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處的世界,有時候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行總會覺得低人一等,被沒完沒了的工作、作業壓得喘不過來氣,有賺不完的錢就會有抱怨不完的人,也會遇到“普度眾生”(額,在這里我夸大一下)的好人,可是就算有心人來度化你,你又該如何把握?今后的生活會越來越苦,幫你了,可以說是這個世界又給了你一次重生的機會,所以,拼吧,不要在乎結局,至少你為了心愛的追求過,戰斗過,你不會后悔。
生命中,你會覺得“蒼天饒過誰?”,可我們還是要承認的,還是有人被情感放生過,有人被事業放生過,有人被生活放生過,也有人被自己放生過,可是,有生還的可能,你又該如何選擇屬于你的人生?
妹妹呆呆地立在那里,良久才說道,聲音有些哽咽:“哥哥,我們還有母親?我就知道,我才不是人類口中所說的沒爹疼沒娘養的妖精呢,呵。”
“那是……當然,只是,我并不記得母親的面容了,只是些模糊的記憶,至于母親的事好像與父親有關。”
“父親?你是說他們離婚過?是嘛?”妹妹晃著我。
“我也不清楚,好了,妹妹不要瞎想。”
“我知道我有哥哥的時候,是在七八年前的異界,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從何而來,從我記事起,我就只有父親和異界的親人。”
從妹妹記事起?我想道,難道妹妹也失憶過?我記得我來到異界的時候,總有一段噩夢縈繞,卻記不得了,難道這些都與父親有關?可是父親到底有什么目的,非要去破壞一個完整的家才可以?現在父親亡故了,母親也不知所在。如果我夢中父親請求我的原諒,還有當初和漠冰的猜想,真與母親有關的話,那么該有多大的堅強,才能讓一位母親忍受親人相離的痛苦,還要背負父親所犯下的罪過,但我只希望,母親不管發生了多么殘忍的事情,她依然在等著她的孩子,可不管怎樣,我都會照顧好妹妹。
“哥哥,快告訴我啊,母親她怎么樣了,她人在哪里?”
“其實,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我想過,如果告訴妹妹,關于母親和父親有關的話,那父親對過她,對過我的好,又該讓她怎么想?
“妹妹,放心,我們會知道答案的。”
“答案?什么答案?難道母親她?”
“可能母親已經不在了,我是說可能。”我說出了最壞的結果,可我們要做的就是承受,也只能承受。
妹妹蹲下身子,痛哭了起來,我想說什么都沒有用的,哭也許會好點。
九疑鎮一小片沒有烏云的夜空中——
漠冰和龍啟都快待的睡著了,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但是漠冰卻始終不放心,她怕小旻就深陷在戰火中,可是又被龍啟看著,又不知該如何向龍啟說起。
“龍啟。”
“怎么了?公主。”龍啟擺擺尾巴,也沒放松對周圍危險的察覺。
“好龍啟,我們下去看看嘛?”
“不行,公主,下面炮火連天的,咱們下去不安全。”
“不是有你在的嗎?”漠冰竟撒起嬌來,倒讓龍啟不知該怎么勸阻了。
“那也不行啊,我要是跟壞人斗起來,怎么保護公主你啊。”
“我……我能保護自己的,我會迷宮術啊,你忘了,你還被我困住過呢。”
“可是……你要下去干嘛啦?”
漠冰也不再掩飾了,只好實話實說,不然干坐著真能把人急死:“下面有我要救的人。”
“人類嗎?你要知道,我們龍族和他們人類沒關系了。”
“不是,是我……哎呀,龍啟,我還是不是你的主人啦。”漠冰臉忽然漲紅了,卻又立即發怒了。
“是是是……可我也是擔心主人,才僭越的啊。”
“我知道,可龍啟,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事的,這樣,下去了之后,我與你寸步不離,時刻聽你的。”
龍啟想了想,只好同意了。
少縭他們一行人頂著陰雨來到了鎮中心,正是鎖妖塔的所在,少縭和于仙醫料想我應該就在那里。而青泧派的人正在想方設法毀了那充滿妖氣的鎖妖塔,而公孫家族早離開了這里,少縭正想著阻止那些青泧派的雜碎,卻被一只黑色的大鳥攔住。
黑色的大鳥之上,是一位身穿吊喪白服的華發女子,是白藥。
白藥望著少縭他們卻認不得:“站住,你們可是蠻久的部下?”
可白藥轉念一想:如果是蠻久的部下怎么會有女人?而且是錦衣玉縷,更何況我們青泧派一向紀律嚴明,著裝都是統一做的黑色衣裳,唯獨我和我的部下,可以是白色的,著裝姑且不說,還有更可疑的是,這個紅頭發的小子。
白藥從衣懷內取出一張圖紙,雨滴不時滴在了圖紙上,畫著他們所通緝的人,紅發少年。
少縭聽了她的話,以為還有不認得自己的青泧派人,便樂呵的擺了手:“吶,是的,我們是的。”
白藥笑了,收起圖紙:“呵,是嘛,那你們的堂主呢?沒有帶領你們嗎?還敢擅自出動?”
“吶,我們堂主說了,讓我們幾個先行開路。”
“開路?哈,還不說實話,你就是顏少縭吧!想不到滑頭得很。”
原來她已經看穿了,只是在試探,于仙醫想,這個白藥與其他堂主不同,雖是女兒身,但我還沒有調查過她的真實手段,能坐上青泧派前三的堂主,實力定不容小覷,只是那蠻久和霍治為何這么差勁?實力不及少縭的四分之一。
少縭也不跟她繞彎子了,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與女人動過手,也不知道該怎么動手,才會顯得略有紳士風度,之前遇到的女子也只是調戲調戲,可面前這位卻是青泧派的二堂主,而且是會武功的。
“吶,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想著和我廢話呢,難道是想跟我搭訕嘛?”
凌雪兒在一旁,有些不自在:怎么什么他都能跟自己那些肉麻的聯系在一起。
“呵,小子,待我割爛你的舌頭,看你如何油嘴滑舌。”
說完,白藥從黑色大鳥的背上,取下兩片像彎刀一般的羽毛,對準少縭他們,只聽她口中念叨:“暗翎羽刃。”
忽然,銀光一閃,萬只銀針從那羽毛彎刀中而出。
“吶,大家到我身后來。”
少縭從背帶上摘下魂槍,在面前揮舞了幾下,便看到魂槍中異氣涌動,隨即便形成了一個黑紫色的氣流屏障,阻擋著的銀針竟被魂槍的氣流所吞噬。
白藥沒想到這小子的槍竟如此的魔性,她收了羽刃,下一秒便攜彎刀而來,撲到少縭面前,與少縭僵持著。
雖在僵持著,少縭卻有心調戲人家,白藥竟被少縭看紅了臉。
“吶,你這么好看,怎么如此暴躁。”
“要,要你管。”
“吶,要我管嘛?真的要我管嘛?”
“你……”白藥咬牙切齒,怒火洶涌,口中吐著字,卻是某種招式,“暗翎黑火。”
那羽毛彎刀內忽然涌出一團黑火來,灼燒了少縭的雙手,魂槍掉落在地上。
凌雪兒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第一個開口關心著,而且是那么親昵:“少縭!”
可就是想要關心啊,而且是那種很善良的關心。
少縭搓弄著灼傷的雙手,莫名的開心卻忘記了傷痛:“吶,雪兒,我沒事。”
“那,那就好。”原本不想讓少縭誤會的凌雪兒,可在這種場面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呵,受傷了還有小美女關心呢。”
“吶,你下手這么重,也不關心我嗎?”
“別忘了,我們可是敵人,沒有憐憫可言。”
“吶,那你非要繼續作惡下去嗎?”
“呵,這個世界虧欠我的太多太多了,你是不會懂得。”
“吶,這個城鎮也曾是你的家吧?”
白藥一時說不上話來,心理活動由哀傷轉悲憤:“少廢話,快動手。”
“吶,我實在不想和女人打斗,更何況是位漂亮的女人。”
“哼……”
忽然周圍傳來又一位女子的聲音,她一身粉白華服,美若天仙,在她的身邊,飄著一條藍色的可愛的龍:“少縭,你不忍心動手,那讓我們來幫你。”
少縭一看,喜出望外:“吶,漠冰嫂嫂。”
“漠冰嫂嫂!?”凌雪兒和于仙醫,就連白藥也震驚了。
于仙醫看得出那女郎是龍族的,要知道很多年前龍族便與異界決裂了,怎可能會是少縭的嫂嫂,可那少縭的兄長又會是哪位?邢旻嘛?
“喂,你什么時候又多了位嫂嫂?”凌雪兒竟有心問起。
“吶,以后你便會什么都知道了。”
“哼,以后,說的我要跟你要到以后似得。”
少縭笑了,唐漠冰款步而來,龍啟在身邊飄著:“少縭,休得胡說。”
“吶,不就是漠冰嫂嫂嘛,那要怎么稱呼啊?哎對了,大哥沒帶你去鎖妖塔嗎?”
“你大哥……”
“吶,就是我大哥邢旻啊。”
“哼,還說呢,他走到半路就把我給扔下了!”
于仙醫心想著:邢旻竟會與這龍女有什么關系?
“吶,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們都安好就足夠了。”
“對了,少縭他們都是誰啊?還有你不忍心對付的又是誰啊?”
“吶,這位是于仙醫,這位是凌雪兒,而我不忍心對付的就是那位白發女子。”
所有人都望著白藥,白藥倒也無奈,這打個仗跟鬧著玩似的:“你們終于想起我了,那還等什么?速戰速決吧。”
漠冰轉眼告訴少縭:“那少縭我來幫你教訓她,你保護好你身邊的人。”
“主人,還是我來吧……”
漠冰然后轉眼與龍啟咬耳朵,小聲說:“那你還不快給我上。”
白藥在一邊打量著,想要看那女郎有什么花招,結果卻看到那條藍色的龍向自己飄了過來,那條龍先是在她面前停下,兩眼凝望了她一遍,然后那條龍竟徑直從她體內穿了過去,她身上雖沒有什么傷痕,卻感到身心異常的疲倦,現在的她只想找個香床便睡去,可是她還是有些清醒的,分得清形勢,只可惜還是力不從心,倒將了下去。
正當龍啟猶豫著要不要殺了她時,少縭跑了過來:“吶,她已經不行了,就放過她吧。”
“對啊,她也沒有怎么傷害我們。”雪兒接著憐憫。
龍啟和漠冰也沒打算要殺生或者什么,只是疑惑……
于仙醫卻笑了:“哈哈,那就放過她吧,這個白藥生前也沒做過什么太大的傷天害理的事,出身又極為可憐,還是放生吧。”
這一切蹲坐在鎖妖塔之頂的石胤全然看在眼里,他是想一來摸摸少縭他們的手段,二來找機會搭救二堂主白藥,可沒想到的是,不同立場的他們卻選擇了放生。還有更讓他疑惑的是,那條藍色的龍,就那么穿過白藥的身軀,她便昏死過去了。
而少縭他們只是認為白藥始終還是女人,也還在想著龍啟如何的厲害……
少縭正想背起白藥把她送到黑色的大鳥上,忽然,一團黑魆魆的流影掠過白藥的身上,那流影倒像一副流動的面具!將白藥帶到了鎖妖塔的頂部。少縭一行人無不吃了一驚,都向那里望去,看到的只是月色下的披散著的長發!
忽然那長發飄了起來,一個邪魅的身影,一副詭譎的笑容倒映在月色下。
“石胤終于還是來了。”于仙醫嘆息了一聲,雨水落在他的臉上。
“吶,石胤?他就是青泧派的大堂主嘛?”少縭問。
“沒錯,石胤世稱邪使,至于他的手段和來歷恐怕也只有青泧派的人知曉吧。”
“吶,我這就去會一會他。”
“還是等一等吧,先看看他此次來的目的。”
石胤帶著邪魅的神情和邪魅的聲音:“是誰這么大膽,對我們的美人堂主動了手。”
龍啟深藍色的眼睛凝望著石胤:“你都看到了。”
“哦,一條小龍嘛?竟有如此能耐?就讓我來會一會你。”
石胤虛空掠影般浮動著下了來,他右手里拿著一面黑紅色鬼面具,龍啟飛將過去,快速在他周圍旋轉著,忽的一下一條如巨蟒般的藍色大龍纏繞著他,而他卻沒有絲毫地恐慌,戴上了鬼面,縱身躍向龍啟的頭頂……
“吶,嫂嫂,龍啟不會有事吧?用不用我去幫幫它。”
“沒事的,少縭你就放心吧。”
嗷嗚……
一聲龍吟聲,龍啟載著石胤掠向黑夜……
“原來是龍族的。”
忽然,石胤在龍啟的頸首部看到了一個暗金色的“夙愿”的“夙”字,而這到底又意欲何為?他眉頭緊鎖在鬼面之下,用手扶上了那個金印……
忽然,龍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肆意地在黑夜里狂舞……
石胤笑意在鬼面內:“哈,這個字是它的封印還是摧毀它的要害?”
他在想要不要冒一次險?可是這突如其來的一絲畏懼又是?
而龍啟像是著魔了一般,龍眼內泛起了紅光,理智不清,隱約中還是聽到了什么,是位女子的聲音,那種聲音像是在哪里在何時聽到過,依然的那么溫柔:“龍啟,生命遇到威脅時,可以失去理智,但不要傷害他人,快醒過來吧,醒過來吧……”
如果是傷害我愛的人的人呢……
難道我要看著他們受欺負而無動于衷……
用愛感化么……
怎么用……
龍啟心聲不斷,卻沒有人能夠聽到,因為它已經醒過來了。它在空中翻了身,石胤墜下了身,只能盡量抓著它的龍角……
如果連自己喜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我要怎樣不去傷害他人呢,如果傷害了傷害我深愛的人的人,就能保護好我深愛的人,那這種傷害是罪孽還是救贖,可是我不去傷害那些可惡的人,他們就會傷害我,還有更多我深愛過的人……
也許……
這種傷害不代表非要治他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