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窗外傳來陣陣蟬鳴聲與池塘里的青蛙叫聲此起彼伏,不相上下,略顯嘈雜。
柳如安獨自一人坐在客棧里,寬敞的房間少了胡塵蘇有些單調。
柳如安深深吸了口氣,隨后緩緩吐納。
因為他們來了。
窗外交錯復雜的身影顯影在窗戶上照進屋里。
柳如安微微側頭抬手一掌熄滅了火燭起身退至屋子的后角落,右手執劍,左手搭在劍柄上,蓄勢待發。
凌厲的眼神警惕周圍的環境變化。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緩緩逼近,柳如安皺緊眉頭抿嘴,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突然“哐嘡”一聲,門被打開了。
柳如安猜測是因為屋子里的火燭被滅掉了,無人敢冒然闖進,所以沒有一個人沖進來喊打喊殺。
不,不對!
柳如安一驚,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立刻察覺不妙,他退到床邊運力直接將整張床掀起立正,連忙蹲下。
也在這時間,外面飛進數支羽箭,屋子里面的東西瞬間被扎成刺猬。
就連瓷器被扎成粉碎,散落一地,無一幸免。
柳如安難以想象,自己動作稍稍慢點都會被刺成篩子。
“柳如安,我知道你在里面。只要你投降,我放了你那位朋友一命。”外面叫囂的女聲,正是他父親最寵愛的小妾:陸曼。
柳如安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真是沒話講,追人都追到洛陽了。
柳如安倒也不會信這三言兩語,況且胡塵蘇的救命之恩可以來世再報。有問題嗎?沒有問題,這叫什么,人情世故,所以問題不大。
他母親也早早生下他撒手人寰了,能要挾他的東西都不存在。
柳如安掏了掏耳朵,對陸曼的話充耳不聞。
“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那也別怪我不客氣。給我上!最好留半條命。”
隨著陸曼一聲令下,數十名黑衣人沖了進去。
柳如安的功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說時遲那時快,他右手拐向后背抓住一把羽箭,一個半弧角度猛然抽手甩出,連帶五六支白色羽箭疾風般颯然飛去!
“刷刷刷!”
“撲騰。”
瞬息間,一群黑衣人沒來得及看清空中那幾片黑影,便皆數應聲倒地。
柳如安不屑的看了一眼外面,內心不經冷笑一番:這還真的得多虧你射的箭。
陸曼氣的咬牙切齒,手緊緊攥著衣角。
“全都是一群廢物,都給我上!殺了他!”
柳如安抽出劍直接跑出去,踮腳而起沖出屋,飛速朝下殺去,率先來了一招先發制人。
在靠前的幾個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柳如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了結幾人的命。
“啊……呃!”
可憐的幾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領了飯盒。
但是也在這一剎那,柳如安的存在刷新了這群黑衣人對他的概念。
面前這位看似平平無奇沒有威脅的小孩,瞬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柳如安慢慢落到地上,面無表情的挑眉抬手勾了勾面前這群黑衣人,好像再說:你們全上我都不帶慌的。
幾個黑衣人活了大半輩子,哪里見過這么囂張的小孩。當即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柳如安哪會畏懼,握住劍瞬間跟十幾個黑衣人扭打成一團,劍與劍的擦碰產生了電光火花。
數柄劍直奔柳如安的腦袋,柳如安迅速下蹲躲開。
反手一劍直接封喉。
“噗呲!”
“呃啊。”
正當電光火石之間,兩位黑衣人在一聲慘叫下應聲倒地。
幾名黑衣人也有些畏懼了,手握著劍躊躇不前,紛紛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人敢上。
“你們在干什么,該不會怕了一個小屁孩吧?!”陸曼這么一刺激,幾個黑衣人又滿血復活。
士可殺不可辱!
幾名黑衣人重新拾起心緒,拿起劍沖向柳如安。
柳如安踮腳輕松躲過,而劍氣所及之處,紛紛揚起一片塵土。
一名黑衣人握劍直刺柳如安,柳如安抬手將那一招給打了回去。
突然幾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猛的朝柳如安進攻,柳如安被打的只能守。
突然一劍直直劈向柳如安的腦袋。
柳如安一驚,雖說眼疾手快躲過了幾劍,但是面對突然背后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著實超出了柳如安的預算,被狠狠劃了一劍。
因為不能說話,柳如安神色痛苦的張著嘴不能發聲。
柳如安施展輕功跟這群人拉開了一段距離,站在屋頂手握著劍,口喘著粗氣,額頭布滿細密的汗。
背后的傷口陣陣痛,不斷的刺激著神經。
該死的,大意了。那是……
柳如安定睛一看,突然發現一個黑影在緩緩朝小妾蠕動,而這個人不正是胡塵蘇么!
!
這小子!沒經過我的允許又擅自行動的臭家伙,不過這次來的剛好!
柳如安提了一口氣,運力直接跳下再次沖向這群黑衣人。
陸曼看著柳如安跟黑衣人打的熱火朝天,不分上下。心里那叫一個急!
“你們到底行不行啊!你們大人可是收了我五千兩白銀。”陸曼急得站在一邊干跺腳。
柳如安只守不攻,能巧妙避開每一招一式。
在黑衣人不知不覺間,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而陸曼也渾然不知,現在的她只關注這群人能不能殺了柳如安,但是柳如安只會躲,急得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柳如安淡淡揚起一抹笑,借助幾人還沒反應的瞬間,手起刀落又解決了一個。
柳如安瞥了一眼身后,感覺到了殺意襲來。
一柄劍直接極速沖向自己,柳如安踮腳踏空而起,翻了個跟頭一揮手抹殺掉了那個沖上來的家伙。
一套直接帶走,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而躲在暗處的胡塵蘇,還在找機會接近這個在原地嗷嗷亂叫還瞎指揮的女人。
真的,這個女人比他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