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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松的假象

第六十八章 心碎一百次(28)一閃一閃亮晶晶

輕松的假象 風雪云 2032 2024-03-16 21:00:00

  我是黃晶晶。

  最近這好幾年時間以來,我常常都會問我自己一個問題,我真真正正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但是嘛,在最開始的時候,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我自己也是不夠清楚的。而且,就是直到現(xiàn)在,我大部分時間里也只不過是在亦步亦趨而已。每走一步,一步又一步,我認為是我所需要的方才漸漸地有了那么一星半點、聊勝于無的眉目。

  在此期間,我順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我覺得還挺重要的問題,既,我需要認識我自己。認識的意思,就是解構、然后重組。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后來這樣。

  原本我以為的是,一個人她只要努力從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來了,那么她就可以繼續(xù)像跌倒以前一樣,持續(xù)地走下去。如此這般,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和她跌倒以前有太大的不同。

  但是,一切就是從那時起,開始發(fā)生著根本、徹底的轉變。

  一樣的是,還是和所有人一樣,對于平凡安寧的普通生活的渴望以及尋求之心還在,熱情還在。——不同之處在于,機會在那一個時刻就已經失之交臂了,就在跌倒的那一刻。那一列時代的火車搭載著他們呼嘯而去,風揚起了塵土,渾濁了我的雙眼。

  等回過神來之時,前塵在混沌的視野里已經越走越遠了,毫不留情。轉而已是今朝。

  現(xiàn)在想到那一切,仍然只有唏噓。我還留有關于那一切的熱望及渴求的記憶,那記憶深沉。那時,我還未熟識從今往后的人生,尚且蹣跚學步,只能夠在遠一點的距離觀望著。同時,我還在因為我軟弱的雙臂而猶豫著,質疑著它們是否可以毫不遲疑地、堅定地去挽留住一個人?

  事先還來不及想得具體,一切就確鑿發(fā)生了,命運就此構成。然而,一直不再對此知道更多。

  我的人生已徹底轉變。上一輪的可能性已經悉數(shù)掐斷,設想本身就變成了毫無意義。那里也許曾有過無限可能性,也許沒有一絲一毫可能性;又或者,在那眾多可能性之中,恰恰是現(xiàn)在這一種延伸到了現(xiàn)實里面,進一步演化而成為了現(xiàn)實?

  從今往后我是誰呢?我對眼下這個我還不大了解,亦對這樣一副身體上的一雙眼睛所見的景象不甚明了。

  一切應該都還是老樣子罷,但我的雙眼就好像是與之隔了一層,始終都是看得不夠清晰明了,而只不過是品嘗著疑惑、好奇、隔閡。早晨醒來的時候還和以前每一天早晨醒來時一樣,誰也未曾發(fā)生了什么改變,誰都沒有成為想成為的別人。生活,照此繼續(xù)下去的話,就是一局套一局的、至死方休的夢魘吧。

  果不其然,在我還來不及做出進一步行動的時候,事情又發(fā)生了一次轉折,同樣是令我猝不及防:結婚的年紀到了。

  更糟糕的是,在此期間,我還發(fā)現(xiàn)了我竟然是懼怕婚姻的,而且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反感至極。由此,大部分的注意力被拉至了此處。

  只要稍加分析,我就知道了,為什么會抵觸結婚這件事情。

  我討厭像那樣的兩個人,一個人自以為是,另一個人又膽小懦弱,用上幾十年的時間在同一個屋檐底下煎熬。而這些呢,現(xiàn)在全部都已經送給了我。當我意識到它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在面臨著選擇:接受或者終難接受,理解或者難以理解,認可或者不認可,妥協(xié)或者不妥協(xié)。最后,我所選擇的結果則分別導向了,放棄或者仍不放棄。

  生活,它當然可以以任何方式折磨你,是吧。就算它偏偏是以一種你最不善于應對的方式來折磨你,你也只得接受,不是么。任你怎么看上去,它都只有唯一的結局,而且只此一種,即,妥協(xié),然后全盤接受。——雖然,當清醒的時候,我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但是,這里可不算是現(xiàn)實世界,是吧?這里只不過是在我的小說里而已,讓我們還是誠實一點吧,暫時別說大話啦。全盤接受,這怎么可能呢——至少,一個人還有生氣和發(fā)瘋的權利吧。就像是我,在某些意志薄弱的時刻,我寄希望于現(xiàn)實,希望它在忽然之間發(fā)生某種扭轉,局面于忽然之間變得對我有利了。就比如說,來說說我的妥協(xié)吧,雖然可能性極小,但我還是希望,終有一天能有一個全面終了的時刻。

  當一個人,我是說,她,仍然還和其他人同樣善良的時候,終究也是不能脫俗,結果就只有淪落,成為可憐可鄙之人。我對于她的不認可,就是不去成為這個樣子,并且,要進一步去找到方法。并且,要馬上行動起來。

  于是,進行到了這里,黃晶晶就不得不去面對一個新的問題。即使在眼下看來,她和他之間的情節(jié)這才有了點點眉目,故事的序幕也才要明確拉開。

  如果現(xiàn)在對這一個問題視而不見的話,那么,請問,要是現(xiàn)在不去面對的話,那什么時候還會再一次遇上呢?會不會很快就忘記了、然后某天再回過頭來給以當頭棒喝呢?就算是執(zhí)念那也罷了,哪一個人沒有他自己的執(zhí)念呢?左右不過如此。同什么較量、較量什么,左右不過是較量罷了。人生的問題,左右不過如此。

  至此,關于整體的情節(jié)終于有了點點眉目,于是,也便有了走向。

  她,黃晶晶,應該去接近他,增進了解。——既然是已經知曉了結局,而且知道了原因,源于她最終無法面對她自己的不坦白。所以,就用不著再瞻前顧后了,只需要讓一切開始運轉起來。

  就現(xiàn)在,讓她行動起來,開始去編織一個美麗的夢。既然注定是夢,就注意著不要讓它成為了一個囚籠。記住,這只是一場相對漫長的告別。路,始終是要一個人自己走下去。

  她的這一生,就讓它這么去過完了罷。除了這一生,她則不再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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