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又想還是撥通了李冬冬的電話,電話“嘟嘟”響了幾聲之后被接通,我先于李冬冬之前故作關(guān)切的問道:“我給你買的退燒藥和止咳藥,你吃了沒有?”
“吃了。”李冬冬平淡的應(yīng)了一聲,雖平淡卻好似少了之前的厭惡。
“那你好些了沒?”
“好些了。”李冬冬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多穿些衣服,受點熱很快就會好的。”我依舊很關(guān)切的說道。
“我又不出去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見李冬冬順利的被我?guī)нM(jìn)了話中,我這才說道:“還真的得麻煩你出來一趟,那個……我現(xiàn)在在派出所,和人打架了,也不夠錢交罰款,你過來幫忙交一下,行吧?”
李冬冬愣了愣才問道:“你和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那孫子特欠揍,我打他,是為了教育他別活的太隨心所欲!”
“我看你活的比誰都隨心所欲!”李冬冬噎了我一句,也不說來,也不說不來。
我有些著急的問道:“那你來還是不來啊,能給句準(zhǔn)話么?”
李冬冬沉默,這種沉默好似帶著些故意。
我又焦急的追問:“你來行嗎?……這邊都快對我動用私刑了!”
我話音剛落,李冬冬還沒應(yīng)答,警察卻火了,沖我怒言:“我們是人民警察,你當(dāng)是黑社會嗎?什么動用私刑!”
我趕忙捂住電話,小聲說道:“息怒、息怒……我就是用夸張的形容手法來說這件事兒,讓她趕緊來幫我把罰款交了,那樣我自由了,您也省事兒,對不對,警察大哥?”
民警做了個讓我趕緊搞定的手勢,沒有再言語,我卻有些緊張的等待李冬冬答復(fù),如果她不愿意來,無路可走下我真的得去麻煩方圓夫婦了。
李冬冬好似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才向我問道:“哪個派出所?”
我趕忙得救似的回答道:“川沙派出所。”
李冬冬“嗯”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這種朦朧的態(tài)度卻讓我陷入到忐忑中,結(jié)合她前面將我扔在市區(qū)30公里外的荒地里的行為,這個時候再坑我一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民警已經(jīng)離開,我還在審訊室里待著,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四周冰冷的墻壁和墻壁上代表著法律尊嚴(yán)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這八個字多少讓我感到壓抑,我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有些懷疑自己又被坑了!
半個小時過去,一直緊閉的門終于被打開,這次來的是一個女民警,她對我說道:“陳秋是嗎?有人幫你交了罰款,你帶著身份證去登記一下!”
一句話讓我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下來,從椅子上站起來時竟然有些虛脫,但心里還是擺脫了沉重和壓抑,她真的來救我脫離苦海了!
我和李冬冬并肩離開了派出所,我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連室外帶著汽車尾氣的空氣似乎都新鮮了起來。
李冬冬將有些凌亂的鬢發(fā)別在耳后,用手背掩住嘴又是一陣咳嗽,她是抱著病來幫我解決這個麻煩事情的。
我過意不去,對李冬冬說道:“今天這事兒給你添麻煩了,那個罰款的錢發(fā)了工資還你”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冬冬倒不在意還錢的事情,她停下來對我說道:“你知道給我添麻煩了,以后就別再惹這樣的麻煩。”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說過我是人渣嘛,打架斗毆、玩女人、全部做全了才算的上是一個合格的人渣吧!”
李冬冬看了看我,沒有言語,眼神中滿是厭惡,或許她只覺得這是執(zhí)迷不悟的狂言,卻不懂這是我?guī)е┰S低落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