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部落的社會文明本就落后于爭霸的各國,更不用說還是戰國之中的佼佼者楚國。對于楚國的來勢洶洶,在楚暮雪陳兵邊境時,蠻荒部落的居民終于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往常不曾放在眼里的楚國農業生產水平、經濟文化建設等等此刻統統化為精良的武器裝備、整齊的軍隊人馬和錯落有致的排兵布陣。
此刻,蠻荒部落議事堂內。以族長梁衍為首的族長派和以圣子孔甲申為首的圣子派正在對“和”還是“戰”的問題進行激烈的爭論。
“本來我們兩方是井水不犯河水,這都相安無事多少年了,偏偏你就是不信邪,非要去挑戰他楚國的權威,這下好了,人家來了,還是那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楚國七公子領兵,現在這個結果你滿意了?”梁衍氣憤道。
“族長莫慌,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墻梯,何足懼哉?”孔甲申無所謂道。
“你倒是不怕?可你不能拿著我們的部落族民的生命去承擔這個戰爭的風險?到時候生靈涂炭的結果你能承擔得了嗎?還是說,你天真的認為打出個獨立自主之后再搞生產建設?你這是胡鬧。你作為圣子,應該為族民多去考慮,盡可能地為他們帶去繁榮安康”梁衍不客氣道。
“族長莫氣,我也不想去承擔挑起戰爭的罪名,不過,現在是戰是和的主動權還掌握在我們的手中,當今天下,戰國群雄并起,他們也不想貿然發動一場戰爭去消耗自己的國力,不然,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眼前這局面,他們無非是震懾人心、再進行一輪威逼利誘罷了,結果還是要與我們進行和談的”孔甲申分析道。
“可你殺了楚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士可殺不可辱,那位田銘生,你讓他生前糟了多少罪。嘴上說不想挑起戰爭,可實際上呢,你步步為營,就是想陷部族于萬劫不復之地”梁衍震怒道。
“一個間諜早就在他選擇這個身份的時候有了覺悟了,我不過是成全了他的忠義之名而已”孔甲申還是無所謂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如果部族今后在你的統領之下,真是不敢想象你要將整個部落帶入何種艱難困苦的險境。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太把外部的支持當一回事,否則,我怕你最后選擇墳墓的權力都沒有”梁衍惱怒道。
“我自信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部族去考慮,那種仰人鼻息的時代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我們應該抓住時代賦予的機會,實現獨立自主,繼而發展生產,增強民生建設,有朝一日能夠睥睨天下。這是上蒼贈予的恩賜,我們是不會放棄的”孔甲申慷慨激昂道。
梁衍一陣無語的輕笑過后,說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呢?”。
孔甲申認真道“圣女梁雀現在還在楚軍手中,當下的首要任務是迎回圣女,共商國是”。
梁衍又是一陣無語的輕笑,說道“這就奇了怪了,你說雀兒還在楚軍手中,楚國卻說雀兒已經先行返回部族了。這之中,到底誰在說謊呢?我在此鄭重警告各位,如果我的女兒發生任何不測,我都會把這糟糕的結果算在你們身上,到時候我可不會再跟誰在這兒討價還價”。
“誰可信?誰不可信?相信你這位做了三十年族長的部族首領最為清楚!我們才是一家人,如果說你已經失去這最起碼的判斷力了,那我只能在此建議諸位長老免去你的族長之位了”孔甲申信誓旦旦道。從始至終,對于梁衍的言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過激反應,一如既往的保持平和。
“混賬小兒!”梁衍就要準備上手。
“以你的修為想要對我動手,恐怕還是算了吧。老族長”圣子孔甲申輕飄飄地說道。
但是這句話卻猶如千鈞重力擊打在梁衍身上,梁衍氣得暈倒過去。
隨后,孔甲申轉身離開,對著身旁一中年隨從說道“一點小事也辦不好,我讓你們把梁雀抓回來,你們倒把她傷了,好吧,傷就傷了,但人卻沒給我帶回來。沒時間了,必須盡快,不,加大人手,必須在明天太陽落山前找到她的行蹤,不要誤了我的大事”。
“是,圣子。這次不會失誤,保證完成”。
“等等,找到她行蹤之時,先不要打草驚蛇,提前告訴我,我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孔甲申哈哈大笑道。
中年隨從卻是秒懂了孔甲申,附和大笑道,只不過較之前者多了一些猥瑣。
隨后,孔甲申來到一陰暗角落。
這時,幽暗角落里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這個梁雀不能讓她繼續活著,楚暮雪已經準備進攻了,必須盡快掃清你奪權的障礙,否則,之前答應你的事情我可不會作數的”。
“放心吧,鄭大人。她逃不脫我的手掌心,只是在境內還有著族長的勢力與一些殘存的圣女鐵桿,真要動手殺了她,恐怕日后不好交代呀”孔甲申說道。
“過程我可不管,我只要結果”。
“無妨,這蠻荒大權我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的。只不過有一種做法比殺了她更具效果”孔甲申狡黠地笑道。
“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請鄭大人放心,甲申定不負您的期望”孔甲申作揖自信道。
蠻荒部落,燕子塢上古村。
先前梁雀一直順著楚國直道(楚國的軍事專用道路,路直面寬)出了國境,到達了蠻荒部落的燕子塢。但是令她不曾想到的是,這個她心底里想念和向往的家鄉竟然安排了一場刺殺盛宴等待著她。
還好,最終她憑借著地利優勢得以僥幸逃脫,但是大腿卻是受傷了。流落到燕子塢一個叫上古村的村落。此地距離燕子塢只有短短十公里的距離。
在這里,梁雀遇到了一戶熊姓好人家。這戶人家一共四口人,父母兩位以及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