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導在拍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作品時，多是個心比天高的心態，所以一般情況下來說，新人導演的第一部電影作品，也多是個自以為是個深度很高的文藝片作品。
但事實證明，一片成名的新人導演少之又少，而他們所謂的深度很高的電影作品，也基本上是撲街的下場。
撲的不僅僅是票房成績，還有刷獎的資格。
這種想法太多，恨不得將自己所學所思全部塞在一部電影里的做法，不撲街就怪了。
所以韓總想問古業的，其實是為什么他不走拍文藝片刷獎的路子，畢竟當下圈內的玩法就是這樣，先刷獎，抬高自己地位，這樣才能騙到錢繼續拍電影。
古業穩重的不像個新人導演，這才是韓總真正好奇的地方。
“對，這的確是我的第一部電影作品，但韓總……”
沒等古業說完，韓總就卷著古業的劇本，敲了敲桌子，沒好氣的打斷道：“嘖，叫叔！”
“誒，韓叔！”
古業順從的叫了聲叔，跟著繼續說道：“您是不是忘了我還頂著個戛納獲獎短片導演的這個身份了？”
“……”
韓總啞然，一時間竟有些無話可說了。
他還真就忘了古業拿了戛納短片金棕櫚獎的事情，不過這也不怪他，忙著忙著就給忘了，畢竟這只是個短片獎。
但有一說一，盡管只是個短片獎，但名頭加了個戛納的前綴，這就很不一樣了。
所以古業確實也不用像一般的新人導演那樣，走先刷獎再騙錢的路子了。
有著戛納的頭銜，古業其實不缺投資了，所以……
“嘖，我這心里總感覺怪怪的，鬧了半天，感情是你小子給我送溫暖來了？”
韓總啞然失笑的看著古業道。
可不是嘛，古業現在但凡宣布自己要拍新戲了，憑著戛納的名頭和太后當下的火熱程度，還真就不缺人投資他的新作品。
所以找上華影投資，嚴格來說，還真就是有點古業來送溫暖的意思了。
不過這也就是個玩笑話，古業和華影的合作，其實算是一個互惠互利的合作。
畢竟華影除了平臺夠大、資源夠多、后臺夠硬之外，它還掌握了全國最大的一條院線。
院線，這才是一部電影最至關重要的一環。
所以你看在國內上線的電影，各大影視公司都多多少少會讓華影參與進來，為的可不就是它手里的那條院線嘛！
對于送溫暖這件事，古業也就笑笑，沒有接話。
“行吧，要多少錢？”
韓總搖了搖頭，直奔主題道。
古業豎起三根手指，還沒等開口呢，韓總就自以為的大氣道：“懂事，行，就三百萬，你這部電影我華影投了，全資！”
韓總話說的那叫一個大氣，可把古業郁悶壞了。
怎么就三百萬全資了？
我豎三根手指就是三百萬了？
你咋不說是三個億呢？
郁悶的古業，苦著臉，連忙開口道：“這點錢連道具的錢都不夠，韓叔你……”
沒等古業說完，韓總就板著臉，又用著手中古業那份被他卷起來的劇本，敲了敲桌子，沒好氣的打斷道：“嘖，少給我套近乎，叫韓總！”
“……”
古業人都傻了。
剛剛還讓人叫叔叔，現在就變成韓總了？
呵~男人！
古業憋著口氣，開口道：“好，韓總，真沒您這么壓價的，您這比去菜市場買菜還狠。”
“人家都是對半砍，您這是直接砍了十倍啊！”
聽著古業的話，韓總抖了抖眉頭，不怒自威的盯著古業道：“什么玩意兒？十倍？感情你要的是三千萬啊？”
“嘿~你個臭小子，打土豪吶你？”
“沒有，頂多給你一千五百萬，愛要不要吧你！”
看著耍起無懶的韓總，古業三觀都碎了一地。
這就是所謂的電影圈座山雕？
媽耶~我人沒了啊！
韓總那一臉的守財奴樣，算是徹底在古業心中沒了半點的威嚴可言。
其實韓總也是迫于無奈，他能不知道如此行為很毀形象么？他也不想的。
今年華影投了不少的電影，目前賬上也堪堪有個三千萬的剩余資金，要不是看好古業新戲的‘錢’景，又怕古業去找別的投資商，他怕是連這一千五百萬都舍不得掏出來。
至于共同投資，拉個小弟來分擔一下資金，這個想法一冒出就被他給否定了。
一個明知會賺錢的項目，沒理由不吃獨食的。
華影的體量，吃獨食，也沒人敢說什么。
“韓總……”
沒等古業說完，韓總又一次打斷了他，“嘖，叫什么韓總啊，叫叔！”
又來？
這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點？
真的要這么現實的嗎？
古業無言以對的看著再次飛速變臉的韓總，咂了咂嘴，到底是個長輩，老實的聽話吧！
“韓叔，一千五百萬是真不夠，去掉演員片的酬和道具的部分，再減掉劇組的開支，也就真不剩下什么錢了。”
“總不能讓我劇組的幕后團隊直接白干吧？”
古業無奈的看著韓總，后繼續說道：“而且韓叔，我的導演片酬還沒算呢！”
韓總立馬怒目圓睜，說道：“放屁，你金子做的啊？”
“你加上你的那個劇組團隊的工資，竟然還敢要我一千五百萬，做什么美夢呢你！”
“再給你加五百萬，一共兩千萬，多了沒有，再敢還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叫了聲叔，韓總還真拿起了長輩的派頭，太不講理了。
囫圇著就又給了五百萬，也不說清楚古業的導演片酬到底占了多少，這讓以后還怎么給人開價啊！
“不是，韓叔，贊說清楚了，這五百萬里，我能拿到多少啊？”
古業有硬著頭皮的問道。
韓總冷哼一聲，他還能不知道的古業小心思，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標個價嘛！
華影認證的價碼，幾乎是就個標準線了，以后古業再找投資商，他們肯定是不能，也不敢低于這個標準線的。
古業的小算盤，打的那叫一個精明。
韓總想了想，琢磨了一下后才開口道：“兩百萬，低了你師兄一百萬，可以了吧！”
古業樂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成，那就這么定了，所以韓叔，這錢，咱什么時候能到賬啊？”
“滾！！！”
韓總黑著臉的轟走了得寸進尺的古業。
古業也是賣了個乖，故作灰溜溜狀的離開了韓總的辦公室。
說起來古業的導演片酬，雖然說少了寧昊一百萬，但他的新戲制片成本，卻是高了寧昊的《無人區》整整四百萬。
這倒不是說華影重視古業要勝過寧昊，相反的，給寧昊的一千六百萬，韓總可沒半點砍價的意思，寧昊當初只是要了一千五百萬，韓總大氣的當場就給拍板定下了，最后還多給了寧昊一百萬的余富。
看看這差別待遇，誰更被重視，一目了然。
而且寧昊的《無人區》是在大西部拍攝的，那邊的許多物價和人力，也不是內地可比的。
所以《無人區》一千六百萬的拍攝資金，嚴格來說，是要比古業新戲的兩千萬拍攝資金，要來的更加綽綽有余的。
但理是這么個理沒錯，可古業多拿了四百萬的投資，這也是事實不是么？
新戲的拍攝資金落定，出了華影辦公樓的古業，坐在車內，第一時間就給寧昊去了電話。
古業沒攀比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嘚瑟一下。
可惜的是，寧昊忙得很，并沒有給他嘚瑟的機會。
一連打了三通電話都沒打通，古業最后也只好無奈的放棄了。
坐在車內，他開始思考起新戲演員的問題。
倒也沒琢磨多久，古業拿起手機就給余南去了電話。
這是早前就給寧昊說好的，柳顏去《無人區》，余南來他的新戲。
余南的電話，也是寧昊那天給的他。
東北姑娘，就是個爽朗大氣的性子，兩人直接約定了第二天下午，在首都的一家火鍋店見面聊。
對此，古業也是自無不可的就答應了下來。
于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見到余南的瞬間，古業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大姐姐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