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錯錯有余
劉雪兒皺眉,她知道宋知袂不是這種人,可別人又不了解真相。
“這個給你。”她將身上的手絹拿了出來,遞給宋知袂,不過對方沒接。
“我沒事,倒是那個有后臺的徐公子怕是傷的不輕。”
剛才宋知袂出手狠辣,除了打在臉上的拳頭,每一招都打在他身上,讓人看不出傷痕,可接下來幾天會無比疼痛,反反復復,估摸著一個月好不了。
劉雪兒見宋知袂腳步匆匆離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剛才的事是這個男人幫忙解決的。
“大姐,你就這樣看著?”劉青青開口說道:“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八殿下可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你卻擺這個臉,他該有多難受。”
“你不是還說過他仗著皇子身份橫行霸道嗎?”
“那件事和這件事又不是同一件事,我突然發現八殿下也不是別人口中說的那樣。”劉青青湊到劉雪兒的耳邊悄悄說道:“至少他打架是真的狠!”
劉雪兒搖頭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一想到剛才宋知袂確實幫了她,接連好幾次了,她如果不表示一下確實有點不近人情,于是不顧他人目光追了上去。
沿途路過小樹林的時候,她看到宋知袂靠在大樹的樹干上,一只手捂住腰間的位置,緊緊閉著雙眼,冷汗卻一點點往下落,足以看得出他很不舒服。
再聯想到剛才男人走路的姿勢有點僵硬,她就猜到他受了傷。
想到他既然都受了傷,卻依然那么固執表現出完全沒事的樣子,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既然都受傷了,為何不告訴我?”她的聲音輕飄飄地響了起來,將原本背對他的男人嚇了一跳。
宋知袂不知道這個時候劉雪兒怎么會突然出現,他連忙放下捂住腰間的手,表現得出完全沒事的樣子,“你怎么來了?”
“如果我沒來,不是不知道八殿下受了傷?”
“我沒……”
宋知袂還沒有說完,劉雪兒就打斷了他,“之前你救過我一次,再加上這次已經是第二次了,我不喜歡欠人,就讓我幫你治療傷口,行嗎?”
過了一會兒,宋知袂點了點頭。
劉雪兒跟著宋知袂回了房間,因為宋知袂的身份,他住的地方有許多備用的傷藥,她便用這些藥幫宋知袂上藥。
換藥自然要脫衣服,這兒也沒有別人,劉雪兒沒有多想,反而是男人脫衣服的時候說了句,“麻煩清兒了!”
他一邊脫,說話的語氣曖昧,灼熱的氣息吐在劉雪兒的臉頰,讓她一陣恍惚。
不過很快,她的視線便被其他吸引了。
“你背上怎么都是……”她說話的時候不由地伸出手,想要撫摸那些傷痕,沒想到男人連忙穿上了衣服,臉色一黑。
“我覺得身體不大舒服,劉大小姐還是早點離開為好,免得被人看到說三道四!”
說完之后,劉雪兒便被男人趕了出去。
“真是的,怎么脾氣一會兒一個樣!”她有些生氣,跺了跺腳,就離開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劉雪兒的視線落到了那棵剛才宋知袂依靠的大樹上時,有些懊惱,原地踱步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而后,她原路返回,再次回到了宋知袂住的地方。
沒想到一進門卻看到景鴻也在,他穿著一件白衣,眉目俊秀,而他的身旁,正是受傷的宋知袂。
一眼看去,景鴻是在幫宋知袂換藥。
“這兒有景鴻即可,你還是忙自己的事兒去吧!”
宋知袂的語氣有些敷衍,劉雪兒沒多想,反正景鴻在她留在這兒也沒什么用,不如早早回去。
正當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后冒出了景鴻的聲音。
“殿下,你怎么了?”
劉雪兒立馬回頭,便見剛才還好好的宋知袂已經昏倒了,如果不是景鴻動作快扶住了他,怕是早已經躺在地上了。
景鴻迅速將人扶到了床上,而后幾步上前攔住了劉雪兒。
“劉雪兒,你千萬不要將殿下昏迷的事情說出去。”
看到景鴻如此嚴肅,劉雪兒便猜到這件事不簡單。
“他這是怎么了?”
她只知道剛才宋知袂為了她和徐源鴻打了一架,身上受了傷,可他背后的傷痕卻十分奇怪,那好像不是剛才打架中留下來的,反而像是陳年舊傷。
很可惜,宋知袂并沒有告訴她怎么回事。
“你進來幫殿下診一下脈就知道了。”
劉雪兒走進房間之后,景鴻還十分貼心地關上了門,并守在門口的位置,以便有突發性情況。
劉雪兒一頭霧水,但也沒有多問,而是走到床邊坐下,右手放到了宋知袂的手腕上。
“不對!”
劉雪兒診過的脈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脈搏,一會兒停頓,一會兒卻又活躍無比,灼熱之中,卻又有一絲陰寒。
“八殿下這是……中了寒毒?”
她再三確定之后,才將自己的診斷結果說了出來,可心里卻又十分奇怪,誰會給皇帝的兒子下毒,即便有人敢,那也得冒多大的險?
難道是宋知玉做的?
“不虧是劉大小姐,很多太醫根本查不出來殿下中了毒。”景鴻皺了皺眉,說道:“所以我才說這件事不能說出去!”
劉雪兒自然懂,皇宮本來就爾虞我詐,宋知袂的敵人有那么多,哪怕他毫無爭斗之心,別人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人,上一世的宋知玉就是這般想的。
“不過這寒毒不好解,我只能用放毒血的方法替他緩解,并不能徹底治愈……”想到這兒,劉雪兒也有些難受,這個平日里輕浮實則深不可測的男人居然會中了寒毒,隨時殞命,真是不公!
劉雪兒讓景鴻準備銀針和匕首,在宋知袂身上幾個穴位插上了銀針,等待那些毒素一點點匯聚到一個位置的時候,她便用匕首割開了宋知袂手腕的位置,她特意避開了那些筋脈,將毒血一點點擠了出來,很快,黑乎乎的血液放了大半個洗臉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