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綠洲
騰飛像囚犯一樣被盯著,幾次三番想逃跑,均被抓了回來。
他們的口號是:保護弱小,照顧弱小。
生怕一個不留神把騰飛給弄丟了,換著班的看的嚴嚴實實的,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留給騰飛。
無論騰飛用什么樣的方法,最終還是被他們像牽小孩兒一樣給提溜回來。
搞得騰飛痛苦不堪,早知道會如此,他才不上前暴露自己呢!
本來是裝可憐,想讓他們指條回家的路,結果倒成了被他們圈禁的理由了。
“天靈靈地靈靈,給爺一個逃跑的機會行不行?”
騰飛滿腦子都是怎么逃出他們的手掌心,他們比看死囚還要認真呢!
爬來爬去那要命的沙丘,一個人在前面牽著騰飛的手,一個人在后面推騰飛的背,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一行人看起來,是真的挺默契的。
爬上沙丘,放眼望去,前面有一個綠點點。這在荒漠當中,可是個稀罕物啊!
在經過望遠鏡實地遠望之后,他們一致認為那是一片綠洲。
十二個人同時歡呼雀躍起來,忘記滿身疲憊結伴往綠洲而去。
他們不再拖泥帶水的步行前往,一個個拿出看家本領,或飛奔,或飛行,或瞬移,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可憐的騰飛,被兩個飛奔的漢子,抬著飛奔過去,那場面,別提多尷尬了。
他們飛奔的速度,不亞于飛行者,兩條腿蹬出了閃影,腳尖都不沾地,踩著空氣就跑出好遠。眨眼功夫,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沒多大會兒時間,十二人已行至綠洲前。
此處綠洲面積并不大,隱隱約約間透著一股能量,似乎是被修行之人特意構造,而形成的一處綠洲。
綠洲看起來,與其他有水洼之地沒有什么區別。平平淡淡的一灣清泉,周邊長滿生命力頑強的雜草,水中似乎還有活物在慢慢游動。
十二個人的笑聲到此戛然而止,他們意識到這灣泉水是有主人的。這么冒昧的前來,勢必會惹怒他人,現在退回去又不甘心,荒漠里求得生機真的是千難萬難,他們也想尋覓一處安全地段休整一下。
互相交流一下,仗著自己人多,壯著膽子就溜了進去。
隨意蔓延的雜草,長得像矮樹叢一樣茂密,一株株堅硬如鐵,高大茂盛。
甚至堅硬的葉子割破了他們的衣衫,幸好沒有割破皮膚。若不然萬一感染了什么病毒,這些修者可是要丟臉丟大發了,以后在圈內怎么抬起頭來?
他們一邊艱難的往里處走去,一邊聊著這灣水塘的主人會是什么人?
修真界,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邪惡濫殺無辜之輩,大家無聊時候還會聚在一起聊聊天南海北的奇聞異事呢!
好不容易穿過茂密的雜草,來到了水塘邊,眼前一幕令他們瞠目結舌。
水塘邊一處數十米長的玻璃墻內,無數只黑色飛蟲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噼里啪啦”煽動翅膀胡亂的飛舞著。
透明的玻璃墻就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管,里面養著差點把騰飛吃掉的那種小飛蟲。
在玻璃墻旁邊,十余個穿著古裝的男女,被繩索捆起來吊掛在玻璃墻外面用來支撐的木樁上面。
這些人,騰飛很眼熟。就是在荒漠里和黑衣人對打的那十來個人,原來他們被捉到這里,準備當做小飛蟲的養料了。
看他們昏迷不醒的樣子,現在就是把他們丟到玻璃管內被小飛蟲啃食,恐怕都不會醒來。
之所以沒有殺死他們,可能是為了保持肉質的新鮮。況且又是修者,而且是能在荒漠中求得生存的修者,已經是很高修為了,作為養料定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處必是黑衣人的所在地無疑了。
騰飛嚇得滿腦門都是冷汗,立馬拉著老高頭就要走,“老哥,我們快走吧!這里不是什么好地啊!”
哪知老高頭頓時就不高興了,甩掉騰飛的手,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們看那些人在此受苦,我們怎能見死不救呢?快把他們放下來,喂點水,興許能緩過來。”
那十個人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立馬順著水塘邊向玻璃墻處走去。
“哎!你們回來,”騰飛渾身冒著熱乎乎的冷汗,急得直跺腳,
“他們是被黑衣人抓來的,他們都沒出手就被抓來了,我們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啊!”
扎辮男人回過頭不服氣的喊:“你小子膽子就跟貓似的,不勞你費心,我們自己救人。自己弱也就罷了,還想指揮我們做事情。”
“哎,你……”騰飛氣得直憋氣,自己好心勸他們,救他們,他們還不樂意了?
其中一個黑眼圈男人頭發一甩,對騰飛冷嘲熱諷,“一路上,大家都幫你,怎么讓你救個人,你還膽怯了,只顧著自己了吧?心胸狹隘。”
另一個夾克衫男人冷言道:“莫不是這些人就是你小子的同伙吧?”
“我……我們不認識他們,我們穿衣服都不一樣好吧!”騰飛簡直是無語了。
好言難勸作死的鬼,騰飛在他們跟前說話可沒有分量。
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先逃出去再說吧!等黑衣人回來發現他們做的好事,還不是也把他們捆起來掛在那里做養料?
再正義也要看清形式吧?
很明顯那十來個人想要救活,不是幾滴水就行的。起碼要先打敗黑衣人,再救人才有勝算不是嗎?
既然他們想死在這里,騰飛可不能陪著他們死,趁他們一擁而上解繩子的時候,偷偷摸摸往草叢邊溜去。
不是騰飛不仗義,而是那些人太自負了。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活這么久的,還是一直被關在師門,沒見過世面啊?
就算是騰飛留下來幫助他們,黑衣人回來之時見地方被動過了,怎么可能輕易饒了他們?
不知道會用多快的速度找到他們,那時候難道就不危險了嗎?
就在騰飛準備鉆草叢的時候,一陣殺氣從頭頂威壓而來,嚇得騰飛縮著脖子不敢直視前方。
在騰飛腦門上空,一個古袍黑衣男人,腳踩著長劍,立在半空,黑白相間的長發隨風而動,俊俏的臉龐略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