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淵與張楚嵐的初次見面,氣氛很平淡,沒有自己昨夜幻想中的劍拔弩張,更沒有針鋒相對。
他們對待彼此的態(tài)度也出奇的一致,都是對對方笑臉相迎,禮貌應(yīng)答。
在短短的幾分鐘里張子淵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叫做張楚嵐的男人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能量。
雖然說了沒兩句話,就裝作不正經(jīng)起來了,可他確確實實擁有一種獨特的,難以言說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將輻射周邊,讓身邊的人與他同頻共振,不自覺地吸引別人與他站在同一邊。
光是精神力足夠強大,可未必能夠做到這一步。
只有性命雙修,外加天時地利,抵抗過大困苦,大磨礪后還能屹立不倒的人才能有這般造化。
根據(jù)全性內(nèi)部的資料,張楚嵐曾經(jīng)有十二年的時間沒有在人前顯露過他的手段。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也許正是這十二年在逆境中的成長,讓他的心性受到了磨煉。反而“恰巧”讓他達到了性命雙修的效果,讓他比起同輩更加強大。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張楚嵐這小子能成為下一任天師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經(jīng)過陸玲瓏簡單的介紹之后,張楚嵐、馮寶寶與張子淵算是正式認識了。他們匯合之后,就開始沿著海岸線尋找新的線索。
一路上,無論張楚嵐如何在陸玲瓏和馮寶寶面前耍寶,張子淵對眼前這個諢名稱作“不搖碧蓮”的人都只是異常客氣,總感覺隔著什么。
張楚嵐和陸玲瓏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們也并不在意,只當做張子淵性格太過內(nèi)斂,還沒有混熟。
至于張楚嵐身邊的馮寶寶,就算張子淵使用柳相術(sh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或者說,她最特別的就是與周邊的炁混成一體。只是身體輪廓中蘊藏的炁濃度更厚一些。
進入身體里的炁,不煉化成自己體內(nèi)的一部分。這樣獨特的異人,張子淵還是第一次見到。
張子淵走到隊伍的最后,盯著馮寶寶看了好久,忽然想起了道德經(jīng)中的一句話。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之前聽說過這個叫做馮寶寶的姑娘很厲害,也很奇特,可今天親眼見到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位看起來十分年輕漂亮的姑娘修煉境界卻已近道矣。
張子淵對此自愧不如,特別他修煉的是見素抱樸,與道合一的抱樸術(shù),見到馮寶寶這類人,對她的欣賞與崇敬自心底油然而生。忍不住凝視許久。
張楚嵐走到最前面,一邊給陸玲瓏和馮寶寶講些爛笑話,一邊觀察著這位新的臨時工,早就注意到這個全性掌門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馮寶寶,心里不禁暗想。
對于張子淵,自己還是不能大意。
……
夏天的海邊出奇的悶熱,引人生厭,而四人中只有馮寶寶并不感覺到煩躁。一臉沒所謂的向前走。
張子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們過來的時候,公司有沒有告訴你們,這一次具體的任務(wù)是什么?”
“公司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的目標,可告訴了我們關(guān)于這座海島上發(fā)生的事情,目前掌握的全部線索。”張楚嵐不假思索回答。
“那看來,我和你們知道的同樣多。”
“當然,公司可是把你當做真正的公司人員來看待的。”張楚嵐似乎意有所指。
張子淵剎那間竟然想不出怎么應(yīng)對張楚嵐的話,剛想開口時,陸玲瓏突然插話,“快看那邊。”
順著陸玲瓏所指的方向,一座巨大的島嶼,出現(xiàn)在遠處的海面上,島嶼山勢高聳,看起來直入云端。
既然四個人都能夠看面前的島嶼,陸玲瓏明白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幻覺,
“明明剛剛我們都還沒有看到這座島,現(xiàn)在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是不是海市蜃樓?”
“不像,附近并沒有如此巨大的山體。”張楚嵐分析。
“沒錯,現(xiàn)在的天氣也不符合構(gòu)成海市蜃樓的條件。”張子淵補充道。
張子淵凝神靜氣,炁韻流轉(zhuǎn),手持開門,使用柳相術(shù)探查過后,恍然大悟一般告訴身旁眾人:“我們眼前的這座山確實存在,只不過被人用陣法隱藏了,剛剛陸玲瓏應(yīng)該是誤打誤撞踩到了陣眼,把解除了這座島的隱藏禁制,所以我們才能夠看到。”
“嗯,應(yīng)該是這樣。可以啊張掌門,沒想到你還會陣法。”陸玲瓏想過之后,接受了張子淵的說法,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張子淵一臉的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家里長輩教過一些基本的知識,我會的只是些不入流的陣法,還得多虧了陸姑娘,我們才能夠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陸玲瓏聽了這話嫣然笑道,“那當然,本小姐告訴過你嘛,跟著本小姐有肉吃。”
馮寶寶雖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具體說不上來,只是盯著出現(xiàn)的那座海島:“那座島,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馮寶寶說完話后,突然蹲下,雙手抱著頭,表情十分痛苦。
“寶兒姐,你怎么了?”張楚嵐看到滿地打滾的馮寶寶,立刻詢問。
“不知道為什么,腦殼兒子痛的要了命,沒啥子大事兒,等一等就好嘍”
過了不久,馮寶寶不再感覺到難受,從地上爬了起來,皺著眉頭,指著那座憑空出現(xiàn)的島嶼,大吼著:“張楚嵐,我們?nèi)ツ亲鶏u上看一看吧。”
陸玲瓏與馮寶寶站在所謂的陣眼旁,一直等待,張子淵和張楚嵐費了好大得勁,才說服了一家酒店的管理人員,租用了一條小型氣動船。
當他們正糾結(jié)于誰來開船時,有個姑娘幽幽舉起一只手。
“我來開”
馮寶寶告訴他們,徐四之前教過她。
“喔噢!”張子淵和張楚嵐都豎起大拇指,表示牛逼。
行船上島,十分順利,可即便如此等他們乘船登上了海島時,已經(jīng)臨近傍晚時分了。
上島之后,張子淵突然意識到,他們是中午之前出發(fā)的,馮寶寶還一直用最大馬力開汽船,花了這么久的時間,這座突然出現(xiàn)的海島離與那森島的距離要比用肉眼觀察到預(yù)估的距離遠的多。
等他們上了海島走過一段距離,漸漸發(fā)現(xiàn),這座神秘的島嶼上生長著許多不應(yīng)該在這個緯度上出現(xiàn)的綠植。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在西方天空旁搖搖欲墜,朝著密林投下霞光萬道,斑駁樹影落在四人身上。
繼續(xù)向前走入密林深處,天色漸晚,影子快要把光全部占據(jù)。張子淵提前在彼此右手上都畫了一道定位符。避免即將到來的夜晚,同伴們在樹林里迷路。
四人正向前探索時,突然有一道幽藍的光芒,恍恍映入他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