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魏徵就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畏懼!
這是魏徵第一次有畏懼的感覺,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準確說是肉身,躺在大殿上,
滿臉的血污。
“死了?”
“我這么一撞,就死了!可是……”魏徵此刻有很多可是,
他覺得不過是撞個柱子,怎么就會死呢。
“史書里不是寫著很多死諫的大臣,
大多都會被攔住,或者說一下子撞個頭破血流卻不會死,
我怎么就一下子死了?
那么不經撞?”此時這種想法開始侵襲魏徵,
讓他即便只是作為靈體的自己,也會感到臉紅。
再下一刻,魏徵作為靈體都開始打顫,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肉身被拖走,
下意識的阻止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手直接被忽視了,
或者說他的手穿過了那些勇壯的唐武士身軀。
即便魏徵他忍不住說出自己還沒死透,
還沒死透,可無人聽見他的哭訴。
尤其是他看到長孫無忌對拖走他的軀體最為熱心,
“陛下受驚了,魏徵這臣子真是大逆不道,
怎么能血濺大殿呢?
濺到陛下的龍衣上怎么辦?
豈有此理,壯士來,速速將逆臣尸身拖出去,
宮女速來,將大殿清洗干凈。”
“好你個長孫無忌,我魏徵是受你的蠱惑,
這才一心和吳王作對,為此不惜死諫,
你卻……”魏徵看到這一幕著實心涼,
果然人心最復雜,人心最傷人心。
就在魏徵百感交集時,他又震驚了,
他看到李恪笑嘻嘻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準確說是毫無障礙,非常順暢的走到他跟前。
途中穿過好幾個人的軀體,
尤其是穿過長孫無忌時,還使勁的踹了一下,
明顯可以看到長孫無忌難受了一下,
但沒有多大的異樣。
這個時候魏徵才驚疑道,“吳王……你……你…”
看起來半透明的李恪笑道,“你…什么…你。”
……
烈日炎炎烘烤長安城,已經烘烤數月,不見一滴水降下。
李二的眉頭擰成麻花,率領文武百官出皇宮,欲到城外新搭建的祈雨臺,
向龍王求雨。
李恪使用縱地金光恰好趕到長安城,
聽說李二要去祈雨,知道直接阻止會讓李二在百官面前很沒面子。
李恪直接先來到祈雨臺。
掐訣念咒,來了一個御風術。
一陣狂風驟起,這風如果仔細看有些發青色。
狂風吹過,那祈雨臺轟然倒塌,變得一片狼藉。
這風依舊不依不饒,都說水火無情,其實風無情起來,
可以風殺天地萬物。
李恪為防止就地搭建小臺湊合用,于是又向地上吹了口氣,
青風再次絞碎祈雨臺,徹底沒有湊合的可能。
李二的車架走的很慢,隨行隊伍浩浩蕩蕩,等來到祈雨臺,全部傻眼了。
尤其是李二看到現場險些暈過去,負責操辦這一切的長孫無忌差點軟癱下去。
看到李恪坐在一堆亂石碎木中,李二的臉陰沉了下來,
“恪兒這些都是你做的?”
李恪拍拍屁股,從亂堆中跳了下來,
對著李二行了個父禮,然后小聲道,“怎么樣父皇,
我這做的還算徹底吧,按照你秘密的吩咐,
都做托了,怎么今天還帶這么多群臣……”
李二氣的直冒煙,“李恪……這都是你做的?”
“父皇,不就是想下場雨嗎,用的著求龍王嗎?”李恪的話差點讓李二大罵逆子。
不過李二轉念又想自己這兒子似乎在修仙說道,“不求龍王,難道向恪兒要雨?”
“沒錯,以后沒必要這么破費搭建祈雨臺和準備貢品,
把這些錢財給孩兒,孩兒不僅給父皇場大雨,還能將這錢財還之于民。”
李恪說的振振有詞,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臉皮真厚,陛下挖苦一番,沒想到這吳王還真是順桿子爬。”
聞言,長孫無忌心中冷笑,嘴上卻一副勸慰的樣子,
“吳王殿下,話不可亂說,雖然殿下會點仙術,
但這行云布雨之事,還要仰仗龍王開眼,
給我們長安黎民百姓降下甘露。”
李二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聽著李恪不著調的話,
有些眩暈。
長孫無忌急忙來到李二身旁,非常及時的扶穩李二,
便含沙射影的說道,“吳王殿下,乃我大唐首位修仙者,
幸事,可降雨之事非同小可,吳王殿下有孝心,
可臣唯恐殿下此舉會惹怒龍王,
反而不美。”
李恪瞥了一眼長孫無忌,心中感嘆,“殺人誅心于無形,
莫過于長孫無忌,果然厲害,老狐貍。”
見李恪正欲開口,魏徵非常及時的出言打斷。
魏徵則一臉的嚴肅,“吳王殿下不要再胡鬧了,
雖然微臣不知道上次使了什么障眼法,讓柱子加粗一倍,
可這祈雨之事來不得半點虛假,
還請殿下速速退去,右仆射好繼續重建祈雨臺。”
李恪邁步向前,步步逼近魏徵,
一臉顫抖的魏徵還是忍不住后退了幾步,“殿下,你要做什么,
陛下還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