請您相信我，您一定不會失望的。拜托您了！”
一個幫派？這四個字，讓劉小輝想起了毛爺爺的一句話。黨外無黨，獨裁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行吧，我在華貿，你方便過來嗎？”劉小輝決定見一見沈銳再說。
“方便，劉總，我二十分鐘左右到。”沈銳有些激動。
“好，不著急，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劉小輝又想，如果沈銳挺合適的，該怎么開口和余勇說呢？現階段，元氣奶茶正在躍進式發展，他真心不想參與團隊的管理。
想著沈銳的事情，劉小輝來到了香奈兒專賣店。
奢侈品專賣店的售貨員，都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姜瑩瑩看到劉小輝，熱情似火的迎上來，恭聲說道：“劉先生，歡迎您光臨。”
看到姜瑩瑩，劉小輝靈機一動，想咨詢一下她的意見，“我想給我女朋友選一件圣誕禮物，沒想好送什么，你有好的建議嗎？”
姜瑩瑩笑著推薦道：“劉先生，我推薦您送我們家的香水和口紅。我們家的N5香水，香味是獨一無二的...”
劉小輝有點猶豫，“會不會有點便宜？”
“劉先生，您可以多買一些色號的口紅。”
劉小輝一聽在理，點頭說道：“行，你見過我女朋友，你看著安排吧！”
姜瑩瑩羨慕的恭維道：“劉先生，您女朋友可真幸福。”
幸福嗎？或許吧！劉小輝想想未來，沒有言語。
宿舍內，方蓉手機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良久，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終究沒有撥打電話。
有些時候，事情偏偏就是這么奇怪。劉小輝拎著東西下樓，準備找家咖啡廳，見見沈銳。
轉彎時，一不留神，差點和一個女人撞個滿懷。
“不好意思，”劉小輝有些走神，急忙道歉，“張菁菁？”
差點撞到的人，竟然是張菁菁。她旁邊，還有一個女學生。
張菁菁也看到了劉小輝，她對女伴說道：“倩倩，咱們走吧。”說完，她拉著女伴走了。
劉小輝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時候得罪張菁菁了？沒有吧？她為什么有情緒？
劉小輝看著張菁菁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繼續往咖啡廳走去。
沈銳看著很年輕，板寸發型，眼睛挺大，炯炯有神。眼神里充滿了渴望。他顯然是第一次見劉小輝，態度有些拘謹。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手機號的？”劉小輝問道。
沈銳有些緊張，“劉總，我是找老員工打聽的。”
劉小輝沒有言語。知道自己手機號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他也沒有刨根問底，沒必要。
“沈銳，我不太喜歡插手公司管理，尤其是人事安排。”
“劉總，我看出來了。但一個公司如果只有一個團隊，也是不利于長期發展的，劉總，我有些想法，想給您匯報匯報。”沈銳手心有些冒汗。
“你說。”
“劉總，咱們的奶茶非常受歡迎，這掩蓋了我們的工作人員在工作過程中的一些瑕疵。我們的服務，依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城市總經理的主要職責，主要是管理和招聘。管理是按照總部制定的規章制度做事情，我認為我有能力勝任。至于招聘，我有麥當勞全國店長級別以上的所有員工的通訊錄。”
“這些天，我一直在聯系麥當勞的一些高級管理層，說服他們入職咱們公司。其中，蓉城的區域總和江城的區域副總，都很有意向。劉總，我想為自己爭取這次機會。”沈銳態度誠懇的說道。
劉小輝沉默了一會，“你是天海理工畢業的，怎么會進入了麥當勞工作呢？”
沈銳眼神一黯，“我學的是化學專業，考研又沒有考上，就業非常難。后來機緣巧合，就應聘到麥當勞去做質量管理，后來為了多掙錢，便去門店做了店長助理。”
“你為什么來元氣奶茶？”劉小輝問道。
“為了錢，也為了前途。在麥當勞工作，沒有前途。我之前就想著辭職。知道元氣奶茶后，我感覺非常有前途。咱們的奶茶，不含任何化學添加劑，口感又這么好，即便是其他公司破解了咱們的配方，在奶茶行業，元氣奶茶也會有一席之地。”沈銳說道。
劉小輝心道：你倒是不傻。
“我為什么要幫你？”
沈銳沉默了，他低下頭，語氣有些落寞，“劉總，我想證明自己，我想掙錢。我大學畢業來北都，是為了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初戀，我們的感情很好。她家是城市的，我是農村的。我家里沒有錢，工作又不好，愛情終究輸給了現實。我堅持留在北都，是想出人頭地，想掙到錢，想挽回這段感情。劉總，請您幫幫我。”
看得出來，能說出這番話，沈銳是徹底放下了面子。
劉小輝被打動了，他也是出身農村，他家里也窮，如果沒有系統，他或許也找不到女朋友。
“沈銳，既然你這么有勇氣，為什么不競爭大區總呢？我相信，只要你全力以赴，一定不會差的。”
沈銳眼睛一亮，“劉總，如果您認可我的能力，我一定拼命干，一定不讓您失望。”
劉小輝笑了笑，“我對你倒是挺認可的。但我還是不想直接給余總打電話。這要是傳出去，我的電話估計會很忙碌，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沈銳沉默了。這一點，是他沒想到的。同時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劉小輝為什么對公司這么不上心呢？他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