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聽許松的!”
古業的找補,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在劉一菲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道:“行,那我過去了,古導您忙吧,再見!”
“再見!”
兩人道了別,直到看著劉一菲關了門離開,錄音室內的古業,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大半天的單獨相處,雖然除了工作需要的對話,他和劉一菲沒一句題外話,但一內一外,一靜一動的獨處環境,還是不知不覺的侵擾了彼此的心態。
古業不敢多想,拋開一切心思坐了下來,在檢查了一遍劉一菲的配音質量,確認無誤后,留了張紙條給許松就離開了。
這是兩人提前就商量好的,他這邊忙完了劉一菲的配配音工作可以先走,剩下的事情由許松來收尾。
而離開的古業,則是帶上太后前五集的正片內容,回家接上作為太后制片人的母親,匆匆趕去了已經提前通知過的荔枝臺,去商議太后上線播出的具體事宜。
說是商談,其實就是個看片會,讓荔枝臺檢查一下太后的成片質量,畢竟合同協議都簽了,還有什么好商談的。
太后的成片質量,荔枝臺方面很滿意,而后就是確定太后具體的上線播出時間了。
荔枝臺方面還是很雞賊的將太后的上線時間,就定在了古業從戛納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八點的黃金檔。
雖然說胡戈加劉一菲,已經是個王炸組合了,但能更好的話,相信也沒人會拒絕的。
這年月的國內環境,就是個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的崇媚氛圍,古業要參加戛納電影節,雖然只是個短片獎,但只要一露臉,甭管拿沒拿獎,他的熱度有所爆發。
當然,要是能拿到戛納的短片獎,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畢竟提名和獲獎這兩者之間的熱度差別,其實還是挺大的。
不過古業此次的戛納之行,荔枝臺里外里都是賺的,這是一定的。
商談結束后,古業和母親就在荔枝臺的臺長相送下,開車離開了荔枝臺的廣播大廈。
車當然是古業開的,畢竟他還享受不起母親給他開車的特殊待遇,除非他……
“古業你又想死了是吧?告訴你多少遍了,開車別走神,什么事情非要在開車時候去想啊?”
副駕駛,古業母親一臉寒霜的喝斥道。
回了神的古業,也是一陣后怕的干笑著,在老老實實的開著車,將母親送回了家后,又冒著夜色趕到了錄音室。
古業陪著許松一起,又忙活了兩天整,這才把太后三首歌給錄完了。
這天一早,正好也是許松的生日當天,5月14號。
古業在將太后的完整成片交給制片人的母親后,一大早就和許松一起趕到了機場。
許松在南都待的已經夠久了,他轉業的事情也早已都落實好了,是該去魔都音樂學院報道了。
至于古業,他來機場也不僅僅是送一下許松,他也得趕去首都,再轉機飛戛納了。
今年,也就是07年的戛納電影節,是在5月16號正式開展,古業最遲也得在15號就趕到戛納,不然后續的事情就會很麻煩。
說到戛納電影節,此次的戛納之行,古業就是準備自己一個人去的,不會帶上女主角趙穎寶。
趙穎寶自己倒是也想去,甚至糖人的蔡總都有打電話來通氣,但最后都被古業委婉的拒絕了。
《囍》只是個短片,沒必要勞師動眾的,那樣蹭熱度的嫌疑太重了,所以不如就干脆按規矩的一個人去,畢竟只是個短片。
至于賣國外版權什么的,古業壓根就沒想過。
短片而已,即便真的獲獎了,版權也不值錢,那更別說只是提名了。
顯然,古業對短片《囍》能不能獲獎,持悲觀態度。
機場候機室內。
許松是個悶燒的人,一般不會主動開口說話,所以他和古業兩人間,已經安靜了大概半個小時了。
古業也沒主動開口聊天,他就想看看許松到底能安靜多久,事實證明,只要他不開口,這貨就能一直安靜到天荒地老。
嘖,你贏了!
古業白了一眼便是帶著耳機聽歌的許松,嘆了口氣的開口道:“趕緊享受你來之不易的校園生活吧,估計你也閑不了多久的。”
許松也只是帶了一只耳機,為的就是防止古業找他說話。
“什么意思?”
許松也有些茫然的看著古業道。
看著終于摘了耳機的許松,古業笑了笑說道:“我是個電影導演,這次要不是太后的原因,估計已經開始拍攝我的第一部電影了。”
許松了然的挑了挑眉頭,說道:“意思是你又要開拍新戲了唄?是不是太快了點?”
古業聳了聳肩,好笑的看著許松,說道:“還快啊?人家有的大三就開始拍攝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了,我這都畢業快一年了才開始準備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快么?”
許松啞然,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說古業是個電影導演,還真有點名不副實了。
拍了綜藝,拍了短片,現在又拍了電視劇,也是不務正業的讓人想想就覺得好笑。
拖到現在才開始籌備他的第一部電影,但這又能怪誰呢?還不是自己作的嘛!
“是挺慢的,不過你都不需要休息的么?這才剛拍完太后就開始準備新戲了,太匆忙了。”
許松笑著說道。
古業笑了笑,有些懶散放松的靠在候機室的椅子上,仰著頭,說道:“劇本我早都準備好了,還需要點前期的籌備時間,我就提醒你一聲,并不會馬上就開始拍攝。”
劇本真的準備好了嗎?
其實并沒有,古業只是個給自己能快速拿出劇本的驚人行為做個鋪墊,他其實壓根還沒開始動筆寫呢,甚至連要拍什么的想法,都還沒個具體的概念。
早在太后拍攝結束時,作為師兄的寧昊就給他提過醒,該準備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了。
劇本,古業肯定是不缺的,只是他有點猶豫罷了。
好歹也是踏踏實實的學了四年的導演知識,這雖然讓他更有底氣的去拍攝電影了,但也更讓他漸漸有了反感情緒。
反感自己‘拿來就用’的心安理得的態度。
這種反感的情緒,尤其是在知道了短片《囍》獲得了戛納短片獎的提名后,上升到了極致。
原來不當搬用工,照樣也是能出彩的!
這也是古業為什么在對待太后,和短片《囍》這兩部作品時,態度前后相差很大的根本原因。
其實說到底就是兩個字,矯情!
可有一說一,像古業這種矯情的有底線的人,雖然看著別別扭扭的有些討厭,但也得承認和這種人交朋友,會很放心,不擔心會被捅刀子。
而且矯情也不是個壞詞,它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心氣。
再者說借來的東西,哪有自己的東西更讓自己有成就感呢!
短片《囍》的成功,給了古業一個矯情的底氣,但電影這玩意兒吧,哪怕是古業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成功。
相比起原創作品,借來作品,無疑是成功率更高的一個選擇。
娛樂圈還是很現實的,新人導演的第一部作品不成功,以后就很難再拉到投資了,除非家里有礦自己來,不然一旦失敗,基本就很難再找到第二次機會了。
古業倒是符合家里有礦的標準,但是他也不是個會拿家里錢來試驗的人。
拿別人的錢,拍自己的電影,這才是古業的追求。
所以對于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作品,古業也不敢冒險,又不甘心當個搬運工,猶猶豫豫的矯情到了現在還沒個決定。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個準備就行,具體的還是等我通知吧,最快也要等我從戛納回來的事了。”
古業說道。
許松點了點頭,而后就在古業越發無語的眼神中,重新戴上了耳機。
“嘖,沒心沒肺的貨!”
古業不爽的吐槽了一句,跟著也就沒在管許松。
大概半個小時后,古業和許松兩人便先后登上了飛機,一個飛向了魔都,一個飛向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