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瞅準時機,連忙上前說道:“父皇,你恐怕是,今后再也見不到這個李仁孝了。”
李世民吃了一驚,連忙說道:“什么?怎么回事?這個李仁孝怎么了?”
李承乾說道:“父皇,李仁孝因涉嫌謀反,已經被打入死牢,只等秋后問斬了?!?p> 李世民大吃一驚,說道:“什么?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乾道:“父皇,大理寺那邊的說法是,李仁孝就是那日潛入太極宮行刺您的那名刺客的同伙?!?p> 李世民大怒道:“胡說八道!真是豈有此理!李安儼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一向本本分分的,他的兒子怎么可能伙同刺客謀反呢?他們大理寺究竟是如何斷案的?”
李承乾接著說道:“說來也巧了,李仁孝前腳剛把長孫沖給打了,后腳就被關進了大牢,然后就做實了謀反之罪?!?p> 李承乾故意將這兩件事放在一塊說,其用意很明顯。
一旁半天沒說話的侯君集見狀,連忙上前補充道:“陛下,據說,那日右仆射去了大理寺,還是他親自督促大理寺辦的這個案子……”
李世民聽罷,頓時勃然大怒:“真是豈有此理,大理寺辦案,關他長孫無忌什么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都敢一手遮天了?”
李承乾連忙上前說道:“父皇,息怒啊!”
李世民怒喝道:“傳旨,讓長孫無忌即刻到太極宮來見朕!”
李承乾連忙對李世民行了一個叉手禮,道:“喏!”
……
翌日,刑部死牢之中。
這里陰暗而又潮濕,間或有絲絲寒風從墻的縫隙里吹進來,空氣中彌漫著酸臭糜爛腐朽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嘔。
李仁孝躺在牢房之中的干草堆上,好像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什么,是等待著末日的降臨,還是等待著生的契機?
呵呵……現在的李仁孝有些絕望,雖然有“諸葛之智”的加持,但是李仁孝絲毫沒有自救的辦法,他通過“諸葛之智”曾經想到過一萬種自救的方式,但是奈何,李仁孝若是想自救,首先得找一個人把消息傳遞出去,最起碼要讓自己的親人知道自己身陷囹圄,不然的話,那就只有無休止的等待了。
什么叫絕望?
絕望就是有些時候你明明知道該如何自救,但是你就是無可奈何,就好像眼前擺著一桌子的饕餮大餐,但是你絲毫吃不到嘴里去,就是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牢房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40來歲的牢頭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飯盒,他笑瞇瞇地對李仁孝說道:“嘿嘿……郎君,過來用膳了!”
說完,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飯盒。
李仁孝定睛一看,飯盒之中美味佳肴可是不少。
有畢羅餅,水盆羊肉,博托湯,還有一壺劍南燒春。
李仁孝見狀,大驚道:“什么?你們現在就要送老子上路?”
的確,如此豐盛的伙食,這根本不像是牢飯,反而像是斷頭餐啊!吃完了這頓飯,恐怕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再看看這名牢頭,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平日里哪里見過這些兇神惡煞的牢頭對待犯人有這種好臉色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頓飯是斷頭餐,吃完了這頓飯,這就要上刑場了……
完了,這次死定了!
可是,這個時候,李仁孝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他于是心想,哎呀,也罷,做一個飽死鬼總比做餓死鬼強吧……先吃了東西再說吧……
而且,他們應該不會在飯菜里下毒吧,因為沒必要,馬上就要砍頭了么,有這個必要么?
于是,李仁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一邊啃著畢羅餅,一邊大口喝著劍南燒春,那叫一個痛快!
牢頭在一旁說道:“哎呀……郎君,你慢著吃,沒人和你搶!”
李仁孝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無奈道:“呵呵……這最后一頓飯了,還不讓老子吃痛快了?”
牢頭說道:“郎君何出此言啊?”
李仁孝冷笑了一聲,說道:“呵呵……這不是斷頭飯么?誰不知道,吃完了這頓飯,我馬上就得上刑場了?”
牢頭無奈地笑了笑:“呵呵……郎君說哪里話,郎君是誰啊,那可是天上的貴人,說不定一會就能回家了,怎么會上刑場呢,真是笑話!”
李仁孝不解道:“哦?什么?難道這不是斷頭飯么?”
牢頭笑了笑,說道:“郎君這是說哪里話?實話跟郎君說了吧,郎君的案子已經到了圣人那里,聽說圣人今天早晨在太極宮痛罵了右仆射一頓,還說右仆射以權謀私,一手遮天,對子女管教不嚴,草菅人命之類的,總之,就連圣人都向著郎君呢,郎君你看,你多大的面子呦?”
李仁孝驚奇道:“什么?圣人在太極宮痛罵了長孫無忌,這真的假的?”
牢頭笑了笑,說道:“呵呵……當然是真的了,話說郎君的案子可是右仆射親自定的,但是圣人知道了這件事之后痛罵了右仆射,這不就說明郎君的案子即便是鐵案,那也很可能很快就要翻案了嗎?”
李仁孝連忙說道:“哦?真的假的?圣人痛罵長孫無忌真的是因為我的事?”
牢頭點了點頭,笑了笑,接著說道:“放心吧,郎君,錯不了,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家了,這不,我早就知道郎君那是天上的貴人,這才買了些許酒菜來巴結你,郎君以后出去了可莫要忘了小人?。 ?p> 李仁孝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呵呵……這么大的事,就這么平息了,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牢頭接著說道:“郎君,據說是太子殿下和吏部尚書一塊進宮找圣人說的,您看看,還是郎君您有面子吧,若不是天上的貴人,怎么能請得動太子殿下的大駕,還是那句話,郎君今后若是出去了,飛黃騰達了,可莫要忘記小人啊?!?p> 李仁孝拍了拍牢頭的肩膀,笑了笑說道:“呵呵……放心吧,看你也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今后我若是出去了,必然不會忘記你的好!”
牢頭笑了笑,接著說道:“哎,嘿嘿,我就知道郎君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哦,對了,郎君,你在這大牢里待久了,見不得葷腥,用不用給你找個平康坊的姑娘解解饞?”
李仁孝搖了搖頭,道:“不用!”
就在這時,門外的衙役進來說道:“李仁孝,你可以出去了!”
牢頭笑了笑,對李仁孝說道:“嘿嘿……看見了么,郎君,你這就要恢復自由了!”
李仁孝伸了個懶腰,透過牢房的小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此時有點點的陽光灑了進來,他笑著說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牢頭連忙豎起了大拇指,笑著對李仁孝說道:“嘿嘿……郎君文思泉涌,出口成章,真是精辟,精辟??!”
李仁孝揚起手,一巴掌呼在牢頭的腦袋上,不屑道:“呸!你就是個屁精!”
那牢頭捂著腦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嘿嘿……郎君說的對,屁精,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