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厚準備的大巴車早早的在飯店門前等候,大巴車將拉上這三十來桌客人在附近的旅游景點轉一轉,看看長江周邊的景點兒,等晚上六點以后,拉到城市邊那才蓋好不久的大武體育場。
趁著離開始,還有兩三個小時,張子淵回到酒店,認真準備著晚上要用到的東西……
昨天晚上到酒店之后,夏禾才從沈沖口中得知,所謂的全性大會,第二天將在大武體育場舉行。
其中用意不言則明,第一,場子足夠大,就足夠施展身手,第二,那里是楊武厚投資捐贈的,砸壞了也不用負責。
知道要比武的消息,張子淵給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設,終于接受了這個規則。
畢竟,武無第二,誰能夠碾壓別人,戰至最后一刻,依然屹立不倒,誰就是全性新一代的掌門。
這很公平!
……
張子淵準備妥當,大概用了一個小時,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就打了個的士,到了體育館。
體育館的門前也排起了長龍。原來是載著全性的十輛大巴車剛剛到達。
“怎么回事?進個門還要安檢?”張子淵前面一個染著黃毛的高個瘦子問另一個黑些的胖子。
“你不知道?這次大會經過哪都通的人審批和關照,這么多全性異人聚集到一起,還在城市周邊,你以為沒有公司的允許能做到?”
“說的也是,可全性選個掌門,那公司摻和全性的事情干什么?”
“這你就不懂了吧,不管是哪里的組織都一樣,要是有個領頭的,能負責的,好管理啊。公司要想管好全性,選出來個掌門負責管好全性,公司只要把這個掌門管好就可以了。”
“你說的有道理。不愧是公司。”瘦子點點頭。
“走吧,跟我們走一趟。”前面人群里發出一陣騷亂。
原來過安檢時,排查到最近一個犯過事兒被記錄在案跑了的。直接被門口的公司員工帶走了。
“犯了事兒,被抓也是活該。”胖子告訴瘦子,瘦子也認同這個觀點“抓住也說明他沒本事。確實活該。”
張子淵在他們身后聽得真切。滿腦子都是當了全性掌門后,要為全性負責的話。
心底忽然偷偷抱怨起全性祖師爺,為什么要說一句“只要承認自己是全性,那便是全性。”這種話。
安檢只是簡單的人臉驗證,并不搜身。畢竟進去是要比武的,帶著家伙的人很多。張子淵順利通過后,走上體育館左邊看臺,在人群的邊緣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拉上了自己的黑色帽衫拉鏈,將帽子扣在頭上。
等所有人進場后,已經臨近晚上七點。太陽留下幾許淡淡的余暉,映照著遠方還未散盡的紅霞,大片的黑云在天空中央凝結,將剛剛升起的月亮和星星盡數掩蓋。
將暗未暗之時,最難將息!
張子淵看著天空,心里略微生起了些不開心的情緒,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本事,還會以為自己中了竇梅的法術。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體育場上的射燈全部亮起,將整個體育場內照的如同白晝。
一個主持人模樣的人,站在在綠草皮上搭建的寬臺上。
張子淵也搖搖頭,拍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不要那么軟弱。
“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掌勺剛。請允許我向大家表示最隆重的敬意。”主持人說完重重的鞠了一躬。
“眾所周知,我們在這里相聚一堂是為了什么。
大家從全國各地趕來,等待的期待的不是現在站在臺上的我,而是站在臺上的你們自己!
誰,能在這里,在這個臺上,站到最后,笑到最后,誰,就是全性公認的掌門。”
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會場就爆發了陣陣掌聲,楊武厚很滿意自己找的這個主持人,覺得他很會調動氣氛。
掌聲平息之后,掌勺剛繼續道“現在我長話短說,只向大家簡單介紹一下規則。本次大會的規則,簡單,直接,明了,一句話,隨便大家用什么招數,只要不傷人性命,都不會有人阻攔。只要掉落臺下就算輸。”
張子淵看著那高度大約一米多,長寬大概五十多米,符文加固過的大理石臺,心里盤算著怎么利用好這個地形。還有,這東西能不能扛得住自己待會兒亂造。
“本次大會采取車輪戰……”
“車輪戰?”,“車輪戰,我沒聽錯吧?”,“真踏馬夠勁兒,不知道哪個畜生想出來的,車輪戰。”主持人話還沒說完,人群中爆發巨大的騷動。
場地批準,各方面的協同配合,公司只給了一個晚上時間。因此全性就要在一個晚上選出掌門。
車輪戰,沒有辦法的辦法,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一般來說,即使是異人,他的體力,和體內真炁,也都是有限度的。隨著一輪輪戰斗過后,疲憊將會拖累他的反應速度。氣的喪失也將漸弱功法的威力。正規比武當然會是分組分批進行。
可這里,可是全性,不被世俗規則所累的地方。能夠扛過車輪戰的人也足以證明,身為全性掌門的絕對實力!
看臺上全性觀眾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聲音也平息下來。
等到人群終于安靜下來,掌勺剛接著說,“沒錯,就是車輪戰,看來大家都接受了這個方式。總之,誰,能在臺上站到最后,誰,就是我們的掌門。好,我廢話不多說了,有誰自愿第一個上臺嗎?”
這下,這群異人都鴉雀無聲了,等過了半分鐘。人群里才發出幾聲調侃。
“劉哥帶個頭,雖然你站不到最后,可你是第一個,也能揚個名。”
“不去,要去你去,我可不想丟人。”
……
“你來了嗎?”夏禾給張子淵發消息。
“嗯,在最后面坐著。”
夏禾等在全性里有些身份的人都坐在最中央觀禮臺上,張子淵所在的位置剛好看不到她。
“丁嶋安上不上?”張子淵問夏禾。
“我不清楚,你知道我和他不熟”
“你“鼓勵”一下他啊,他不是號稱全性最強,當世兩豪杰之一,為了追求對手才加入全性,車輪戰不是正合他意?”
“你也知道他是為什么進了全性?他未必愿意當掌門。”
“別啊,你跟他說好,讓他擊敗所有人,等到我最后出場,他再來個高風亮節,我不就順理成章……”
“好小子,在這里等著呢?你說的戲碼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絕不可能在丁嶋安身上發生。”
“為什么?”
“他之前的一場戰斗還是和老天師,最近這些年來能打敗他的也只有老天師。他絕不甘心輸給老天師,可也絕不愿意輸給老天師以外的人。”
丁嶋安這個武癡,作為和老天師過過招,還能活下來的人。不輸給其他人,就是對自己對老天師最大的尊重。
“啊,這……”
“自己加油喔!”夏禾發了個吐舌頭的表情包。
張子淵只有滿頭黑線。
大概五分鐘過去,依舊沒人愿意當出頭鳥。
四張狂都在耐心等待,他們不愿意第一個上去就把場子鎮住,更不愿意耗費自己的體力。不知道為什么,丁嶋安也遲遲沒有上場。
期待已久的熱血場面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看臺上眾多異人窸窸窣窣的調笑聲。
掌勺剛站在臺上也有些尷尬了,他甚至講了個笑話,打算活躍氣氛。
“我雖然是個主持人,可也是個異人喔,如果還沒有人愿意上來,全性掌門的位子我可就當仁不讓了。”
這個笑話,并不好笑,掌勺剛說完后自覺沒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于是下了擂臺準備找請他來的楊武厚商量對策。
……
張子淵此時忽然想起了修行時看過的術書中一句話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
萬事萬物總有個源頭,任何事也需要有一個領頭人。這便是天道,而夏禾也好,還是自己的祖輩也罷,亦或是命運,種種機緣已經將自己推到了此處,或許自己應該做的就是順應命運的安排,執天之行。
所謂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要做的事情,早已注定。自己也只能盡力勉之,至于結果,但憑天命!
張子淵念及此,暫時放下了心中膽怯,一個躍步,飛身上了擂臺。
張子淵穿著黑色衣帽衫,黑色運動褲,連腳下的運動鞋都是純黑色的,在宛若白晝的運動場內,異常醒目,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上了擂臺,看臺上的人也發出一陣歡呼。
體育場入口處,幾個熟悉的身影正躲在光剛好照不到的地方默默觀察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