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南心想:“想不到這小小的傳銷窩點,也整的的跟甄嬛傳似的啊!有點意思!”不過飛飛很明顯不想提這些,匆匆打斷了話題,讓雷克南做自我介紹,跟大家認識一下。雷克南只好順著自己的謊言,又是一頓天花亂墜的表演。
眾人閑聊著,打發著時間,雷克南本以為還會有午飯呢,不料遲遲也沒有動靜,雷克南趕忙問飛飛:“咱們沒有午飯嗎?”飛飛道:“沒有啊,一天兩頓,晚飯六點吃!”雷克南很郁悶的說了聲:“我倒!”心說:拉倒吧,這破地方我可不待了,本以為有吃有喝的,結果跑這挨餓來了!
雷克南很八卦的問飛飛:“師傅,你怎么這么久都沒拉來下線?”飛飛道:“不好意思找親戚,又沒什么關系好的同學,所以就這樣了!”雷克南順嘴道:“干這個你就不能有負罪感,你這啥都顧忌怎么行?”飛飛一愣,懷疑的看著雷克南,道:“你?”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外面房門“嘩啦”一聲響,門竟然開了,緊接著就聽見腳步聲響,感覺有很多人沖了進來。雷克南一愣,他還想著找機會報警呢,想不到這么快警察找上門了?
隨著腳步聲,二十幾個人堵住了幾間臥室的門,個個手里拿著棍棒,其中一人一眼看到了在隔壁的宏哥,用手一指:“就是他!”馬上沖過去四五個人,論起棍棒就是一頓毒打。那個主持人阿霞見狀,拼命的跑過去想護住宏哥,不料被一棍打中頭部,暈了過去,轉眼之間,宏哥也被打了數十下,倒地不起。
幾間屋子里原本就是女孩多男孩少,對方又人多勢眾,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站出來抵抗。雷克南在角落里正和飛飛說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忙問飛飛:“這是什么人?”飛飛道:“其他公司的!”雷克南明白了,感情這傳銷行業也流行“同行是冤家”這句話啊!一個人探頭往雷克南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紛紛地頭,不敢和他們對視,這人一眼就看到了雷克南,叫道:“這屋還有一個男的!”看來是只打男的不打女的,幾個人答應著,就往這屋子沖進來。雷克南聽著其他幾個房間傳出來鬼哭狼嚎的聲音,猛地站了起來。
不料旁邊的飛飛卻一把拉住了雷克南,自己往前邊走去,喊道:“不許動我徒弟!”話音未落,對方一棍就打了下來,飛飛下意識的用手一搪,一棍就打在了飛飛的右手小臂外側,疼得飛飛發出一聲慘叫,抱著胳膊就倒了下來。
雷克南大怒,迎著對方的棍棒就沖了上去,一陣拳腳下來,房間內外躺了一地,來襲擊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被放倒,那個打倒飛飛的人傷得最重,兩個手臂從肩膀到手肘,關節都被雷克南給卸開了,在地上疼的發出痛苦的嚎叫。
雷克南趕緊去看飛飛,擼起袖子一看,整個小臂都紅腫了起來,中間一條青紫色血印,雷克南用手試探了一下,飛飛馬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不過雷克南倒是大為放心,因為骨頭沒斷。雷克南問道:“誰有云南白藥?”沒人理他,雷克南又道:“誰有錢?我去買藥!”還是沒人理他,雷克南大怒,罵道:“一群窮光蛋啊?還做個屁的事業?見鬼去吧!”
飛飛咬著牙,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張五十元錢的紙幣,遞給雷克南:“柯南,你趕緊去買點藥,宏哥和阿霞他們都受傷了,千萬別報警!”
雷克南抓著五十塊錢,憤怒的說道:“什么?被他們打成這樣還不報警?白打啦?啊?”話音剛落,大門“啪”的又被推開,一群人沖了進來,有人大叫著:“警察!全都不許動!”雷克南一聽,趕緊搶到窗邊,一把拉開窗戶,“噌”地一下跳了出去。
在課間休息的時候,雷克南就觀察過,這房子樓下鄰居的窗戶都加了防盜窗,所以他往外一跳時,順勢抓住窗臺,用腳蹬住樓下的防盜窗,借力攀爬幾下,就跳了下來,然后撒腿就跑。一直跑出小區外面,找了個能看到那單元門的隱蔽地方躲了起來。
雷克南躲在暗處,遠遠地看著那傳銷窩點的方向,只見來的警察還不少,亂哄哄的從樓上帶下來很多人,那些來行兇的都被帶上幾輛警車拉走了,來了兩輛救護車,抬了幾個人出來,應該是宏哥和阿霞他們幾個受傷嚴重的。緊接著,成員們陸陸續續的從樓上下來了,雷克南意外地看到,這些人竟然都背著自己的背包,難道是被解散了?雷克南暗想。哥們的鞋還在屋子里呢!
遠遠地看見飛飛也在人群里,一個警察招呼著一個救護車上的人給她看了一下,噴了些藥,用紗布給她做了包扎。飛飛也拎著一個拎兜,一邊讓醫生包扎一邊東張西望。一個警官在眾人前邊大聲的講著什么,離得太遠也聽不太清,講到最后,那警官手一擺,人群“轟”的散了,警官也招呼其他同事,上車走了。
雷克南遠遠看著,只見飛飛悄悄地把一雙鞋從拎兜里拿出來,左右看看,放到了一樓住戶的窗臺外側,其實這個地方停巧妙,在屋子里看不到,屋子外的人看到一般的也不會去拿。雷克南看著,知道是自己的鞋,一看警車都走遠了,于是從藏身地慢慢的出來,翻過圍墻就走了過去。
等到了那窗戶旁邊,飛飛已經走了,雷克南把鞋取下來穿上,趕緊追了出去。一直追出了小區,卻見那群成員并沒有散,三十幾個人都在小區門前的小廣場上三五成群的坐著呢。飛飛遠遠地看見雷克南,忙招手讓他過去,說道:“柯南,這呢!”
其他人看見雷克南,都露出有點畏懼的神色來,雷克南倒沒想這些,走到飛飛面前,道:“手包扎好了?”飛飛道:“嗯,你跑的可真快,下次不用跑,警察不抓咱們的。”雷克南好奇道:“為什么不抓啊?”飛飛道:“抓回去也是關幾天,這些人連飯錢都沒有,最后還是遣返,他們也抓煩了唄!”
雷克南點點頭,道:“你們可以不跑,我剛才動手了,不跑的話就是斗毆啊!”飛飛點頭,道:“那倒是,不過這樣看來我真的相信你是當過兵了,你真厲害!”雷克南暗笑,心說哥們放倒二十多人,在你眼中就是一個兵?不過也不用解釋,雷克南問道:“那大家都去哪啊?”飛飛道:“這群人宏哥是頭,不過看樣子他的傷挺重的,海珠那邊還有個大培訓員的場,以前去那邊分享過,剛才他們說想去那邊呢,不過我不想去了,去了也沒什么用,我想去老鄉那借點錢回家了,胳膊受了傷也不能打工!”
雷克南一摸口袋,把那五十塊錢拿出來還給飛飛,道:“這五十塊錢給你,你老鄉在哪?我陪你去吧,等借到錢我送你去車站!”
飛飛道:“在站前那邊一個飯店做工,好像叫什么于記的,”雷克南一聽:“行吧,有名字就好找,走吧,去做地鐵!”雷克南拎起兜子,拉著飛飛,就往機場走去,走出不遠回頭看去,還能看到那群略顯迷茫的年輕人,依然聚在小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