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籠罩著北軍府司,暗處,兩男子躲在大街上候了一整日。
“大哥,咱們真的要這么做么?”
“當然!”說話男子口中的大哥戳了戳他,示意他再往里藏藏。
“嘶.....大哥,別碰著我傷口了,箭傷還沒好呢”
“二當家的真狠,就算另起山頭,也不能這么不顧兄弟情義,險些亂箭要了咱兩的命,這次來這兒數日,就上午那一出,那男人看著就有權有勢!大當家的讓咱們來這兒請人回去,就他最合適”
“都聽大哥的!”
隨著月夜愈深,北軍府司前,人馬陸續集結,三十人,無戎裝,無腰牌,這里有沖著楚燃來的,有楚燃在御北軍中親點的,也有自幼相識的,十五歲的,四十歲的,有像好人的,有像壞人的,什么模子的都有。
“大哥,這門口是干什么呢?”
男子緊忙捂住兄弟的嘴:“噓!”
僅這一聲,人馬中,一男子歪歪頭,掏了掏耳朵,又吹了吹:“閑雜人等,別沒眼的找抽啊,乖乖藏好了”
又一男子接住話茬:“我說,司大少,省點心,咱別給楚大人添亂”
“得”話音未落,男子翻身從屋頂穩穩落下,“洛哥說是就是”
人馬集結完畢,楚燃著便服而出,長褲革靴,氣概不凡,引得司大少和洛哥是連連咂舌,贊嘆同樣是人,怎如此天差地別。司大少將胳膊搭在洛哥肩上:“咱們二爺,真是端莊雅致啊”
“瞎賣弄,這詞兒能這樣用?”洛哥調侃道。
溪山悍匪百來人,獨占山頭,堪稱一霸,靠打劫來往商販為生,近月起,分支間內斗不止,燒殺搶掠愈演愈烈,山民苦不堪言。
楚燃一一看過,這三十人,比悍匪還像悍匪,溪山地廣人稀。若是一下子涌入太多新面孔必是暴露,不如化作同流。
只是.....楚燃示意木里稍等片刻,木里伸出右掌,隨即握拳,北軍府司前的人馬立刻禁聲,原地待命。
.....
……
御北將軍府,楚平山交代完新的任務,三名獵衛隱身離去。不多時,柳大將軍趁著夜色登門,祠堂上,柳大將軍為楚熠燃了三炷香,犀利的眼中浮現蒼涼。
“多好一孩子,可惜了”
楚平山不言,只將碗中酒飲了個干凈。
“我今日瞧見燃兒了,是個好苗子,他一心想去北塞,但北塞何其兇險”
“他要去,也得有那本事”說完,楚平山又是一飲而盡,似要將萬般不可言說的酸楚全吞進腹中。
許久未見的兩位將軍,只能暗夜舉杯,這京都城,到底藏著什么,讓這兩位將軍不得不如此謹慎,恐怕連他們自己都尚不得知細具。就因這份不知,楚平山失了一子,柳英烈此次前往北塞,也不知是吉是兇。
“囡兒可還好”
“在西關過得很好,她那灑脫的性子,你知道的”
聽到此,楚平山舉杯望向柳英烈:“往事種種,盡在酒中”
“干!”
“干!”
.....
……
聽聞楚燃動身,易鶴備下的金瘡藥,消毒丸,以及各種外敷內服的,全部及時的送到了楚燃的手中,正在研試新藥的他,因憂思萬千,而全然不知寧沐的動靜。正在他準備含下一片帶有劇毒的藥草時,寧沐卻一口叼進了嘴里,嚼吧嚼吧就吞了下去。
“啊…好苦”寧沐擦了擦嘴。
“易堂主,你整日吃這吃那的,到底吃的是什么靈丹妙藥啊”寧沐撐著身子,皺著眉仍佯裝悠哉悠哉的說道,“我腿都斷了,也不給我吃吃,興許我好的會更快些”
易鶴驚訝的看著寧沐,大聲喝道:“吐出來!”
寧沐吐了吐舌頭:“吐什么啊!我都吃下去了!易堂主,你趕緊想想要不要收我為徒吧,別…我…一命嗚呼,您再后悔可就…來不及了”斷斷續續說完,寧沐瞬時倒地。
如此膽大妄為!
易鶴攤開針布,取出銀針,封住了寧沐的心穴,不讓毒素進一步蔓延。喚來了顧音塵守著,他自己趕往易氏祖宅。
易氏祖宅,種著京都全盡的珍稀草藥,里面有一株最為罕見,那是他心上人夜雨采來的,雖此地種著如此珍貴之物,可祖宅里往來的也不過尋常人,畢竟京都沒多少人慧眼識珠,都只是把這片兒當成未經人打理的叢生雜草而已。
易鶴摘過藥草,趕回了壹草堂,少年化險為夷,只是白白受了罪,次日清晨,易鶴便讓顧音塵送寧沐回了侯爺府。
寧沐不肯,但他的身子,容不得他撒野。
......
……
清晨,在北軍府司醒來的星枝,大驚失色!她看著床褥中自身衣物被全然褪盡,身前身下,未著一物,起身望下身旁,褪下來的衣衫被規整的疊在床柜上,很符合楚燃的作風,另有一套新衣擺在一旁,星枝取過新衣,頓時面頰火辣,渾身像被火焰撩過…這身新衣是里里外外備齊了的,就連女兒家最貼身的兩件兒私密衣物也包含在內…
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星枝揉著太陽穴,她想起有人送來了晚膳,并告訴了她楚燃即將啟程趕往溪山剿匪,讓她隨護衛回府…記憶深處,隱隱約約,星枝回憶起…楚燃好像進來過…
溪山!
星枝著上新衣,推門而出,可楚燃早已上路,此時已經在遠方的幾十里開外。
“大人…”
星枝心里喚著楚燃,一瞬間,她好像弄懂了自己的心意,又不全然肯定。但尚可確信的是,她的心有些掛念這位男子并真心的盼著他平安歸來。
獨自走出北軍府司的星枝覺得心頭空蕩蕩的,有多少日見不到大人呢,十日,半月,還是月余,星枝心里琢磨著,直到行至路口時,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口鼻…
糟了,是軟身散,星枝來不及屏住呼吸,就昏了過去。
“大哥,綁了她,那個男人就會替我們辦事對吧!”
“那當然,你沒看見昨天那男人多緊張這女子”
“捆好了,用草蓋上,蓋嚴實了!一會咱們就出城”
兩男子在馬車上鋪滿稻草,又洋裝打扮成了農戶,趕著馬兒朝城門走去。
北軍府司前,一只箭射在了橫梁上。
…
…

種花的旺財君
獵衛:我什么時候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