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羊高中。
校長辦公室旁的會議廳內。
似乎是知道校長的憤怒值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坐在兩邊的主任們全都一言不發,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有沒有人想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有沒有人?以前開會的時候一個個的,不是挺能說的嗎?”
羊宮羽強忍著怒火沉聲道,他仿佛會噴火的眼睛一遍遍地掃視手下的打工人們,這次投訴已經是他接任校長以來接到的第三次投訴了,如果再這么干下去,他遲早會被干下去。
“誰愿意和大家說一說現在的情況?
羊夾棋主任,你沒有發過言,請你說一說。”
羊夾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道:
“啊,他們家長說我們食堂的飯菜里不僅有蛆蟲,而且還貴,要求降價。可是,可是人家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呀……瑞炫哥哥你說……”
羊宮羽立馬瞪了羊夾棋一眼,羊夾棋嚇得趕緊改口道:
“羊瑞炫主任,這一方面是你負責的,你覺得應該怎么辦呢?校長大大也不是死板的人,他一定會從善如流噠!”
羊夾棋說完趕緊坐下,并用纖纖玉指將頭上的香汗擦了擦,還把耳旁的秀發攏到后面才敢抬頭看著羊瑞炫。
羊瑞炫惡寒地嘀咕了一句,
“死娘炮。”
便站起身,大聲說道:
“這次的投訴其實是事出有因的,那天下午我在食堂接收員工們的月評報告,有一個家長突然走過來,說自己的孩子肚子痛。
我作為食堂的負責人當然不會坐視不理,誰知那孩子偏偏就是點外賣吃的臉色蒼白,和我們食堂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是說,”羊宮羽若有所思道,“這投訴這是他們的一面之詞?可當天的監控錄像又恰好因為檢修查看不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他們學生家長和我們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說想撈點錢回去我也能理解,可是不太好解決啊。”
見把羊宮羽說的有點意動,羊瑞炫頓時自信了起來,他趁熱打鐵道:
“校長,這絕對是一次蓄謀已久的陷害,他單純是想迫害我們靈羊高中,逼我們做出讓步啊!”
羊宮羽冷笑了一聲,道:
“好了,用不著那么激動。
讓步呢,肯定是要讓的,這個態度學校不得不,或者說必須要給出來。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的利益會損失啊。菜的價格可以下調,但飯的價格就不能上升了嗎?
讓食堂把飯做的好吃一點,飯的價格適當地調成和菜一樣的價格,有問題嗎?沒有問題,對吧。
難道做飯就不是一件高難度的技術活了嗎?做飯也是一門藝術啊,也要講究加水的時機和確保電飯煲通上電啊,學校的電費和水費就不需要花錢了嗎?
需要。那我說飯的成本高一點,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羊夾棋第一個翹起蘭花指表示贊同,他道:
“校長大大最聰明啦,我們食堂其實以前就可以這么弄噠,但是校長借這次機會提高飯價,那完全就是合情合理!
要我說,完美!”
說完羊夾棋得意地看了羊瑞炫一眼,仿佛自己真的有功一樣。
羊瑞炫不耐煩地哼哼道:
“你怎么好意思這么說?你丫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不要夾著個拖鞋說話嗎?軟軟弱弱的跟個弱智一樣,小心哪天我讓你真的硬不起來。”
羊宮羽擺了擺手,心情顯然比剛剛好的多,他道:
“羊瑞炫,你別那么大火氣!你們看到我是什么樣的心情啊?”
“高興。”
底下的員工異口同聲地說道。
“哦,高興啊,那你們就笑一個唄。嗯對,淺淺微笑。”
羊宮羽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宣布解散了這次會議。
……
“羽校長,請留步。”
羊瑞炫氣喘吁吁地追上了健步如飛的羊宮羽,道。
羊宮羽不易察覺地大幅度搖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大聲道:
“炫主任,你這身體素質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不還是泡點肉蓯蓉補一補腰子吧?”
旋即他又壓低聲音道:
“你如果只是這種體魄,去嘲諷羊夾棋那貨,我就要無語了。”
想搶占先機的羊瑞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知道校長平時私底下還是很少嚴肅的,便道:
“你小子也別我裝,誰不知道你畏懼我老爹的權勢?我告訴你,如果這次事件鬧大了,你敢把老子推出去當擋箭牌,老子活剮了你!”
羊宮羽誠惶誠恐地點頭,剛想邁步離去,又被羊瑞炫叫住。
“哎哎別走,還有一件事。
這件事畢竟是在你的職權范圍內,我就是來知會你一聲,我要噶了羊夾棋那小子的腰子,我這人向來言出必踐。”
羊宮羽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事兒,上面那位,應該瞞不過吧?”
“瞞什么?
裝給誰看?
老子做事還要看他的臉色?”羊瑞炫不屑一顧道。
“哦?是嗎?那我現在先噶了你吧。”
一道聲音悠悠地從遠處飄來。
羊逍遙的身影顯現出來,他臉上的不正常潮紅似乎暴露了什么。
“我真無語了,這種屁事還要請示校長,你知道這是哪嗎?
靈羊高中!
我羊妖家族的地盤,這里的一切都是我這個上帝說了算。
以后別拿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打擾我的雅興。不然,我不介意換一批員工。”
內里暗示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羊宮羽敢怒不敢言,羊瑞炫卻是躍躍欲試。
原本這種話羊逍遙是不會拿出來放在臺面上講的,而他羊瑞炫作為華宇集團的一份子也不好隨意揣測老板的思想,可今日明顯是不同于往日啊!
……
……
一條昏暗的寬敞大道上,凌晨的華宇國際十分安靜,已經是夜里三點四十九分了,大街上擠滿了人。
為首的,正是下午放狠話的羊瑞炫!
一圈又一圈的大漢將這里擠的水泄不通,但他們又詭異般地不出聲,就那么靜靜看著圈內的人。
羊夾棋此時宛如一條狗一樣癱倒在地上,他的身下早已是潮濕一片,竟然已經尿了。
羊夾棋現在的處境,可謂是滿身大漢吶,好些個大漢他還都認識,可不正是平時食堂中和藹可親的打飯大叔們嗎?
羊瑞炫不說話。
羊瑞炫身后的人們也不說話。
羊夾棋不敢不說話,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
“各位大爺,能不能行個方便……”
羊瑞炫冷聲道:“方便?你不是已經,
方便過了嗎?”
說罷,他便冷漠地揚了揚手。
身后的大漢們一擁而上,其實根本用不著這么多人,只是羊瑞炫承諾了,只要愿意來以后就不用吃食堂的飯菜了,所以大家就都來了。
“你們干嘛?
干嘛脫我褲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