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坐實大塊頭殺人嗎？”桃知知眨巴著無辜的杏眸問。

　　蕭赦點頭又搖頭：“不完全對，是想借本王的手坐實曲靖西殺人，挑起世家寒門之戰，坐收漁翁之利。本王一屆武將，又是低賤出身，死了便死了，沒人會在意，你也是，若是自己護不住自己，死了也沒人記得。”

　　桃知知愣住。

　　出身低賤？

　　蕭赦見她沒說話，掐住她臉：“本王就算出身低賤也比你能活。”

　　桃知知搖了搖頭，擺脫他手，乖乖地沒說話。

　　“明日阿遙來接你，臨近年節，傅老太師在東城門授課，可以由著你玩兒到天黑。”

　　“王爺，我能問個問題嗎？”桃知知奶聲奶氣問。

　　蕭赦把她拎到地上，淡笑諷刺：“你太嫩，想殺本王就靠那點兒小聰明怕是明天都活不過，本王就喜歡看著自己養大的狼崽子咬我一口。”

　　桃知知沉默。

　　蕭赦拿書敲敲她頭，“本王就喜歡你這一臉小聰明的樣兒，看著就活不了幾天。”

　　桃知知輕拂了拂小身子：“奴婢不敢。”

　　蕭赦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笑了。

　　桃知知癟了癟嘴，心里問候著他十八代祖宗。

　　蕭赦拂拂手，朝外吩咐：“南風，在我屋子里收拾張小床出來，給她睡。別給凍死了。”

　　“是，王爺。”

　　蕭赦捏住桃知知下巴，盯著她略微晃動的目光，輕笑：“本王把世上最好的東西捧到你跟前，養久了，你會不會舍不得殺本王，嗯？小東西。”

　　桃知知咽了咽口水，對上他眼底偏執的冷意，只覺后背發涼。

　　這人，好像有千百層面具，若是敢一層一層的給他揭開，怕是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蕭赦輕捏她小臉兒，聲音難得溫柔：“回去睡吧，蓋著點兒被子，小心晚上有東西找你。”

　　桃知知顫了下。

　　蕭赦低笑出聲，笑嗤：“廢物。”

　　桃知知拂了拂身子，出了書房。

　　書房外。

　　南風偷摸塞給她一個香包，走遠后才道：“驅蛇蟲鼠蟻的，狼林不止有狼，別惹王爺生氣。”

　　桃知知趕忙把香包塞到懷里，輕捏住他衣角，輕聲問：“南風哥哥，他……他是不是受過什么刺激。”

　　怎么會有這么狠的人。

　　“不清楚，我們是三年前才跟著王爺的，你別害怕，王爺不會害你的。”

　　桃知知沉默。

　　不會吧，他是想玩死她吧。

　　……

　　內院。

　　桃知知在躺椅里鋪著小被子，眉眼萎靡，似乎真被嚇著了。

　　南風輕敲她頭：“放心，你至少能活到十六歲。”

　　桃知知僵硬地輕牽唇角：“真好。”

　　南風給她固定好被褥，指了指書架上的麒麟擺件，“那個擺件往左轉三圈可以去浴堂沐浴，以后你就是這大齊恭王府養的小姐，王爺會給你新的身份，你的大名不再是桃知知，王爺給你改了姓，同音，陶瓷的陶。”

　　桃知知愣了愣，點頭，“知道了，謝謝南風哥哥。”

　　南風蹲下與她對視，周身血氣染到她衣角，“你啊，要信一件事，這天下從無公平二字，比如，你在這里錦衣玉食，你以前的親人們在流放之地艱難求生，所以，顧著自己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