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想活命就聽我的
就在他們以為雌性會血濺當場,破腹而亡時,只見寂月伏低身子躲開黑豺的前爪,左手骨刀直直的刺向他的腹部,身形迅速移動跳起,左腳狠狠的踢向它的腰腹,將它踢到另一只黑豺旁邊。
“你的好哥哥,還你?!?p> 寂月輕盈的落在草地上,平穩的站著甩了甩刀上的血跡,邪笑始終未變。
果然是皮糙肉厚,連腹部都費了她好些氣力。
她也不想殺他們呀,可他們的眼神太惡心,她不喜歡。
“哥,你怎么樣,你別嚇我!”長發黑豺獸眸中滿是驚恐和害怕,舌頭顫抖的舔舐著地上黑豺腹部的傷口。
可惜傷口太大,無論他怎么舔都止不住血,口中滿是血腥氣。
他變回人身抱住獸身的哥哥,滾燙的淚滴順著臉頰滑落。
“哥,你別死,你死了我怎么辦啊,哥!”
哥哥也變回了人身,苦笑著艱難的抬手撫上弟弟的臉,抹了他的眼淚。
“哥哥以后不能保護你了。暗,以后沒有哥哥,你要好好生活,不要再像哥哥這樣去搶東西了,很危險的?!?p> “哥,我不搶,我不搶。以后成年了我給哥哥狩獵,哥哥就不用在去搶了,哥……”
寂月淡漠的看著他們。
覺也來到了他們身后,拍了拍暗的肩膀,沉聲道:
“灰,他,快死了?!?p> 他們都沒想到,灰會被雌性傷到。本以為那就是個身體靈活的雌性,卻不知她竟會用刀。
覺看向寂月的眸光復雜。
什么樣的族群,才會培養出這樣的雌性?
“嘖,”寂月轉身離開,路過羊族獸人時將手中的骨刀扔給了他們。
羊族獸人退避三舍,皆一臉恐懼。目光緊緊地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絲毫不敢松懈。
寂月一路回了白妮的皮蓬,目光在里面尋找著什么。
她記得在角落里有看到艾草葉。
找到了。
寂月捏著一把艾葉,又順手拿了木臺上的穿著牛筋線的骨針和小骨刀,出了皮蓬便往木籬門跑去。
羊族雄性還守在門口,現在連門沒也守著不少人。
一邊警惕著三個流浪獸,一邊防著寂月。
寂月無視了他們的眼神,直奔黑豺而去。
此時,暗的手正放在灰的頭上,低頭呲牙對著灰的脖子,豆大的淚珠斷線似的不停滴落。
這是要,咬死他哥,給個痛快?
真,殘忍???,下得去手嗎?
“不許動,敢咬下去我連你一起殺!”
寂月手握東西停在他們不遠處冷聲。
暗錯愕的抬起頭,望著她苦笑了著。
“好啊,這樣我就能去陪我哥了?!?p> 寂月握拳,她有些恨這樣的自己。
明明是她傷了他們,現在卻還想救他們。
“你哥還有救,不想他死就聽我的!”
寂月走近,將艾葉攤在暗面前,她想他們應該知道一些基本的藥。
“這是止血草。”說話的是覺,他言語中帶著疑慮。“你真的能救他?”
“再說會話就沒救了。待會兒把它嚼碎敷在他傷口上,你們的唾液也可以止血對吧?!?p> 她敢來,就有絕對的信心救回他。
醫者不自醫,但她能救自己的命,救別人的命自然不在話下。
“覺?”暗向站著的男人發出求救的目光。
因為他想救哥哥,他不想失去哥哥。
“可以讓她試試,如果你哥死了,我幫你殺了她?!毖粤T,覺便環臂退了兩步,給她讓出一定空位。
寂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不再猶豫。
灰已經昏死了過去,但還呼吸。
她讓暗把灰放平,手執骨針平淡的刺在他傷口處,一點一點縫合。
“你,”暗不是相信眼前的雌性,而是相信覺的決定。縱使這樣,在看到寂月用骨針穿著哥哥的肚子,他也不由得害怕。
“閉嘴,別吵?!奔旁吕渎?,暗看向覺,后者點了點頭。
“把止血草嚼碎敷在上面,不動就不會死?!陛p輕割斷牛筋線,寂月便起了身,望著雙手的血腥皺眉。
“那是,月?”遠處,千淵一手提著一個脹鼓鼓的獸皮袋,還在疑惑這邊發生了什么時,便看到了那個嬌小又熟悉的身影。
那三個雄性獸人!
千淵第一反應就是他的雌性被欺負了。
“月!”人未到,聲先至。
寂月聞聲望去,眼前便被一高大的白色身影占據。她有些失笑的抬頭看去,嘴角上揚。
“淵,你回來了?!?p> 他雙手被獸皮袋占滿,背上還綁著一個,配上一張俊俏的臉和高大修長的身形,怎么看都覺得不協調,甚至有些滑稽。
“你手上怎么有他的血?”千淵嚴肅的凝視著她的雙手,又一臉冷然的看向躺在地上腹部滿是鮮血的灰。
寂月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淡淡道:“我傷的他,又救了他?!?p> 此時灰已經蘇醒了,腹部的血也已止住。
她賭的沒錯,獸人的恢復力很強。只要灰不大弧度行動,傷口不再崩裂,便沒有性命危險了。
“不可能,你怎么會做這種事!”千淵當然不會信。
眾獸人怒嚎:這是真的!
哪個雌性能傷到一個強大的雄性?
眾獸人:你家那個!
“嗯,不是我,血是我摔了一跤在地上摸到的。”寂月說的面不改色。
眾獸人:你胡說!
“你摔疼了吧?我抱你!你們,過來把東西拿去?!鼻Y擔憂的打量著寂月周身,除了手上有血跡外,其他地方都沒有擦傷。
后面的話是跟羊族獸人說的,白須立馬反應了過來,招呼了一個雄性,連忙來把倆裝的滿滿當當的獸皮袋拿走,又讓另一個雄性從皮蓬里拿了張新的獸皮遞給千淵。
千淵目光冷冷的掃向白須。
這真不是我沒照顧好你的雌性啊,不是她說的那樣啊!
白須心里慌得一批。
千淵拿了獸皮,寂月將雙手伸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笑的一臉乖巧。
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便拉起她白皙且柔軟的手臂,用獸皮輕柔的擦拭著血跡。
雖然擦不凈,但看起來要好很多。
他的雌性這么乖巧可愛,明明一副軟弱可欺的模樣,怎么可能有力氣傷了一個成年雄性?還說那樣的話,難道是被他們威脅了!
他將沾了血的獸皮扔在他們身邊,看去的眼神冷冷的滿是警告意味。
暗想開口,卻被灰握住手臂,對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覺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她居然有伴侶了,而且還是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