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明白,就算自己身份和實力也非同小可,但堂堂冥修羅怎么就偏要拉著他兩敗俱傷啊?!
他不記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惹到這位了,可此刻也只得拼命,若是拼命他真的拼不過,就賭一把,賭冥修羅不是找他拼命的吧?
可惜他真的賭錯了,而且在一開始就已經想著逃跑可不是什么好勢頭。
待到另外兩位上界領頭人趕來之時,恰好眼睜睜的見著死不瞑目的他就此隕落。
而同樣狀態(tài)極差的冥陌離則這兩位包圍,明顯毫無勝算,可他卻似乎聽不見任何人的話,只瘋子般咧嘴一笑,隨后……自盡了?!
自爆引起的能量波動直將那兩位都轟飛出去,鮮血自口中噴出,兩位大能滿目震驚,他們真的想不明白,這冥修羅到底什么意思?!
隨著一聲帶著些歡快的:“我的媽!該出來啦!我給他們全刨出來啦!!!”冥陌離的靈體飛速返回似夢界,直接融入了那通向冥界的通道。
以身為祭,自我獻祭!
而天殿才蘇醒的青雀更是直接傻眼,為什么?為什么她剛睜眼就又看到這樣的一幕?!
而狐言也是一愣,可根本來不及阻止,冥陌離直接與那通道融合,或者說與冥界相融,自此除非冥界整個崩碎,否則似夢界就是冥界,冥界就是似夢界,再無任何隔閡!
“你……?”銀鈴也愣了一下,她確實是叫冥陌離回來換她,可絕對說的不是這種換法兒。
“算了,你開心就好……”感受著冥陌離完全融入冥界的氣息,銀鈴似乎也做出了某種決定:“你還在,我也會一直在的,帶著你那份兒一起。”
兩位上界大佬還沒從懵逼的狀態(tài)中完全恢復,便見天地異象以似夢界似夢閣為中心擴散開來。
大雪傾降,看似緩慢,卻在頃刻間白了千萬界面,這無暇的雪白令得萬物生靈都不忍踐踏,甚至上界的邊緣地界都隨之一同飄起了大雪。
一時間霜色鋪滿萬千下界,就連上界萬物都跟著覆上了茫白,所有人似乎都被什么影響著,征戰(zhàn)都暫歇了下來,好似天下縞素只為誰的隕落。
上界無數大能都不禁心下感慨,這就是冥修羅的排場么?
可他們卻沒有留意到,一抹好似靈體般的白影幽然自通道飄出,那一頭銀絲同冥陌離簡直如出一轍,只是一身純白衣裙將她襯的更加不似此間人。
如同這略顯虛幻的身影一般,她的存在感也低的可怕,似乎一身氣息早已隱于萬物。
但狐言還是在第一時間發(fā)現了她,兩行清淚不爭氣的溢出眼眶:“鈴鐺……你,回來了?”
直至得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狐言才終于相信,她所見并非幻覺。
見狐言動了,青雀也連忙瞧過去,隨后有些發(fā)愣,比起冥界眾人的高調出場,銀鈴的回歸竟沒有一絲動靜,就連她這個天道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
等等,不對!
青雀猛然反應過來,難道這天地異象并非冥陌離的隕落所致?而是銀鈴搞出來的?
逐漸的上界眾人也終于察覺了問題所在,可惜已經晚了。
近乎可以說是超脫于三界之外的詭異力量隨著冰雪絲絲浸入萬物,待到兵將再想運轉靈力,竟發(fā)現全身的靈力都好像被凍結了一般無法運轉!
雖說這對實力過于強大的領導層人物并沒有用,但這也足夠令上界大亂陣腳了。
銀鈴的能力可是在魂染出了名的萬界不容卻又可以融于任何一方,比如這完美于紅豆的毒以及狐言的陣融合的陰招。
紅豆見這一擊得手,直接笑出了聲:“雖然太強的我打不過,但我可以協(xié)助銀鈴把你們打的只剩最強的~”
而上界之人也終于找到了導致這般狀況的罪魁禍首:“那個女子……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這么!”
“你們不覺得她和那冥修羅很像嗎?”
“冥修羅復活了?!”
“別扯淡,復活還帶變性的?”
“他姐姐或者妹妹?不對啊,冥修羅怎么會有親人?”
一片混亂中,狐思還突然大叫起來:“誰說沒有!再廢話現在就去給我們哥哥陪葬!!!”
“??!!”這下上界眾人更混亂了,他們實在難以理解這兩個小奶包是冥修羅的妹妹這種事情,冥修羅不一向都是孤兒嗎?
而鈴思卿沒有發(fā)話,只是一直怔怔望著銀鈴的身影,最終向狐言開了口:“娘,這是我的媽?”
銀鈴聞聲倒是先轉了身:“???”這么耳熟的稱呼?不能吧,至少不應該?
狐言點了點頭,銀鈴卻望向了正在跟上界嗆嗆的狐思還:“狐思還,你……”
鈴思卿直接擋住了銀鈴的視線:“我的媽,我是鈴思卿噢。”
“嗯……思卿,我知道……”銀鈴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可真是……一個冥陌離已逝,數個我的媽流傳。
隨后望著無力掙扎的眾多兵卒,似夢閣大陣前又一道身影悄然浮現,如瀑青絲半挽,水墨輕紗漫舞,簡直似那畫中走出的人。
鈴思卿見狀,看了看銀鈴,又看了看墨鈴,有些懵逼:“我有兩個媽?”
墨鈴緩緩闔眸,方才銀鈴一手造就的茫白世界皆盡被其神識籠罩。
這素色天地便好似雪紙橫鋪,只等那執(zhí)筆潑墨再繪河山。
墨鈴神念微動,墨色無端侵染縞素,似那水墨濺落,也似那死意侵蝕。
虛空中的眾者所受影響并不太多,可在上界邊緣上還未動身的以及已經踏足似夢界的倒霉孩子們可就慘了。
似乎連他們的鮮血都是對這完全化作黑白兩色的世界的玷污,墨色攜著無盡的死意與陰冷逼近,可被完全鎖定氣息凍結靈力的上界眾人也只得安靜等死,竟是連一絲慘叫都難以發(fā)出。
看似柔和的水墨畫意竟似那強腐蝕性的毒藥一般蔓延,所到之處凡有上界之人,盡是化做了一縷黑炎融入墨色,隨后繼續(xù)向同伴的方向染去。
黑白分明的世界無聲的嘲笑著不辨是非的因果,這一場孽,終究要由發(fā)起的那方吞下。
毫無溫度的墨色飛速蔓延,好似一只只掙扎的手臂,死后也不得安寧,不過一瞬間的時候,經受了不知怎樣精神污染的他們,竟要拼命拉著同伴一起墮入那無盡的深淵。
見此情景,就算銀鈴墨鈴甚至都沒離開似夢閣半步,可已經完全混亂的上界卻如臨大敵。
幾位高層甚至果斷切斷了與部下的關聯(lián),生怕這墨色蔓延到自己身上。
終于有人明白過來:“難道那是……冥九主?!”
“竟這般詭異!”
漠然收割了一片片生命,墨鈴面無表情的喃喃道:“還不夠。”
“什么不夠?”青雀沒明白。
不過狐言顯然早就知道鈴的打算:“那就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鳳喵也問了句:“血鈴形態(tài)現在無法出現嗎?”
墨鈴淡淡道:“不是無法出現,是祭品不夠會影響最終結局。”
“祭品?!”青雀終于明白過來:“你剛剛用銀鈴形態(tài)和墨鈴形態(tài)配合的那一手,就是為了殺上界那些人做祭品嗎?”
“嗯。”墨鈴輕應一聲。
“天呀,這……”青雀說著,又想了想,最終竟是來了一句:“好厲害呀!”
墨鈴:“……”
紅豆噗嗤一笑:“好了,咱們現在倒是徹底像是反派了。”
“這又怎么能怪我們~”墨鈴也笑了笑,隨后看向狐言。
“嗯,那……”狐言會意,當即給魂染眾人傳音:“替命偶還在的,現在到似夢閣上空集合,對了,還有鳳喵你的終極武器們。”
“自爆炸他們?”鳳喵點了點頭,隨后又道:“那你最好先讓他們集中點。”
畢竟墨鈴這蔓延在各個界面的墨色,屬實是令上界眾人不得不互相保持距離。
墨鈴表示問題不大:“怕什么,你們去虛空里炸啊,他們這會兒不恰好都躲虛空去了?”
“那陣法?”鳳喵想說不是在界面上才有效嗎?
“交給小狐。”鈴對此很有信心。
“剛剛下雪時候陣法就已經遍布各處啦。”作為參與者之一,紅豆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才在虛空中扎了堆兒的上界眾人倏感脊背發(fā)涼,強烈的危機感令他們心神不寧。
本想著不要接觸似夢界,甚至連已經被白雪與墨色浸染的上界都不再駐足,他們都躲到虛空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卻不料……
“糟糕!快散開!他們瘋了!又來自爆!”
“那幾個傀儡我們聯(lián)手應該擋得住!不能再損失太多人了!”
“閉嘴吧你,趕緊躲開,你看清楚!除了傀儡還有什么?!”
“什么??!他們居然,他們都不怕死嗎?!”
五彩繽紛的靈力接連自虛空爆炸,竟直接引動了又一次的虛空亂流,墨鈴仰望著視野盡頭那朵朵燦爛綻放的血色,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只是很快……墨鈴面色忽變,當即傳音:“黑翅膀兒你干嘛去?你沒替命偶了!”
瀟灑沖天的暗翼一愣,隨后慌亂起來:“啊啥?我忘了,臥槽,怎么辦?!”
“……”
這可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冰蓮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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