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詩歌出版(下)
李行雖然在審稿,但是眼睛都余光一直盯著總編辦公室的門,他打算一有動靜就沖過去。
不過,他審了好幾份稿件也沒見主編從里面出來,這些稿件里倒是有可以出版的,這讓李行的心情好了一些,今天應該是不用加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李行快要望眼欲穿的時候,總編室終于門開了,然后他甩下手里的稿件,騰地站起來,差點就磕到了膝蓋,以百米沖刺地速度沖向主編,然后,沒有然后了。
因為他急剎車了,別問為什么,問就是因為主編出來之后,總編也跟著出來了,他立馬當作沒事人一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那邊總編站在了編輯室的口子上,主編站在了他身側,總編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他。
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總編身上之后,總編這才開口說:“大家把手里的工作都放一下,先聽我說,是這樣,李行編輯呢,收到了兩份精品詩稿,然后交給了你們主編,你們主編看完之后,就打算用兩篇詩稿出一個特刊,然后找到了我,我呢,在他原來的設想上面,又延伸了下。
原來你們主編是打算用兩篇詩稿加名家點評的形式出這份特刊,我覺得可以適當步子邁的大一點,這份特刊嘛,可以慢慢搞,這幾天你們除了原有的出版任務之外,辛苦下,聯系下之前出過詩的名家們,咱們爭取出一個全詩歌特刊,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底下傳來了稀稀拉拉的應答聲,總編也沒有在意,又說了一句:“看來大家是沒多少信心了,本來我還打算跟社里匯報,如果這個特刊成功了,就給各位發一筆獎金的,哎,那就算了。”
“別啊,總編,我們有信心!”
“別啊,總編,我們錯了,我們有信心!”
……
底下一陣雜七雜八的聲音,各種說法的都有,出版社難得發一次獎金,怎么能往外推呢。
“哦,我知道了,那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信心?”平常不茍言笑的總編今天心情好,難得跟眾人開了個小玩笑。
“有!”這回的回應聲整齊劃一,鏗鏘有力,讓總編有種仿佛回到了部隊一樣,他是一個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老兵了,在部隊的時候就喜歡寫寫詩歌,還寫過小說,后來給分配來了這里,之前有幾年也和余立國一樣下了農場干活。
也是才從農場回來沒多少日子,不過回來之后,他就被任命為了出版社總編,也想在這個崗位上做出一番成績的。
這次看到了余立國這兩首詩,他心里格外激動,不過裝成了一副很淡然的樣子,配合著主編的想法,稍微延伸了這么一下子。
總編說完之后,帶著主編離去,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身后一群為了獎金而拼搏的人忙著手上的活,他們要盡快結束這些工作,這都是為了正刊出版要用的材料,正刊是明天會送去印刷的。
李行看著眼前這些同事的舉動,也是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的,這時候他也不能撂挑子就走,而且搞成特刊也有他的貢獻不是,在這之前他也是最想促成這個特刊的人之一。
說回余立國,這幾天都在按部就班地上著課,這段時間的課上下來,他發現這些課程雖然是很基礎的,但也有很多他要學習的地方,前世他一個理科生,大學讀的也是理工科的內容,對于文學方面的內容也沒有過多涉及。
他讀大學的時候,唯一跟文學有關的課程也就只有大學語文,還有外國文學鑒賞課程,而這門課還是他選的選修課程,另外基本上沒有這方面的內容涉及了。
余立國這幾天都回跑去學校的收發室看看自己班里的信件,想著萬一有出版社那邊的來信,自己沒收到消息什么的,到最后沉底了就尷尬了不是。
不過,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收到回信,余立國想著哪怕有個退稿通知也好啊,自己至少可以知道,然后換家出版社繼續投稿,這樣杳無音信,石沉大海的。
出版社方面倒是想聯系上他,不過上面只有一個叫而立的筆名,還有就是中文系文學專業,人民文學方面讓李行跑來找過,他要找的是一個文學專業三十來歲的人,結果吧,沒找到。
來找人的李行也是乘興而來,失落而歸,本來出版社還要求他問問而立,還有沒有別的詩歌存稿,可以放在這次的特刊里一起出版,不過呢,質量還是需要有保證的。
不然,同一作者的三首作品放上去,其他人的只有一首或者兩首,質量不行,出版社方面也會被人詬病。
但是沒找到而立,只能回去聯系以前那些老作者看看,能不能收羅一首兩首的,要不然別人都完成任務了,自己這個發起人沒收來作品,多不合適。
又等了好幾天,余立國失望了,自己的稿子估計是被人丟了或者的怎么樣子的了,經過后世檢驗的詩,在后世網絡這么發達的時期,那兩首詩都出版了,而且還有以這兩首詩為題目的詩集。
出了收發室,余立國正要往回走,卻被一個背著“郵”字背包的人給攔住了。
“同學,你知道中文系怎么走嗎?我要去中文系找個人,可以帶我去一下嗎?”
余立國有點奇怪,信件平時不是直接放收發室的么,這次居然有送上門,還是這位老哥真的只是去找人的,不過他沒有問出口。
余立國告訴送郵件的這位老哥:“那什么,我就是中文系的,我帶你過去吧。”
一路上,余立國還跟送郵件的大哥聊了幾句,不過沒有問這大哥此行的具體目的。
等到了中文系,給這大哥指了指路,余立國打算離開,大哥又出聲了:“那什么,同學,你對這熟悉嗎?認不認識一個叫而立的人?”
余立國一聽而立,正想說自己不認識,突然想起自己的筆名叫而立來著的,然后從衣服兜里掏出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這是他之前寄詩稿時特地流的底,他怕中文系太大,自己取的筆名別人到時候找不到自己。
“那什么,大哥,我就是而立,這是我之前寄信件的證明,你看看?”
“哎呀,我應該早點問你的,還來這跑一趟,那什么,你等下,這是你的信件,還有一張匯款單,需要你簽字,下次記得讓對方留你的真實名字,要不然會出現匯款匯錯的情況,來,就簽這里,簽上你的真名,還有而立寫在后面的括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