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面積確實(shí)不小,不過季節(jié)晚了些,一個個竹筍跟象牙似的冒出老高,顯然都不能吃了,不過竹鼠卻相當(dāng)肥碩,加上到處亂竄的山雞野兔,顏旭覺得這地還真不錯,紅三更是兩只眼都不夠用,很想抓個解解饞,不過想想還是帶路要緊,于是緊走兩步到前面。
竹林幽幽,走在里面特別有感覺,顏旭都覺得自己多了幾分高雅的氣質(zhì),不過這里雖然不錯,卻不適合定居,因此一人一狐繼續(xù)往前走,等走出竹林,便到了鏡子湖。
鏡子湖并不大,只不過說是池小了些,又為了好聽,就叫湖了。
不過別看不大,這湖卻很深,還連通地下水脈,就跟漏斗似的,而且有些靈氣的樣子。
環(huán)境不錯,但是周圍別說修士了,連飲水的野獸都不多,就算有也不敢靠近湖邊,只是遠(yuǎn)遠(yuǎn)去下游的小溪飲水。
“老師,這湖里有一個分水夜叉,很是兇惡,從不讓人靠近湖水。”雖然跟著老師一起來的,但是紅三依然懼怕,并不敢靠近湖邊,顯然以前吃過虧。
“哦,那倒要見識見識是怎么個兇惡法。”江龍王都打殘一個,顏旭那還會在意一個夜叉,不過從紅三口中得知這個分水夜叉雖然兇惡,卻沒傷過人命,對于來飲水的野獸,除非碰到肚子餓了,否者都是趕走了事,因此雖然是來找借口打一頓的,卻不打算傷了對方的性命。
至于為何要找借口打?qū)Ψ揭活D,原因很簡單,若是善鄰,自然是帶著禮物上門拜訪,可若是惡鄰那,那就要讓對方充分認(rèn)識到新鄰居的拳頭更大,所以要懂得講道理,否著只能白挨頓打。
顏旭撿了塊石頭丟進(jìn)湖里,脾氣暴躁的分水夜叉果然立刻就跳了出來。
好個夜叉,身高近丈膘肥體壯,像是那廟前挺胸疊肚的金剛,只是長相差了些,青面獠牙不說,地中海的腦袋鼓起三個包,就跟筆架似的中間高兩邊矮,甚是難看,攥著雙拳往那一站,膽小的若是見了,哭都哭不出來。
可惜沒等這夜叉吼一聲,剛一露面就被紫氣所化的大手一把攥住,就跟攥住只蛤蟆似的,往地上一丟,整個夜叉都傻了。
沒等一臉迷茫的夜叉回過神來,紫氣大手張開,一巴掌拍下來,偌大的一個分水夜叉愣是被平整的鑲進(jìn)土里,這還不夠,紫氣大手起起落落,連拍三下才停,再一看,陷入土中足有一尺,平整如畫一般。
顏旭提著特意拿出來的斬妖劍往夜叉脖子上一架,本來還頭昏腦漲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夜叉頓時清醒過來,兩個腫眼泡瞪的就跟要掉出來一樣,只不過眼下不但不顯得兇惡,反而一副快嚇尿的模樣。
“認(rèn)識一下,我是新來的鄰居。”
估計分水夜叉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認(rèn)識新鄰居的,但是不得不說,拳頭大確實(shí)能讓人脾氣暴躁的人跟你講道理,尤其是劍架脖子上的時候,別管之前遭遇了什么,屎兜褲襠了都能保持冷靜,輕易不發(fā)火,也不會跟人發(fā)生爭執(zhí),很是好說話,所以雙方很快就解除了之前一點(diǎn)點(diǎn)誤會。
分水夜叉樂呵呵的抱著顏旭送給他的大竹筍,站在湖邊不斷揮手送別,直到看不見背影,才果斷扭頭跳進(jìn)湖里,樣子略顯狼狽。
第一個鄰居認(rèn)識的很順利,接著就是第二個了,顏旭拿出一塊細(xì)布,擦著手里的斬妖劍,笑的很和善。
白巖洞離鏡子湖不遠(yuǎn),一人一狐腿腳不慢,等來到白巖洞還不到午時。
白巖洞并不是有名的十一洞之一,就是白壁上的一個洞穴,但是顏旭卻感知到些許靈氣的聚集,難怪會被虎姑婆占據(jù)。
來時氣勢洶洶,可惜他們來的不巧,這位鄰居好像出門了,只留下洞中森森白骨訴說著主人的罪惡。
顏旭不是沒見過死人,開義莊的,什么樣的沒見過,但是看到石床上堆積如同擺件一樣的小小顱骨,他決定不等了,讓這玩意多喘一口氣都無法忍受。
今天曹家莊來了一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說是走親戚的,雖然沒說清走哪家親戚,可看她這模樣跟歲數(shù),也沒人防備,干活的干活,說話的說話,任由她在莊上走動。
到了傍晚,家家都升起炊煙,唯有一家沒有,這一家的大人早上有急事外出,只留下兩個孩子在家,眼下大的正照顧小的吃上午留下的剩飯。
老婦人一見笑了,露出沒剩幾顆的牙,但是卻影響不了她想吃肉的一顆心。
“還是小孩好呀,細(xì)皮嫩肉的,鍋里滾一滾,這肉就從骨頭上掉下來,吃到嘴里就化了。”虎姑婆回味著,上前就要敲門,誰想天邊閃過一道金光,這虎精毫無防備,咔嚓一聲,就被一剪兩端。
不過這虎姑婆能在高人輩出的武當(dāng)山活到老,至今還時不時下山打個牙祭,當(dāng)然有幾把刷子,一手替死之術(shù)用的是出神入化,所以這一剪,只壞了她的皮套,真身正在慌忙逃竄。
若是以往,恐怕還真讓她跑了,可惜這次她遇到的是金蛟祭剪法,因此循著氣息,金剪再次破空飛來,如同燕子掠水一般,輕輕一點(diǎn),一只禿毛斷尾的灰黃色老虎便倒地不起。
這般動靜驚動了曹家莊,老少爺們放下碗筷,提著棍棒鐮刀慌忙聚集起來,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人皮跟哪只死去的老虎。
“這恐怕是附近傳聞的虎姑婆,看來是被高人給除去了。”莊上德高望重的老者一番查看后,頓時面帶喜色的說道,而莊上原本恐慌的人也紛紛興奮的議論起來,然后幾個漢子將死虎捆了,連夜抬到縣里。
這些雜事不提,正開臺做法的顏旭看到金剪順利回來才算是松了口氣,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用。
把金剪沾上朱砂,然后往早已準(zhǔn)備好的黃紙上一印,一頭活靈活現(xiàn)的老虎便出現(xiàn)在紙上,還沖著顏旭磕頭求饒,顯然知道要面臨什么下場。
可惜顏旭沒有手軟的意思,交給召來的黑白無常帶下來,到時自有地府律法審判。
顏旭當(dāng)然也可以自己處理,但是他的手法怎么可能跟地府千萬年演變出的刑罰媲美,以虎姑婆身上的孽力,估計地球走向宇宙,她的刑罰都結(jié)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