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初排在第六,第五個音樂人唱到一半,唐知初走出了休息室。
通道口,唐知初遇到了秦文君,秦文君只是簡單的幫唐知初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就讓開了身位。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工作人員說可以上臺了。
聚光燈凝聚到通道口,唐知初站了過去。
對于觀眾來說,這還是一個很陌生的身影,不少人昂起頭張望,然后驚喜的跟身邊的朋友分享好像顏值很高。
倒是坐在觀眾中間臺上的鄭春光神情震了震。
來了來了!
這四個字不僅浮現在鄭春光的腦海里,也讓休息室安靜了下來,重頭戲來了。
這就是節目繼續舉辦的代價。
主持人剛剛介紹完畢,鄭春光就插話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我們認識。”
認識?
不少觀眾驚訝出聲,還是個關系戶?
唐知初舉麥,說道:“不熟。”
鄭春光深深的看了唐知初一眼,說道:“可能你記性不太好,見過兩次面,你父親還好吧。”
“托您的福,我父親很好。”
“那就好,俗話說,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孩子,這句話沒說錯,虎父無犬子。”
休息室中,眾人面面相窺,舞臺上兩人都化作了陰陽人,不至于不至于,有攝像頭呢大哥。
“唐知初好勇!”
“你摸我的手,發抖了,這要是我,當著這么多人,得哭吧。”
......
鄭春光一改常態,先前把每個人都夸了一遍的他居然直接跟唐知初懟了起來。
看到唐知初,鄭春光仿佛看到了唐淮山,那是一個跟他線上線下都掀過桌子的人。
唐知初目光直視鄭春光,道:“確實,什么樣的孩子就會有什么樣的父親,鄭海源就很不錯,敢作敢為。”
現場一片嘩然,鄭春光有兩個孩子,同父異母,鄭海源是老大,是個演員。
兩年前,鄭海源打女朋友的事件在網上掀起過不小的風波。
陳青卓說的對,面對鄭春光,確實有七八種辦法讓他下不來臺,只是他的地位太高了,沒人敢不尊重他,唐知初盯著鄭春光,仿佛再說,老家伙,還來嗎?
鄭春光嘴角抽了抽,面色沒改:“我聽說你學了半年音樂就輟學了?”
“那是換專業。”
“差不多,你覺得學了半年就能寫好歌嗎?”
“我聽說您是學土木工程的?”
鄭春光搖頭:“今日可不同于往日,我那個時候高中就開始組樂隊了,既然小唐同學這么自信,那就來吧,開始你的表演,讓我這個沒學過音樂的看看學了半年的專業音樂人的作品有多厲害。”
唐知初笑了笑,從旁邊的樂手手里拿過來一把貝斯,稍微調試了一下后看向鄭春光:“我敢寫,你敢聽嗎?”
就這么一句話,休息室炸開了鍋。
小Y舉起椅子做了一個要率椅子的動作。
“好勇,我好喜歡!”
尚雪松和身邊的音樂人對視一眼,相互齜牙咧嘴的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特么狠。
我敢寫,你敢聽嗎?
一個剛出道的音樂人對樂壇頂級前輩說的話!
電吉他激昂的聲音響起,唐知初沖著鄭春光歪嘴笑了笑。
大屏幕字母翻滾。
《都市沙漠》!四個狂草大字透著殺氣。
都有冷漠
欲望勒索
NO 起了火
愛若難破
不安焦作
NO 著了魔
唱到這,唐知初把目光看向鄭春光,身后五個大老爺們的和聲直接抬高了整首歌的質感。
熟悉后的出賣
最無奈的無耐
應該怎么釋懷
黑夜沒時間讓它等待
你打破規則
你當背叛者
無辜的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
扮演著空即是色
.....
唐知初嘹亮的高音震耳欲聾,和聲團帶著金屬心的沙啞吼著下一個下一個....
別說觀眾,休息室的一眾音樂人們都目瞪口呆。
你打破規則,你當背叛者,無辜的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
這幾句歌詞直指當年鄭春光與天府娛樂的撕B事件,天賦娛樂的其他藝人效仿鄭春光與天俯娛樂解約,鄭春光經紀人發布公告,說這與鄭春光無關,他的行為只代表他自己,他是無辜的。
好一個無辜的下一個!
尚雪松覺得刺激的同時,莫名又有些熱血沸騰,不得不感嘆,這就是音樂的力量嗎!
小Y是最嗨皮的那個,他直接站在顯示屏面前,做著膜拜的手勢。
這特么不比嘻哈圈撕B燃?
那句扮演著空即是色直接讓小Y頭皮發麻,這一句干了人家一張專輯。
唐知初狀態起來了,目光死死的盯著鄭春光。
你躁動狂熱
誰罪有應得
徘徊在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
獨自快活
忘了諾
.....
“我的媽呀!”
有女歌手捂住了耳朵,這歌詞句句如刀,唐知初那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高音一刀一刀殺向了鄭春光。
我敢寫,你敢聽嗎?
他們終于明白了最開始唐知初說這句話的意思了。
看著鄭春光越來越難看的臉,誰帶入都想逃離現場。
“這太狠了。”
“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以后我們對小唐尊重點吧。”
“說啥呢,那是我唐哥!”
......
NO NO NO
你打破規則
你當背叛者
無辜的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
扮演著空即是色
一整個八度音調的提升,唐知初用強混唱響了他能控制的最高音,在設備的加持下,觀眾幾乎沒有一個是坐著的。
你躁動狂熱
誰罪有應得
徘徊在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
獨自快活
忘了諾
唐知初喘著粗氣,額頭沁出汗水,他看向鄭春光。
我敢寫,你敢聽嗎?
唐知初耳里已經聽不到觀眾的歡呼聲了,鄭春光同樣如此,他臉色鐵青的可怕。
第二段甚至都沒怎么聽,懵了。
如此寫歌,他怎么敢!
一早就組織好的批判年輕人應該怎么寫歌的話他早就忘了,后背不知不覺就濕透了。
通道口,被幾個保安攔住的男子終于滿頭大汗的上了臺,他小跑到鄭春光身邊低聲道:“走。”
那是鄭春光的經紀人。
鄭春光擺手打開了經紀人想要攙扶的手,草草說了一句休息一會兒再繼續。
看著如逃一般離開的鄭春光,就算不明白始末的觀眾也跟著吼了起來。
一種莫名其妙的燃持續點燃著現場。
主持人慌了,趕忙發聲讓大家坐好,中場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