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走的太急了，我都還沒有準備好……”
面對絮絮叨叨的姒苡，李一凡很是無奈。
夜幕之下，李一凡生火烤著一只抓來的野雞。而姒苡則抱著小白給她整理著毛發。
吃完之后，姒苡靠著一棵大樹，而李一凡則隨意的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李一凡。”
“嗯？”
“算了，沒什么。”
李一凡有些懵，他還以為姒苡在擔心行程的事情。“你放心吧，關將軍已經先行出發了。”
“呆子。”姒苡的聲音很小，李一凡卻是沒有聽見。
……
前方有一座村子，村子依山傍水，卻是位置很好。
這個村子看起來條件還不錯，至少李一凡在西境和北境見過的村子中，這個村子算很好的了。
李一凡和姒苡一路東行已有六天的時間，不過因為帶著姒苡，所以腳速算不上快。
村口有一座小廟，和李一凡印象中的土地廟非常相似，都是小小的、矮矮的。
小廟中供奉著一塊石頭，也看不出來這個村子到底供奉的是什么。
不過，香火還算得上旺。應該時常有村民過來祭拜。
“再過兩天就是祭祀山神的日子了，今年和往年不同，祭品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村正。”
“那就好。還有啊，你們都上點心，別出了岔子，知道嗎？”
“這種大事我們肯定不會懈怠的。”
村民們聚集在一起商討著祭祀的事情，一個個都非常的認真的聽著老村正的安排。
李一凡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姒苡。“大夏有山神這種東西嗎？”
姒苡則是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按照傳統來說大夏只祭稷神和祖先。”
“那這是怎么回事？”
姒苡又搖了搖頭。“不清楚。”
“那就去問問唄。”
李一凡和姒苡走進了村子之中，面對兩個陌生的年輕人，村民們倒也算得上和善。
李一凡對著老村正拱了拱手。“老人家，你們口中所說的山神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老村正對著大山的方向拜了拜。“年輕人，我們村子祭拜的山神可靈著呢！”
答非所問，除了臉上露出來的虔誠之色，李一凡一無所獲。
姒苡則是開口問道。“老人家，大夏不是只祭祀稷神的嗎？你們村子不祭祀嗎？”
老村正板著張臉開口說道。“祭祀稷神有什么用？是能給我們一口飯吃，還是能保護村子的安全？”
姒苡被懟的一時間啞口無言，而李一凡則是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老村正這話倒是沒有一點兒毛病，祭祀這種事情更多圖個心安，真要有用的話，大夏早就打破牢籠了。
姒苡換了個問題。“老人家，你知道今年是什么日子嗎？”
老村正點了點頭。“年輕人，你們到了我們村算來對地方咯。”
“您不知道今年是什么日子？”
老村正笑著搖了搖頭。“吃人的日子哪能不記得啊！但是我們村啊有山神的保佑，那些東西不敢到我們這里來。”
姒苡看向了李一凡，李一凡聳了聳肩，他哪里知道這里面的門道。
不過看老村正的模樣并不像是騙人的，想來這山神應該有其特殊的地方。
姒苡本來打算在村子中住下來的，看看兩天后的祭祀到底是怎么樣的。
但是李一凡卻拖著她離開了。
“你干嘛？李一凡。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蹺，你別攔著我。”
“你再怎么問也問不出什么的，我們自己去看看。”
姒苡迷惑的看向了李一凡。“去哪兒看？”
李一凡指了指大山。“去那里唄。你沒聽老村正說的山神嘛？而且他一開始拜的方向也是這座大山。”
“你確定？”
李一凡點了點頭。“你在磨蹭什么？就算沒有收獲，咱們也可以再回來的嘛！”
姒苡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不祥的預感，她相信老村正說的話，而正是因為她相信，所以才更加的不解。
兩人順著山道往山上走去，姒苡開口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山靈？”
李一凡搖了搖頭。“不可能。”
“為什么？”
“這么大一座山，如果真的誕生了山靈，那肯定是非常強大的。就算村子用血肉祭祀他，也填飽不了他的胃口。”
姒苡點了點頭，道理也的確是這么個道理，不過這件事情卻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那你覺得是這么回事呢？”
李一凡搖了搖頭。“不知道，而且他們用什么祭祀也不清楚。”
“那你怎么不問？”
李一凡無奈的看向了姒苡。“如果他們真的用血肉祭祀，你覺得能問的出來嗎？”
姒苡低下腦袋沉思，李一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啦，實在不行我們就在這兒多呆兩天唄。東山之主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去管，不用著急。”
上山的路上路過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塊大青石，一個邋遢的男子正躺在青石上呼呼大睡。
李一凡和姒苡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繼續上山了。
“上面很危險，我勸你們別上去。”
李一凡和姒苡回過頭看向了大青石上的那個人，雖然他依舊是睡著的模樣，不過這里也就他們三人。
“山上有什么？”姒苡開口問道。
這人坐了起來，李一凡他們這才看清楚他的臉。雖然有些胡子拉碴的，但是看的出來年紀并不大，也就比李一凡大上幾歲。
這人伸了個懶腰便站了起來，從青石后提起一把夏刀走向了李一凡他們。
“山下的村子有祭祀山神的傳統，這山神也的確能夠在萬靈覺醒的日子保護村子。”
姒苡繼續開口問道。“這山神到底是什么？”
他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應該是一位靈族。靈族之間劃分領地，這處地界是他的地盤，所以別的靈族不會跨界過來進食。”
姒苡點了點頭，卻是非常贊同這人的猜測。
李一凡問道。“他們用什么祭祀？”
“你覺得呢？”
李一凡和姒苡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靈族，那用什么祭祀也就一目了然了。
“那你讓我們別上去，你又待在這兒做什么呢？”
他露出了一個苦笑，然后又搖了搖頭。“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做什么，你們相信嗎？”
李一凡和姒苡都搖了搖頭。
“事實就是這般，我父親以身飼靈，而我卻在這兒踟躕不前，真是可笑啊！”
姒苡則趕忙問道。“你父親是？”
“齊無涯。”
李一凡和姒苡相互看了一眼，齊無涯這個名字可太熟悉了。十年前，就是他以身飼東山之主，這才保住了很多百姓的性命。
齊無涯在大夏也是美名傳播，受到無數人的敬重。
“你是齊睿？”
他點了點頭。“你是？”
李一凡聳了聳肩。“她是你們的公主。”
姒苡白了李一凡一眼，而齊睿則是拱手見禮。“參見苡公主。”
姒苡則是趕忙說道。“不用講這些禮數，父皇接見東山神將的時候也從來都不講究禮數的。”
眼見著兩人就要把話題越拉越遠，李一凡則是趕忙說道。“齊大哥，你既然知道這里有靈族為什么不斬了他？”
齊睿嘆了口氣。“不敢斬。”
“打不過？”
齊睿搖了搖頭。“打不過也就一死，我雖然不如父親那般的英勇，可也不惜一死。”
“那是為什么？”
“斬了他，山下的百姓怎么辦？”
李一凡和姒苡卻是愣住了。
“這山上的這位靈族的確吃人，可每年只吃幾個小娃娃，今年特殊吃的多些。斬了他，這處地界也就沒了庇護，村子中的百姓怕是全部都要死去。”
李一凡皺緊了眉頭，這件事情的復雜性卻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正如齊睿所說，斬了這山上的靈族的確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斬完之后山下的村子就要遭殃了。
這里是山上靈族的地盤，他在，村子就沒事。他若是死了，當有靈族路過的時候，山下的村子肯定就不保了。
三人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們也無法做到坐視不管，眼睜睜的看著活人被祭祀給靈族。
李一凡看向了姒苡，姒苡搖了搖頭，她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先上去看看吧！到底該怎么辦看過之后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