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末,我慵懶的躺在床上沉浸在夢鄉(xiāng)里,突然尖叫聲從衛(wèi)生間傳來,自然是李冬冬的聲音,分貝之大瞬間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我跑到衛(wèi)生間,看到此時的李冬冬和一只趴在浴缸上的蟑螂對峙著,蟑螂有恃無恐的抖動著觸須,而李冬冬已經(jīng)花容失色,這明顯是一場不對稱的較量,可笑的是處于弱勢一方的是竟然是一個大活人。
我看著衛(wèi)生間滾動規(guī)矩的洗衣機的聲音,原來女神也是要洗衣服的。
李冬冬見我來了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躲在了我的身后,簡直和九點檔的狗血韓劇上的情節(jié)一模一樣,我也因此獲得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盡管我的對手只是一只蟑螂。
我走到浴缸邊上提著蟑螂的觸須將它拎了起來,蟑螂的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一陣劇烈的掙扎,李冬冬又是一陣尖叫,我心中好笑,在她每次把我噎得想吐血時,一只埋伏在陰暗角落里的蟑螂?yún)s能把她給嚇死,這便是一物降一物。
我提著蟑螂不屑的沖李冬冬一笑,這才將蟑螂從窗戶口扔了出去,隨即嘆息說道:“唉!要是沒摔死也成了一只無家可歸,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蟑螂,還不如長點心摔死算了!”
李冬冬自然知道我是借蟑螂損她總是把我往外趕的行為,但依舊沒從剛剛的蟑螂事件中緩過神來,只是表情驚恐的沉默著,于是我忽的產(chǎn)生一個幼稚的有些好笑的想法,要是富人們都像李冬冬這么害怕蟑螂,我就揣一口袋蟑螂去敲詐勒索,準能輕松致富。
突發(fā)事件結(jié)束之后李冬冬卻不準我離開衛(wèi)生間,讓我陪她洗完衣服,害怕再從哪個角落蹦出一只蟑螂,也有可能是一群,總之肯定是剛剛那只蟑螂的親屬們。
片刻之后終于洗完,李冬冬將衣服從滾筒里拿了出來,我則坐在浴缸上看著她。
沉默了一會兒我對她說道:“我晚上就要搬走了。”
“我知道。”
“你一個人應該挺寂寞的吧?”
“我為什么要寂寞。”
我假裝很失落的說道:“是哦,你怎么會寂寞呢,這里可有蟑螂甲乙丙丁陪著你,沒事兒和你玩玩捉迷藏的游戲,熱鬧的很!”
李冬冬怔住了,隨即帶著怒意看著我,我卻很淡定,我想我們能相遇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安排,只是上天為了讓我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會有多大,然后讓我死在羞愧難當中,真他媽缺德的老天。
進了屋我找到工具箱將李冬冬之前說的漏水的水管換掉了,又查看了其他一些地方,確定沒什么隱患了,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起了行李,也許我是一個人渣,可我也是一個會幫助別人的好人,兩者不沖突。
李冬冬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房門口,她問我:“剛剛漏水的水管你修好了嗎?”
“嗯,其他地方我也檢查過了,以后如果家里面水管壞了,還有換燈泡什么的,你就打電話給我,我來幫你搞定。”我一邊說,一邊將吉他裝進了盒子里。
“哦,可是屋子里還有蟑螂呢,你有辦法趕走它們嗎?”
我笑了笑和李冬冬開起了玩笑:“我這么一個生猛的大活人你都趕的走,幾只小蟑螂你還搞不定嗎?”
李冬冬沒有言語,只是看著我。
“和你開玩笑的,明天下班后我買些殺蟲粉在衛(wèi)生間撒上,馬上快入冬了,蟑螂一般也不活動了,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哦。”
李冬冬又回了自己的房間,我依然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半,我坐在床上休憩著,又四處張望著,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卻終究沒有點燃,我混蛋了這么久,離去時還是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吧,盡管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又將煙放進煙盒里,我躺在床上習慣性的看著天花板,將自己的心思放空,不愿意再去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我今晚就要離開這個居住可好幾年的房子了,有點迷茫和不舍,但總要走下去,因為這是我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