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戴樂見徐皓吃完黑雞湯,便愣愣坐著,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了一分鐘,他喝完黑雞湯后輕輕推了推徐皓。
“喂,徐師弟,在想什么?”
徐皓回過神來,脫口而出,“錢,我想搞錢!”
“搞錢,那可不容易。”戴樂摸了摸下巴,“一般來講,我們武館弟子,沒有練到第一層的是沒啥子賺錢門路的,但要是能練到第一層,嘿嘿。”
“那會怎樣?”徐皓追問。
“四條路!”戴樂張開四指,“第一,你可以做衙門編外捕快,每月五兩薪資,哎,別看低,但他們是看任務給賞錢,就是有行動但人手不足,便會發布任務請編外捕快協同參與,一次任務三兩到百兩不等,不算低,而且自主權很高。”
“確實不低。”徐皓點頭,“其他三條路呢?”
“加入鏢局,掛靠幫派,大族護院。”
戴樂道:“前兩個優點是自由度較高,拿錢也多,缺點是危險。第三個做大族護院安全性倒是高,但薪俸也一般。不過這四條路,起碼練成第一層,到‘聚力’境界才行,普通的好手滿大街都是,沒人要的。”
徐皓恍然。
接著注意到對方話中的‘聚力’,聯想其早上王杏也向他提過一嘴‘聚力’,隱約感覺到這是武功境界的劃分。
“除了聚力,上面還有哪些境界?”
徐皓不懂就問。
戴樂微微一笑,也不覺得詫異,上午聊天中他已經知道徐皓是個門外漢,當下坐正身姿,得意道:“七個!”
“七個?”
“聚力,凝勁,棉勁,木勁,石勁,鐵勁,真元!”
徐皓略一沉吟,疑惑問:“其中有五個名字都帶著‘勁’,莫非都和勁有關。”
“不錯!”戴樂是中產家庭,耳濡目染見識多廣,笑道:“聚力是為了凝勁打基礎,當你將純粹的氣血體力,凝煉出一股奇特勁力時,就是凝勁高手了。凝勁高手,一拳一腳勁力噴吐,宛如流水沖擊,五六個聚力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那棉勁,木勁,還有石勁后面的一些呢。”徐皓渴求問道。
“哈哈,因為凝勁的勁力,像是流水,散而不凝,所以修煉的方法還是一個‘凝’,直到凝成棉花般粘稠,一拳一掌都能帶給對方打入沼澤的感覺,便算是棉勁!”
“至于后面的,木勁我略知一二,一般到這個程度基本是各大武館的旗幟弟子了,現在內城三大家的年輕一輩最強也就是木勁。至于木勁有多強,只能告訴你八個字,刀槍不入!生搏虎豹!”
“刀槍不入,生搏虎豹?”徐皓微微震感。
根據前身的記憶,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虎豹,和地球的虎豹不是一個概念,體重動輒數千斤,血脈里或多或少帶著上古異獸、太古妖獸的血脈,皮糙肉厚,強悍霸道,一虎沖出,數百人正規軍也未必能敵擋。
而木勁,僅僅只是各武館、內城家族的青年一輩的頂尖水平。
徐皓想,那么,藍山城的的老一輩又是什么水平?石勁?鐵勁?區區藍山一隅就有如此強者,外界一郡之地呢?整個大離呢?
徐皓心中升起了無窮的期待,他感覺一個宏大世界的畫卷正在向他緩緩展開。
“好啦,別多想了。”戴樂拍了拍徐皓,“光是聚力和凝勁,憑咱倆的資質,沒個五六年休想達成,至于更高的棉勁,木勁,哎,棉勁還能期待一下,木勁就是鏡花水月,不知道此生能否達到。”
說到最后,戴樂也有些恍惚。
……
五天后,北池町。
徐皓走在街上,懷中一本嶄新小冊子。
里面正是《心元功》第一層。
在熟悉燕殺腿武館的日子后,他便在今天抽了個空,把霍山拳第一層和心元功第一層都買了下來。
總共花了九十兩,加上這幾天買了黑雞湯,兜里只剩三十九兩零三百五十一枚銅錢。
暫時還不算特別急缺,但一個多月后就一定很難過。
“黑雞湯不能停,一天兩碗,加上我自己努力修煉的經驗,總共可以為我增加4點經驗,一個月就是120,只需要3個月,就能成功進入聚力境界!”
此刻燕殺腿的進度是:23/365(6.3%)
只是六天的修煉成果。第一天自己努力1點+掛機經驗1點+黑雞湯1點=3點,此后五天每天兩碗黑雞湯,總共4點,便=20點。
代價是每天得花一兩銀子。
三十九兩,只能支撐一個多月罷了,
“不過一個月后,我的燕殺腿也能達到五成聚力的地步,應該能上衙門,接下一兩個編外捕快任務,賺個幾兩銀子,大概能維持下去。”
一路想著,徐皓走到家里。
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面容冷峻,穿著薄薄的黃邊對襟短打,無袖,壯碩的兩臂肌肉,暴露在三月的寒冷天氣中。
門是開著的,堂屋門也開著,徐皓一眼看到自家兄長正陪著一個同樣黃邊對襟短打的青年吃著甜點,笑意盎然,看得出心情相當不錯。
一瞬間,原身徐皓的記憶浮現,黃邊對襟短打,是金水幫普通幫眾的制服,而那個正和自家兄長吃甜點的青年,應該就是大哥所說的貴人,尤晨。
“我兄弟來了。”徐熙看到徐皓,起身笑著說道。
尤晨順勢轉頭。
正好和徐皓投來的目光撞在一起。
燒傷的面容哪怕在在笑,也顯得猙獰可怖。
徐皓心頭一顫,面上不露聲色,抬步邁入門檻,走進院中。
入門,徐熙指著尤晨道:“來,給尤哥打個招呼。”
“尤哥好。”徐皓連忙作揖。
每次尤晨來家,徐熙第一句話永遠是:“來,給尤哥打個招呼。”這是他表達親近的一個方式。
尤晨笑了,起身走到徐皓面前,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好久沒見,徐二居然這么高了。”
頓了頓,“還沒說親吧,我認識個富戶,二十歲的年紀,長的……只能說能看,但家里有錢……”
“尤哥使不得。”
徐皓急了,“我,我……”一時間說不出什么理由。
但他確實不想這么早就結婚。
尤哥哈哈一笑,接著道:“罷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來,坐。”
三人落座。徐熙給兩人倒了點茶水。
尤哥接過茶,一口喝干。
徐皓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聽徐大說,二郎正在習武。”
“是,我感覺這世道光讀書估計不行,所以給自己另謀個出路。”
“學了幾天?”
“五天。”
“學的怎么樣?”
“還行。”
“阿刀,過來!”尤晨忽然朝院外喊了一聲。
站門的一個金水幫漢子過來了一個。
“老大,有事?”
“陪這位小兄弟練幾手,他打,你守。”
“好。”阿刀抱拳,看向徐皓。
尤哥看向徐熙,“放心,只是看看。”
他還以為徐熙當家。
徐熙擺擺手:“小皓,放心打,尤哥喜歡看就看。”
主要是那句“他打,你守。”讓他放下了心。
再者尤哥的人品也信得過,當年自己只是在街邊把重傷的尤哥抬回家救治,就換來了七八年的友誼,七八年,足夠了解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