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到了第二天了,太陽依然東升西落,鳥兒依舊翱翔于藍天,小龍女依然在那個最親密的岸邊等候少年的到來,不知道等了多久,卻依然看不到少年的身影,待到暮色降臨時,小龍女還在那里等候:“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回來與我分享外面的世界,并沒有那么的殘酷。”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已到了中秋,時隔少年的離去已有五個月了,小龍女獨自賞著明月,愁腸不自覺地涌上心頭,只寄得愁心與明月,托清風捎去祝福:他說過還會再見,也許再也不會見,可我會等。
可小龍女全然不知在她的身后時常有個目光在關愛著她,那個人便是她的哥哥唐漠雪,他心生暗恨:這個少年竟讓妹妹如此癡情地苦苦等待著他,可他人呢!哼!別讓我碰到他!
可是這樣的等待何時是個盡頭呢?小龍女始終不知道那天少年回到了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新紀元一六五九年十一月十日是他們相見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少年與小龍女道別后,回到了家中卻看到了滿院狼藉,那已經不再是自己住過的溫暖棲息地了,少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渾身很冷,可是想到了母親,他便發了瘋似得喊著:“娘!”
少年慌忙跑向了屋內,背著魚也顧不上了,只扔在了一邊,屋中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了一般亂糟糟的,少年望見母親仍躺在床上,便哭喊著跑了過去時,卻突然聽到了母親費勁地說著:“不要來這里!”
少年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可是心中的擔憂已經超出了走向危險的恐慌,他不顧一切地想要抱住母親,可卻始終不能再向前挪動一小步,少年感覺到有人在阻止他,可他卻看不到,越是恐慌,他越是盡力使自己冷靜了下來,可當自己真的靜下來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似乎變化成了空洞,不見白色的眼球,他看到了有兩個穿著黑紫色的風衣的人,正扣押著自己,還有一位大叔,他一身的紺青,那位大叔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胡須均勻的分布著,并看不出邪惡之意的大叔卻取出了自己腰間刀鞘里的刀欲要刺向母親時,少年一陣咆哮:“離我娘親遠點!”
這聲音倒讓那三位靈魂一顫,那位大叔只是很奇怪他竟能看到自己,忽然,那位大叔想到:娘!?
大叔像是心軟了一樣,望了一眼少年,忽然覺得和自己十分的相像,便命令左右放開了少年,少年毫無顧忌地抱住了娘親……
母親落淚了,想讓兒子離開這里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少年也濕潤了雙眼……
而那位大叔卻開心的笑著,撫摸著少年的頭發,少年立刻起了反感:“別碰我!你這個壞人!”
而大叔依然笑著:“孩子,我并不是壞人。”
少年不相信:“那你剛才為何用刀指向我娘親?”
“孩子,我并無惡意,只是你娘她欺騙了我。”
“你胡說!”少年有些不明白,他想到:面前的這個人,大叔的模樣,是那么的陌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可他為什么會說母親欺騙了他呢?難道?不可能!
這時躺在床上的母親拉了下少年的衣袖,少年告訴母親:“娘,這些人都是壞人,我要把他們趕走!”
母親躺在床上,聲音羸弱:“邢旻不要……”
少年一聽,滿是疑問:“為什么?他剛才想殺你!”
“因為他……是你的……父親……”母親的臉色有些蒼白。
突然,少年站了起來,相當的憤怒:“胡說!我沒有父親!”
說著少年含著淚水奔出了屋外……
那位大叔本是異界內五皇之一的——蘭蒂斯·謬雨,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來到人間,他貪戀人間的浮華,某日,他來到九疑鎮的醉紅樓尋消遣,正當喝著小酒,便望到舞臺上有位美人在循歌起舞,花容月貌,潦倒眾生,更引來蝴蝶環繞!他便問起身旁來尋歡的人,知曉了舞臺上的女子是誰,他更感受到舞臺上的女子不簡單,因為她體內有著蝴蝶的血液,一時的陶醉竟讓他忘記了異界的瑣事,之后的日子里,他便每日來買醉,突然有一天他喝的正興起,端起酒杯要宣布迎娶那女子!(至于后來怎么追上的,也都記錄在了怒魂前傳里)他娶了九疑鎮的龍門街醉紅樓(這種風流快活的去處之后四魂更是沒有去過,所以之后便不再討論這個妓院的事了,我知道你們都很想聽,我希望你們腦補一下就好。)的名姬——邢珍之后,可是人類異界不相容,那段時節,關系也很緊張,可以說誰先挑釁,戰爭便會一觸即發,其他四皇也得知了謬雨正貪戀著人間,便一并將他拿下,他臨走前帶走了少年那剛出生的妹妹,可是他不甘心,也不甘心在人間的迷戀,他想早晚還要回來,他臨走前卻說了:“我一定還有孩子的,那幾年里,我就不相信,我若是有一天看見我的孩子,我定會把他帶走!”
大叔望著母親道:“邢珍,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你不是說,我們沒有兒子的嘛?可那個小孩是……”
“沒錯……我是騙了你,可是你知道這十五年來我是怎么度過的嘛?我騙你,那還不因為,他可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唯一的孩子,我是一個母親啊,自家男人不要我,我和誰相依為命?你當初就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母親使出全身的氣力說出了這些話,“如果你心里還有我們娘倆,你就不應該帶走我的女兒,我們本該好好的生活,可你就不是個男人!我的病也是你給的!咳咳……還有……你當初為何不能帶我一起離開人間?”
大叔沉默著,松開了手中的刀,刀深深地陷入了地里,就像無聲的痛深深地陷在了心里,他伸出粗糙的手掌握住了娘親那已失去紅潤水嫩的玉手,只有沒有血色的白,忽然他跪伏在了母親的身邊,像是在乞求原諒。母親望著他道:“你說啊!”
大叔閉上了眼眸,淚水早已灌滿眼眶,卻不知該怎么開口,因為他知道他虧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他嘆了嘆氣,終于開了口:“你也知道,異界和人間關系不穩,隨時都可能爆發戰爭,而你待在人間才是最安全的,我要我的孩子,就是為了培養他,我真的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母親憎恨著:“你若對我是真愛,根本就不會拋下我不管不聞不問十五年啊!你當初就不該三番五次來醉紅樓攪我清凈!”
“我對你不是真愛嗎?異界啊異界,哈,你讓我有愛人不能相伴,有家眷不能相陪,我才恨透所有!”
“別再花言巧語了!”
“我真的沒有……”大叔深呼了一口氣,“邢珍,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我辜負了你,恐怕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你所受的苦,我傾盡所有都無法彌補了,可是挽留和原諒又還有什么意義呢?”
當他們訴盡衷腸時,忽然,傳來了來自異界的訊號——
那兩位隨從想要提醒他時,那位大叔要再等等,便對邢珍道:“時間已到了,請允許我帶走旻兒吧。”
“那你去問旻兒吧!”
兩位仆從手提著戰刀走進了狼藉的庭院,但見那少年正蹲坐在,臺階上發愁……
便趁少年不注意,悄然走了過去,其中一位名叫“厥”的副將,一陣浪笑,道:“小娃娃,哪里跑?”
“厥”撲過來的那一刻,少年縱身躍起,突然他的腳底竟有流影環繞,一下蹬在了“厥”的腦門上,踹開了幾米遠,他又瞬步踏在了“厥”的脊梁,可是這似乎對“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哼哼,這個小鬼還有點意思。”
厥趁少年不留心,一把抓住了少年的雙腳踝,并示意另一位仆從“浮”,“浮”隨即揮開了手中的戰刀。
刀上黑色流影浮動,下一秒便向邢旻劈來,劈來的那一刻,刀身竟變化成了暗色的流紋黑霧束縛著少年的身軀,“浮”還手握著刀把子,而少年沒來及躲開,身上不時有黑紫色異氣環繞,更使少年不能掙脫。
“可惡!”
兩個仆從一把拉著邢旻,帶到了蘭蒂斯面前……
蘭蒂斯望著少年憎恨的眼神,他知道旻兒還在怨恨著自己,便拿出了為父的慈愛,道:“旻兒,可愿意隨父親回異界?”
蘭蒂斯此行的目的就是預感到了,自己定還是有子嗣的,這就算是天意,自己也要培養旻兒成為“怒靈之魂”,為有朝一日為異界效命,成為獨當一面的神將,他之所以會愛上邢珍,一方面真的愛過她的人,可她的病已是無法醫治,還有種種束縛;另一方面是為了她體內的所謂的“混流暗血”其實就是刺激怒靈珠的“次元陵血”。
邢旻被那兩個仆從壓制著,依然的忿恨:“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旻兒,不管過去怎么樣,為父還是希望你能原諒。”
“那你為何不救救母親?”
“這……”蘭蒂斯知道邢珍的病已是無法醫治,可是要想得到孩子的信任,也只好一試,卻沒有任何的把握,道:“我可以救,但旻兒你先把這東西服下。”
蘭蒂斯從衣袖內取出空靈珠來,那是一顆純透明的珠子,眼球般大小,沒有光澤,也不圓潤。
“這可是你說的!”邢旻連問這是何物都沒有,只是出于信任和救母心切才讓他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但是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大叔的親生骨肉,那大叔也不會害自己的。
邢旻服下后,開始的時候,呼吸竟急促了起來,還時不時從腳底傳來余熱,而身體越來越像是睡火山。
“啊,好熱啊。”邢旻不住的抓狂……
這個時候蘭蒂斯想是有了反應,便想著加速進程,他想唯有激發旻兒魂魄里潛在的“怒靈”,好在旻兒的身軀本就是遺傳著自己的異界血緣,體內流淌的是蘭蒂斯家族的血脈,現在還差“次元陵血”,可是如果想得到這種血液,那么自己的對邢珍的感情就會被旁人看來付之一炬,但是她的不治之癥已無法挽回,可是她還有一定的價值,把自己的能力奉獻給孩子。
蘭蒂斯便吩咐仆從在旻兒額頭上劃出血印,突然躺在病床上的母親以為他要屠殺自己的孩兒,便不顧一切地,從床上摔了下來,忍著疼痛也要爬到旻兒身邊,用手扶上了旻兒的腳邊,還哭訴著:“謬雨,你要對我們的孩子怎么樣?”
蘭蒂斯立在那里,并沒有去攙扶她,但心里早已是苦痛萬分,他心軟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她的病已是無良藥可尋,都是自己帶給她的,看著愛人這么痛苦,他卻做不到與她相依為命,要恨就恨這個世道吧。
“邢珍,對不起了。”蘭蒂斯閉上了眼睛,強忍著心痛,一把刀落在了趴在地上的邢珍的背上,邢珍感到一絲冰涼,便“啊”的一聲與世長辭了。
鮮血從邢珍身上噴涌而出,濺滿了邢旻的懷抱,他的臉上都是母親的血液,而這血液似乎起了什么作用,邢旻只發覺眼圍的視線黑了一圈又一圈,母親流血的手還緊緊地抓著他的腳踝。
邢旻空洞的瞳孔流出了淚水,他的心已被憤怒灌滿,他的口邊還含有血漬,他的形貌卻和先前截然不同,是母親的血侵染了空靈珠的靈力讓他化成了怒靈,鑄造了異次元神將的軀體。現在的他,面目疏朗,一身的紺青,可是卻沒了情感,母親的死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失控的怒靈驅使著他,只有一個目的:復仇!
邢旻一把抓過那兩個驚呆呆的仆從,無意間釋放的異氣讓他倆感到窒息。
“額~啊~”邢旻一下子撕裂他倆的軀體,突然那倆仆從的血魂被邢旻的身軀所吸附,也就是怒靈珠里,似乎每得一個血魂,邢旻的怒靈就會增強一次。
而身邊的蘭蒂斯更是興奮了,他的笑讓邢旻深惡痛絕,邢旻一拳便打在了蘭蒂斯的臉上,流出了血來……
蘭蒂斯并沒有防備,他那是在感受旻兒的怒靈現在到了什么程度,沒有怪罪兒子打老子,還不住的拍手稱快:“不錯不錯!只可惜還缺失異氣之力,不妨隨為父回異界。”
邢旻空洞的眼神周圍竟模糊了起來還有少許的黑紫色氣體環繞,朝著那位大叔咆哮著:“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笑面虎!還我母親來!”
“旻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為父……”
“我不管!”
而這個時候,天空里黑紫的云光一閃,又傳來了異次元的訊號——
蘭蒂斯也不想再多停留,他沒有再多辯解,他的速度遠遠在邢旻之上,一瞬間繞到邢旻背后,單手劈在邢旻的脖頸,旻兒昏了過去,而他又在邢旻的印堂穴上開出了一道天目似的印記——
而現在的少年邢旻已不再是從前的懵懂無知的小少年了,他如今卻是異次元的男人,體內是遠古神印的怒靈血後之印,他的名字——蘭蒂斯·邢旻。
蘭蒂斯用異氣使出冥火將這片莊園頃刻間化為了廢墟,隨后將邢旻背起,并釋放異氣到戰刀之上,在空氣里,劃出一道裂痕來,突然裂痕形成了一個時空隧道,這個隧道直通向異界……
而異界的蘭蒂斯·謬雨,自他來到人間,風流成性的事跡,還有他殺死了九疑鎮的第一美人邢珍,還帶走了一個神秘的少年,這些種種事跡,都在那個時候青泧派的年僅十五歲的鬼面少年的諜紙內……

王晉如
續言:你轉身的一瞬,我蕭條的一生。 所謂怒靈只有少數的異次元皇族才會擁有,傳說成為怒靈的只有四個異次元神將,那就是異次元的四皇,但是怒靈魂也只有異形體方可練就,而純粹的異次元族是無法擁有的,然而異形體又包括:幻獸系,至尊級,神印。而邢旻正是流淌著皇族的血脈,并且體內的血魂卻是極為罕見的怒靈構造,他雖不是異形體,但他日后卻是擁有至尊級的混血王子(三者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