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山腰小路邊歇腳的一老一少兩人靜靜的望著平原上的稻田,一片片翠綠的稻田隨著微風拂過泛起陣陣浪花。
老者開口道:“這樣的景色怎么看都看不膩,這才是世間最美的畫卷,才是真正能造福蒼生的東西。”
說完指了指小路:“小伙子,沿著前面的路繼續走,繞過這座山就是山南西道了。在山南西道境內有個荊澗湖,是個煉體的好地方,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對你突破煉骨境會有很大的助力。”
劉澈說道:“嗯,有時間我會去看看。”
“我該進山了,那小兄弟,我們就此別過。”
“告辭。”
說完劉澈沿著山間小路獨自走去,老者則靜靜的望著劉澈離開的方向。
等到劉澈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兩道身影來到老者身邊。來人正是昨日劉澈在山林間遇到的漢子和老農,還有那條大黃狗。
沿著小路繞過山后,劉澈進入一條官道。官道上馬蹄車轍密集,時常行人經過。
看到劉澈獨自一人行走在路上,便有人詢問是否需要捎他一程,但劉澈都一一謝絕了。
開口詢問的多為商隊或趕著牛車的村民,那些裝唐華麗的馬車則只是飛奔而過。
“少俠少俠,上來坐坐。我捎你一程。”
劉澈聞言回頭望去,一個男子坐在緩緩而行的馬車上向劉澈招手。
劉澈打量了一下那人,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袍,腰間懸掛碧綠玉佩,手持酒壺小口小口的抿著,脖子后面還插著一把折扇。
男子面容清秀,年齡與劉澈相仿,一把朱紅色劍鞘的長劍就依靠在他的身側。
劉澈拱了拱手回絕道:“不用了,多謝這位公子。”
“來嘛,來嘛,路途還長,這走著多累啊。”白袍男子尤不死心的說道。
劉澈回身望去,只見那白袍男子臉上帶著殷切的笑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又說了句:“上來上來。”
看到對方這態度,劉澈也這能露出笑容回應道:“真的不用,多謝公子好意。”
說完便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可讓劉澈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跳下馬車,手拉著馬韁繩走和劉澈并肩而走。
見狀劉澈心生警惕,轉頭看著白袍男子。
男子見狀說道:“別這樣啊,我就坐車坐累了,走路活動活動筋骨。少俠這是要去哪?”
見男子沒有其他動作,劉澈便繼續趕路,語氣淡漠的說了句:“往北邊去。”
男子聞言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朝著這條路走不往北往哪?
可嘴上卻笑嘻嘻的說道:“巧了,我也往北走。”
說完拿起酒壺有抿了一口說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口酒解解渴?”
劉澈聞言嘴角抽了抽說道:“這酒還能解渴?”
男子晃了晃手中酒壺道:“能啊,我口渴都是喝酒的。”
劉澈說道:“怎么沒把你喝死?”
男子抬頭望天豪邁的說道:“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這說明什么,說明不喝酒沒前途。”
說完男子看了看劉澈別著的水壺砸吧砸吧嘴接著道:“一看你就前途有限。”
劉澈滿臉黑線,不再搭理他。
可劉澈不說話并不代表男子能消停,一路上男子嘴巴就沒聽過。
說得劉澈不厭其煩,劉澈問道:“你是不是喝迷糊了?”
男子冷冷一笑:“呵呵。我的酒量,這個。”
說完勝出一根手指擺了擺。
“一斤?”
男子撇了撇嘴道:“是一直喝。我走得有點累的,我們上馬車坐坐?”
劉澈還是拒絕說道:“不用了。”
男子聞言獨自坐上馬車。但問題是他不走,就這樣緩緩的在劉澈身邊走著。
“看少俠血氣旺盛,可是修武者,不知少俠師從何處?”
劉澈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不知道行走江湖,隨意打探別人跟腳是大忌嗎?”
男子不以為意道:“哦,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一般別人問我就我就直說。我是三鋒劍宗內門弟子,丁煉。”
說完丁煉盯著劉澈,好像是在說,我都自報家門了,該你了。
劉澈道:“我沒問你啊。”
男子也不管,自顧自繼續說著:“我此次目的是下山歷練,下山前我師傅也沒跟我說該去哪歷練,還自作高深的說什么,只在宗門里修行難有成就,需到紅塵歷練,砥礪道心,塵世自有機緣。”
說完又喝了一口酒:“屁的塵世自有機緣,我被那老頭子騙了,還跟我說誰誰誰下山一趟便修為大漲,道心堅硬。我下山兩年了,什么機緣都沒遇到,就是這酒還行。”
劉澈問道:“你這兩年是怎么歷練的?”
男子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就駕著這馬車,它去哪我去哪。”
“然后一邊喝酒一邊走?”
丁煉用看同道中人的眼神看著劉澈說:“你怎么知道?”
劉澈翻了個白眼:“你管這叫歷練?”
“那不然呢?”
劉澈聞言竟無法反駁。
“少俠這也是出門歷練來的?要不我就跟著你就行了,想必比我自己歷練要有意思的多。”
說完丁煉以拳擊掌:“嗯,就這么決定了。”
劉澈聞言停下身來看著丁煉。
丁煉見狀趕忙擺手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走你的。”
面對這么一個人,劉澈也沒轍了。總不能動手跟對方打一架吧,對方也沒做出什么過分之舉。
就這樣,劉澈沿著官道朝前走去。丁煉這坐在馬車上百無聊賴的跟著,時不時和劉澈說幾句話,也不管劉澈回不回答。
行走間,路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官道盡頭是是一座名叫襄安城的城池。
進城后,劉澈走進一家客棧,還沒等劉澈開口丁煉便大聲喊道:“小二,兩間上房,再安排一桌酒菜。”
劉澈也不搭理,對著店伙計說道:“店家,給我開間客房。”
店伙計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客官,您二位不是一起的?”
“不是,他開他的,我開我的。”
店伙計不再多問說道:“好嘞,我這就給您安排客房。”
丁煉見狀趕忙改口道:“我不要兩間了,就開一間。”
店伙計應道:“好的,客官稍等片刻。”
劉澈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后笑嘻嘻的丁煉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丁煉疑惑的說道:“我住店啊。”
這回劉澈徹底沒脾氣了。
“兩位客官請隨我來。”這時店伙計從柜臺后走了出來,領著兩人便朝樓上走去。
上樓時,劉澈問道:“店家,你可知荊澗湖在何處,離這有多遠?”
“荊澗湖啊,我知道我知道。”店伙計還沒說活,走在后面的丁煉便開口說道。
劉澈回頭瞪了他一眼,丁煉見狀趕忙住嘴,伸出手示意店伙計繼續。
店伙計說道:“荊澗湖在西北方,從這過去起碼得十天的路程。客官去那干嘛,那地方荒無人煙的,還常有妖獸出沒。”
“沒事,我就隨口問問。”
到客房放好行囊后,劉澈便下樓打算吃點東西。
剛下樓便看到丁煉已經坐在桌子上吃著酒菜,看到劉澈下來便伸出手招了招,示意劉澈過去。
劉澈并未搭理,自顧自尋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
剛一坐下,丁煉兩手端著兩盤菜,腋下夾著一壺酒就來到劉澈對面的長凳上坐下。
放下酒菜后對著店伙計喊道:“小二,再加兩個菜。”
喊完轉頭看著劉澈問道:“還不知你叫什么呢,這個總能讓我知道吧?”
劉澈盯著他說道:“劉澈,你為什么要跟著我?”
“我說這是我的歷練方式你信嗎?”
“你以前也這樣?”
丁煉說道:“嗯,有過幾次。”
劉澈滿臉黑線:“那你怎么還沒被人打死?”
丁煉答道:“是有那么一兩個想動手來著,可他們都打不過我。”
說完丁煉還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
“那你這樣的歷練方式,有什么收獲?”
丁煉吃了口菜說道:“怎么說呢,我就是想看看山下的人日子是怎么過的。各種各樣的人我都觀察過,也看到過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你跟著我又是為何,難不成我長得像你失散多年的野爹?”
“我沒跟著你啊。”丁煉一臉無辜的答道。
“你要怎樣才能不跟著我,是不是我打得過你你就不跟著我了?”
丁煉聞言眼神一亮:“可以試試啊,要不我們切磋一下?”
劉澈看著丁煉接著說:“你還沒說,是不是我打得過你你就不跟著我了?”
丁煉搖了搖頭:“不行,打不過我更得跟著你,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歷練的。”
此時的劉澈真想拔出斬末刀,一刀劈死眼前這個面貌英俊的男人。
劉澈味同嚼蠟的吃過飯后便回客房休息了,他不想再看到眼前此人。
翌日,劉澈起了個大早,天剛蒙蒙亮便準備離開。
直至走到客棧樓下都沒有遇到丁煉,劉澈心里微微松了一口。
可等走出客棧時,劉澈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只見丁煉正笑意吟吟的坐在馬車上看著出門的劉澈。
劉澈并沒搭理他,邁步朝襄安城北門走去。
走出城門之時,太陽已經升起。道路兩邊田間已經有村民在勞作。
劉澈在前,丁煉不緊不慢的趕著馬車跟在身后。
突然間,劉澈停下步伐,回頭看著嬉皮笑臉的丁煉。
見到劉澈停下來,丁煉也拉了拉馬韁繩道:“怎么不走了?”
劉澈不答,望著丁煉。
突然,劉澈抽刀出鞘,一刀橫掃而出,從側方劈向丁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