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洛的問題,陳夢抬起頭眼神詭異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自然是有的,除了精神類覺醒者之外,其他的和基因戰士的劃分差不多吧。”
“那基因戰士又是怎么劃分的?”
“D級、C級、B級、A級,從低到高,實力也越來越強,至于A級之上,則是S級?!?p> “S級有多強?”
“并不是所有的S級基因戰士都可以用強來評判的,主要還是看你注射了哪種型號的基因藥劑,不過我以前在荒野上偶然見到過一個S級出手,輕描淡寫的一拳,直接轟碎了一座山。”
說到此處,陳夢的眼中流露著向往,成為S級,是她的畢生夢想。
只不過她要做的,是聯邦史無前例的雙S級。
一拳轟碎一座山,對李洛來說很難以想象,但是對于這種刺激的事情,他一向興趣很大。
“督查,精神類覺醒者和其他覺醒者的劃分不一樣嗎?”
“那是自然,精神類覺醒者數量最稀有,又基于他們本身的特殊和詭秘,亞陸目前對精神類覺醒者公認的劃分是靈級,夢魘級以及天災級?!?p> 天災嗎?
李洛沒有想到精神類覺醒者的劃分竟然只有三個等級,而且還被冠以天災的名號,他好奇的問道:
“天災級有多強?和S級基因戰士比呢?”
陳夢搖了搖頭,隨后她一本正經道:
“完全沒有可比性,在聯邦官方的秘密記錄中,新歷1987年曾經出現過一位天災級覺醒者,當時擁有三千萬人口的Fe-003號城市在一夜之間直接變成了一座死城?!?p> 震驚!
李洛不禁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夜殺盡三千萬,這得是多恐怖?
要知道,就算那三千萬人排著隊伸著腦袋讓他砍,他都得砍上個把個月。
不過按照這個等級來劃分,他現在應該是最菜的靈級,不知道跟D級的基因戰士比起來孰強孰弱。
“李洛,你貌似對精神類覺醒者的事情,很感興趣???”陳夢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后說道。
“最近遇到的都是精神類覺醒者,我想著多做些了解,也好知己知彼。”李洛面不改色。
“是嗎?”
陳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靠在車上闔上了眼眸,似乎是因為昨晚的奔波太過勞累了。
陳夢不說話以后,越野車內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只有小五手柄的按鍵聲在啪啪的響著。
在陳夢眼皮子底下公然摸魚,李洛是相當佩服他的,他費勁兒的挪了挪位置,艱難地繞過了寧曼的尸體,湊到了小五的身邊,指著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對他小聲說道:
“小五,你給的這東西,不太好用啊?!?p> 小五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忙里偷閑伸出手解下了李洛手腕上的黑色腕表,用眼角余光隨意的撇了一眼以后,他頭也不抬的開口道:
“可能是在戰斗中磕碰導致的線路接觸不良,回頭我給你修一下?!?p> 李洛哦了一聲,旋即借機問道:
“你這東西是怎么檢測出附近有精神類覺醒者的啊?”
“只要檢測空氣中殘留的精神波動就好了,人在利用精神力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留下獨有的精神波動,如果說普通人的精神波動是0,那么覺醒者的精神波動就是100,而精神類覺醒者則達到了1000往上,咱們這邊主要是沒有檢查精神波動數值的對應儀器,不然很容易就能觀測到?!?p> “既然每個人的精神波動都是獨一無二的,那為什么不做一個可以直接尋找到對應精神波動的裝置呢?”李洛不解的問道。
“因為沒有必要?!毙於ń舆^了他的話,解釋道。
“在新歷2022年之前,城市里出現精神類覺醒者的概率基本上是0,況且我們保衛處一向是對內的,不需要去荒野上面對反叛軍,所以壓根用不到這種東西?!?p> “這也是為什么今年出現這種突發情況之后我們有些手忙腳亂,處處捉襟見肘,不過督查已經向上面提交過申請了,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批下來?!?p> 李洛了然,自從在下三區黑市方老頭那兒意外得到那個金屬小方塊之后,他就一直有一個問題。
連方老頭都能做出來的東西,沒理由保衛處會沒有,不過至此,他也終于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一行人回到保衛處之后,便是繁瑣的善后事宜,王明城的這個案子不會就這么簡單的結案的,雖說兇手寧曼已經被李洛擊斃,但是寧曼為什么會突然變成精神類覺醒者,又為什么會對王明城起了殺意,背后是否有他人指示,比如說反叛軍。
又或者,寧曼早就已經暗中被反叛軍策反,一切皆有可能,還需要后續的細致調查。
而現如今,耀明鋼鐵廠便理所當然的成了保衛處唯一的線索。
李洛這個二五仔也被陳夢催促著奔赴了下三區。
經過幾個小時漫長又顛簸的旅程后,李洛再次來到混亂無比的下三區。
在李洛來下三區的路上,他給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打了個電話,想著那小子現如今在社團里混日子,說不定能知道不少臺面下的骯臟事兒,形形色色認識的各種人肯定也不少,要是能有他幫忙,進了廠里不至于兩眼一摸黑。
可不幸的是,打了電話之后李洛才知道,許業在年初的時候就被關進北面監獄去了,什么時候放出來都是個未知數。
總而言之,李洛只能老老實實進廠去悲催的上夜班了。
“李小洛是吧,我可事先跟你說好,我們耀明鋼鐵廠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招的,這次也是看在你老舅的面子上,才破格給你個工作的機會,上班的時候手腳干凈點,別把外面偷雞摸狗那一套帶進來,否則就給我立馬滾蛋。”
擁擠的廠房內,李洛呼吸著渾濁的空氣,面前站著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人,正在給他訓話。
隨后,中年男人給李洛安排好工作位置以后,便皺著眉一臉嫌棄的離開了。
他平生最恨李洛這種沒眼力見的人,連最基本的孝敬都不懂,活該累死在工廠里。
廠房里有不少人,李洛粗略的掃了一眼,大概五十人左右的樣子,多數都是男性,只有七八個穿著工作服干活的女孩,看樣子頂多不超過十七歲。
不過只要年齡在十二歲往上,便沒有違反聯邦青少年保護法。
這里的每個人都機械的做著自己的工作,臉上透露著深深的疲憊和麻木。
據李洛所知,下三區的基層員工,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一個月也只能拿到微薄的兩千聯邦幣,就這還時常會有克扣。
廉價勞動力之所以廉價,不是因為他們什么都不懂,而是他們根本沒得選。
身體和靈魂,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都已經被牢牢的禁錮在了社會的最底層。
正當李洛發愁該怎么去完成陳夢交代下來的任務時,在他隔壁工位的一個瘦小男子,突然賊眉鼠眼的湊了過來,鬼鬼祟祟的朝著左右看了一眼之后,他小聲的對李洛說道:
“兄弟,你向往黎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