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第二日拔營,前往夔州城。
盛阿嬌坐著搖搖晃晃的馬車,盛阿嬌倚靠在馬車上,有些呆呆地看著簾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一旁的文櫟剛理好藥箱,就看見盛阿嬌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手:“梔里,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文櫟打趣道。
“沒什么,就是在想夔州城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盛阿嬌嘴角淺笑道。
“哦,”文櫟故意拖長了聲音,顯然對盛阿嬌的回答不甚滿意,但還是接了話:“聽說這夔州城里的百姓很多都信鬼神之說,講究什么……氣運?”
“哦?還有這樣的城。”盛阿嬌有些好奇了,想到夔州城屬于邊陲之地,民風尚未完全開化,自是與中原不能比的。
*
“吁——”
前頭傳來領隊下令停下的聲音,盛阿嬌拉開簾子一看,高大的城墻屹立在眼前,上面還有風化的斑駁的痕跡,應該是到夔州城了。
“喲,奚小將軍,您可來了!下官李源恭迎奚小將軍。”
盛阿嬌坐在馬車里面,也聽到了熱情的歡迎聲,斜著眼看去,就看見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身子肥胖。
奚行疆坐在高頭大馬上,后邊是江回栩和魏槐光,魏槐光也不知道昨天是干嘛去了,現在也提不起精神。
“我等奉陛下之命于夔州城和慕國軍隊會師。”奚行疆道。
“是是是,下官在這里都等了好久了,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那個身穿官服的男人應該是地方之長。
當然二十萬大軍也不能全部進城,畢竟夔州城的容量有限,很大一部分的軍隊都選擇在城外安營扎寨,只有極少數的將領入了城,當然也因為考慮了盛阿嬌這些醫女可能受不了舟車勞頓,也特地安排了宅子供她們暫時休息。
奚行疆剛準備御馬前行,李源就攔在了他的前面,還沒等到奚行疆開口,李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奚小將軍,您有所不知,咱們夔州城有些規矩,馬不可在城中御行。”
“還有這規矩?”剛剛似乎還在睡夢中的魏槐光有些驚訝:“這馬踩兩腳能把你這城池的運氣給踩沒了?”
魏槐光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全說了出來,奚行疆只是稍微皺了皺眉頭,但最后還是翻身下馬。
坐在后頭馬車上的盛阿嬌聞言也帶著文櫟下了車,身后的一眾醫女也陸續跟在了后頭。
盛阿嬌和文櫟都拿著藥箱往城門那邊走,與奚行疆他們也就隔了幾步距離。
盛阿嬌見奚行疆剛要跨進夔州城,那李源又跳了出來:“哎,奚小將軍,咱們夔州城還有一個規矩,就是進門的時候必須先邁右腳。”說完,陪笑了兩聲。
盛阿嬌感覺眼角有點抽,沒想到這夔州城的風氣和文櫟講的出入不大。
因為只看到了奚行疆的背影,奚行疆是如何的表情盛阿嬌就不得而知了。
魏槐光此刻只想找張床睡大覺,繁瑣的規矩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但也知道口舌之爭只會拖延時間,所以想著速戰速決。
無論那個李源再提出什么離譜的規矩,魏槐光也不想出口辯駁了。
“哎,奚小將軍,在店鋪面前走路的時候必須同手同腳。”
“奚小將軍,走路的時候不能踩到地上磚的線縫,不然就會帶來不好的運氣。”
“哎,奚小將軍,……”
幾乎是奚行疆他們每走一步路,李源就上來巴拉巴拉一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找茬的,但是夔州城的規矩向來如此,眾人就算再不滿意,也只能忍受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走到城主府,在經歷了跨火盆、灑甘霖等一系列離譜的規矩之后,魏槐光總算是找到了他心心念念,夢寐以求的床——雖然是在一個大廳里。
魏槐光直接倒了下去,翻了個身準備入睡,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找哪個美人,李源又又又又攔住了他:“魏都尉且慢!夔州規矩,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朝著西邊睡。”
魏槐光:!!??

謝棠之
沒完結沒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