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言和皇野牧找到小丑王的時候，它扶著斷掉的頭，蠕動的喉嚨發出如同鋼鐵磨砂一樣的怪異哀嚎。

　　這詭異驚悚的場景，兩人竟然覺得很正常。

　　相比起小丑王出現的過程，這腦袋斷了還活著……很正常嘛！

　　但慕言有點好奇它的弱點在哪里。

　　身為虛妄之物，它肯定有弱點，就像虛妄之心·靈——也就是他所獲得的那一顆，就害怕被抽走靈源值或者被直接攻擊，皇野牧的虛妄之心·血，弱點則是本體被攻擊。

　　面前的小丑王將腦袋扶回原位，慕言開啟天演，仔細觀察小丑王的巨大身軀。

　　小丑王的身軀，全身流動著血紅和烏黑色的氣息，透著詭異之氣。很快，慕言察覺到了它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

　　全身的詭異氣息，聚集在全身六個地方。

　　四肢，頭部，還有撐起來的胸口。

　　而剛才斷掉的頭顱，氣息稍弱，但其他地方都在匯聚過去。

　　說實話，慕言是非常想拿這個東西做實驗的，比如切個片，研究一下到底弄壞幾個地方小丑王會失去戰斗力……

　　可現在簽訂了契約，小丑王算是友軍。當然，不排除真那它做實驗，不會突然反殺他們。

　　拋開這些不說……將小丑王切片做研究，屬實也太變態了點。

　　這事還是交給那些比較變態的人來做，比如……

　　夏娜？

　　慕言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會響起她的樣子。明明夏娜對自己已經好得太過明顯。

　　只是那份偏執又如同荊棘一樣的狀態，實在讓人有點難以接受。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特質吸引了夏娜。

　　這么想著，面前的小丑王突然發出聲音：“主，人，餓！”

　　“小，丑，王，餓！”

　　碩大猙獰的頭顱，快速垂了下來，離兩人不到一米。

　　這一動作，讓兩個人警惕起來。往后退了一步，皇野牧默默喚出無工魔戟，做好了戰斗準備。

　　但小丑王沒有下一步動作。

　　七只眼睛空洞的盯著他們，有點讓人不寒而栗。

　　這時，腦海里出現的提示音，讓兩人松了口氣：

　　【血蝠眼巨人受到損傷，能量丟失，目前狀態：饑餓！請及時喂養！】

　　饑餓狀態……

　　看著這頭龐然大物，兩人不禁想得拿什么喂它？

　　人族本身可以靠城池能量供給活下去，這玩意行嗎？

　　慕言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在小丑王的頭顱上，溝通城主之心，看能不能用城池能量喂養。

　　【喂養成功，消耗城池能量10000，目前剩余城池能量105227】

　　【血蝠眼巨人目前狀態：飽滿】

　　提示音的出現，驚得慕言直接縮回了手。

　　看著面前的小丑王，它緩緩抬起頭，變得很興奮，身后的肉翼輕輕扇動，但沒有行動。而是踱步，繞著兩人轉圈。

　　慕言的天演視野中，能察覺小丑王的氣息變得更加濃厚了。而且，竟然讓他也感受到了壓迫感。

　　“這玩意，不好養啊！”慕言看著小丑王，嘆了口氣。

　　“怎么了？”皇野牧沒明白發生了什么。在他看來，小丑王說餓了，慕言摸了一下，又變得興奮起來。

　　“它剛才一次性吸收了一萬的城池能量。喂養一次這么多……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啊！”慕言解釋道。

　　“沒事，咱們多殺點敵人就好了。”皇野牧不以為意，還朝小丑王伸出手，后者半跪下來，低下自己的頭顱。

　　皇野牧摸著小丑王的頭，愉悅之情掛在臉上。顯然，他對能弄出這么強大的融合怪物，很是滿意，也很期待。

　　慕言不再說什么，只是心里清楚，小丑王也許太難養了。一次一萬，那足足是人族不眠不休，接近40小時的消耗量。

　　要是能及時補充城池能量還好說，要是補不上……

　　雖然已經簽訂了契約，可他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就在這時，小丑王突然伸出手，攤開在皇野牧面前，嘴里說著：

　　“主，人，我，們，去，玩。”

　　皇野牧愣了一下，然后臉上喜笑顏開。回頭對慕言道：“慕言，這家伙居然就知道玩了啊！哈哈哈！去嗎？一起啊！”

　　不等慕言回答，小丑王的另一只手也攤在慕言面前。

　　“不了。”慕言搖頭，看著小丑王的怪異臉龐，嘴唇蠕動，但話到了喉嚨又咽了回去。

　　“你們去吧，老皇，注意安全。”

　　見他拒絕，皇野牧正想勸慕言放松一下，卻見他轉身走向水池。便不再說。

　　而小丑王的眼睛里，也似乎透著一點失望。

　　“主，人。”它看著慕言的后背，歪著頭，似乎有些不理解。它挪開手掌，重新放在慕言面前。

　　卻被直接繞開。

　　見狀，皇野牧跳上小丑王的手臂，摸著它頭顱道：“行了，我們去，他還有事要做。”

　　小丑王這次緩緩收回手，站了起來。

　　皇野牧站在它肩膀上，小丑王則邁步，走向大殿外面。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微微震顫。

　　當它走出大殿，穿過濃霧，皇野牧看到眼前豁然開朗。

　　小丑王三丈有余的身軀，他本身也有兩米多高，站在肩膀上，就像站在將近十米的高樓。

　　俯瞰大地，像是登臨山峰一般——登臨山峰？

　　這時，他心里覺得這有種一樣的熟悉感。

　　不等他多想，腳下的小丑王似乎變得有些興奮，腳步更快了。咚咚踩著步伐，身后的肉翼也緩緩張開。

　　“別出城門！”皇野牧連忙道。

　　而小丑王像是聽明白了，邁向城門口的步伐直接停下，但身后的肉翼扇動越來越快！

　　四周卷起狂風，隨著一聲呼嘯，皇野牧感覺身體懸空！

　　他往下方一看，地面越來越遠，大殿也逐漸變得渺小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爽！”皇野牧大笑，甚至松開抓住小丑王后頸的手臂，張開懷抱。

　　小丑王也發出桀桀笑聲，身后的肉翼愈發賣力揮動。兩人眨眼之間，升到了百米高空。

　　皇野牧放眼望向四周，竟看到城門口的城墻仍不見頂！云層繚繞其間，仿佛那城墻，是從蒼穹之中鑄落！

　　他看向四周，大殿門口此時肉眼所見如蟲蟻，大殿之上，隱約可見其頂，卻有一層灰蒙蒙的東西籠罩，不見全貌。

　　同時，他看到各大殿之間，似乎都籠罩這那一層灰蒙蒙的東西，其中隱約閃過金色的光芒。

　　“小丑王，往那邊飛一下！”皇野牧指向金色光芒閃現的一處地方。

　　可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聲顫鳴，灰蒙蒙的東西之中，突然爆發一股無形的力量。